生的身分。
我最想念的是太空工程,会有这个念头,全是因为中学时曾参加中三全区比赛,而且很幸运地,由一位华裔太
空人手中接过奖杯,从那刻起,我便醉心於太空科技。若是能以此为业,遨游在太空中,那真是最美好的事了。
可是全香港没一所大学有这种科系,所以我只好选了心目中第二志愿-----电脑工程。
对我而言,大学生涯不只是另一个求学阶段,而是新生活的开始。从小到大,我心中一直就有这个目标,上了
大学,我就可以在外头过夜;上了大学,我就可以谈恋爱。这些都是父母亲从小就开给我的即期支票,如今时
候到了,支票也该兑现了!
进了中文大学,我就像只脱韁野马,疯狂的尝试以前从未尝试的新鲜事:认识了一堆好朋友,和女校联谊,参加
舞会,还把俗到极点的扮相当作酷!最有趣的是,我和几个对音乐皆有狂热的好友组了个Band,有事没事就
腻在一起玩音乐。
最大的突破是,我和几个好友,在学校附近的山谷,合租了一间房子。父母起先不放心,但学校实在离家太远,
他们不答应也不成。
我们的[窝]位於学校後山的一座山谷中,地处偏僻荒凉,方圆百里内只有我们一户[活人],换句话说,住屋附
近都是些坟墓,我们终日和别人的祖先为伍。
可是向来铁齿的我,对这些光怪陆离的事反应很慢,也不觉有什麼好怕的。我们每天上课都要走上二十分钟
的斜坡,才能够走到大马路上,很是辛苦;後来被我发现了一条捷径,只要三分钟就可以到学校。可是,这条捷
径基本上不能算是一条路,它是个芒草遍布的斜坡,没有路可走,必须以攀爬方式才能行走,沿路还有一些破
碎的骨灰罈相伴,十足惊险刺激。
这条小路太阴森恐怖,室友们没人敢走,只有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凭藉著钥匙圈上的小电筒,发出那如萤火虫
般的微弱灯光,漫步在阴森诡异的小径上,来回不知走了多少回了,鬼一只也没碰过,蛇倒是抓了不少。有回
长假结束,再度踏上这许久未来的小径时,发现路上居然结满了蜘蛛网,这证实了一点:原来这条小路只有我
一个人敢走!
现在回想走那小路的情景,居然也会佩服自己的胆大包天。我想,或许是刚从家庭的桎梏中释放出来,一颗心
只想赶快玩野,也没空去管那麼许多了。
独自生活在外,虽说少了长辈的管教,自由多了,但生活起居方面,全都得自己打理,洗衣、煮菜、缴水电费等
等,以前这些事都有妈妈在做,这回轮到自己,才感觉到背负一个家庭的重担,真的是件不容易的事。如此一来,
开销与收入必须好好规画,否则一天到晚回家拿钱也不是办法,况且,从小我就是一个喜欢凭自己劳力获取金
钱的人,不习惯向父母伸手,因此,我有了这辈子第一回的家教经验------带两个中学生。
别看我外表好似温文儒雅的模样,当我在带学生时,可是不苟言笑的!当时我的行情很好,一个小时是港币一
百元,後来还调涨为一百五十元,靠这些兼家教赚来的钱,就足够我缴学费、付房租了!
我本身是理科的学生。按照我自己的读书经验,融会贯通最重要,只要从头到尾彻底了解公式由来,根本不
用花脑筋死背。其实,这就是我的读书秘笈,我在背诵的科目方面向来都很弱,譬如历史地理,都是拉抵分数
的罪魁祸首,但在数理方面就不同了,我完全了解公式的来龙去脉,根本不用死记,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导出公
式,进而解题;所以後来选科时,我选了拿手的理科,不用再修习背的科目,那个学期的成绩便远胜过其他学期。
我偶尔也会骂骂学生,言辞犀利,绝不会口下留情。有一位学生,向来只用铅笔作答,几次告诉他改用原子笔,
他总是推说铅笔易擦拭,修改容易。我实在不能认同他的想法,认为这是一种缺乏自信的表现,永远只想到
自己写出来的答案需要不断修改,而没有一口气写出正确答案的决心。所以我严厉的指责他,甚至威胁他下
回上课再让我看到以铅笔作答,我就不再教他了。
当我破口大骂时,这学生的妈妈还在旁边呢!但她很明理,了解我的用心良苦,所以她非但没怪我对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