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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出品,必属废品】花·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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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度哥`` 


1楼2007-07-10 16:27回复
    重生。 


    [从今之後,你就叫剑琴。]桃木梳子一下一下划过头皮,我低下头开始思考这是母亲第几次替我梳头发,无奈毫无头绪。 


    [为什么?那我妹妹呢?] 


    半晌没有听到声响。头发由於长期没有梳理结成一团,梳子极难通过。她眉头紧蹙,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把扯下发结向外扔去! 


    [啊——]痛呼来不及出口已被我紧紧捂住——若是让母亲听到又该挨骂了。 


    良久,母亲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 


    [叫你妹妹进来。]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如获大赦般跑出去。 


    八月的傍晚,热得透不过气,巷子里还停留着白天的热气,连窜来的风都是火风,开始有些后悔跑出来了。 


    可是这时是不能回去的,不然母亲又该骂了——没有她的命令是不能轻易回去打扰她的。 


    思虑再三,我决定去河边泅一会水。 


    脱了衣服跃进水里,那一瞬间我有一霎那的迟疑。 


    水中出现了一张人脸。眼睛、鼻子、嘴唇…无一不与我一模一样。 


    静静爬上岸,拧着衫上的水。 


    回头看见她仍站在原地,我用手在身旁的空地上扫出一块净土,招呼道—— 


    [过来吧,阿悔。] 


    她乖乖走过来坐下,双手局促不安地交叉着。 


    [重生,阿妈怎么想到…给我们改名字呢?] 


    [兴许…是我们长大了吧?] 


    十二岁前,我叫重生,她叫阿悔。 


    十二岁后,我是马剑琴,她是马剑棋。


    2楼2007-07-10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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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上海”。 


      这里是城中最为繁华的,能买门票进来这儿听曲的人非富则贵,花上5块大洋,只为听一群同样是凡人的风尘歌女唱歌,是上海城普通百姓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同时外滩这块租地,洋鬼子和卖国贼比比皆是,他们倒是非常乐意花这几个钱的,顺带在歌女的大腿上抹一把,带着得意的笑容满载而归。 


      而我,就站在这个醉生梦死的舞台上,为生计而卖命。 


      唱《夜上海》、唱《天涯海角》、唱《月圆花好》,客人高兴你就得唱。 


      一切只因我们命贱。 


      十二岁生日的第二天,我和阿悔——不,应该是马剑棋——就以两块大洋的价格被卖到这儿来,服侍当时的歌后夏青。 


      青娘待我们极好,皆因她膝下无儿无女,看见我们便心生喜欢,一口一个“女儿”地叫着。 


      一日我们贪玩,乘青娘不在时偷偷取了她的胭脂涂在脸上,红彤彤的像关云长一样。 


      我们看着对方,同时大笑起来。 


      然而这是房门却开了,青娘倚在门上,脸上写满了惊叹。 


      当晚我和她就被领到她丈夫面前(即王老板),命运从此改写。


      3楼2007-07-10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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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教我们唱曲的袁先生拿出新谱好的曲子,众人便围了一圈咿咿呀呀地唱着。 


        我拿了谱子并不急着去唱,看着冰清玉洁两个小丫头摇头晃脑,极为好笑。 


        她们同是双生,兴许是还未长大吧,眉目间仍有脱不去的幼稚,连青娘也说看到她们就像看到小时候的我们。 


        而我心底下却是极羡慕的,人终究是单纯一点好。 


        不到一盏茶功夫玉洁小丫头就耐不住烦闷了,趁姐姐不注意就去呵她痒痒,于是成功惹怒了冰清,反过去呵她痒痒,两个人围在一起闹得团团转,把大家惹乐了不少。 


        [这两个小丫头…]袁先生佯装生气般沉下脸,又回过首来—— 


        [剑琴剑棋,你俩唱一段。] 


        我不答话,偷偷用眼角瞄她。 


        却见她胸有成竹般点点头。 


        不需人打节拍,我们已经同时摆出一样的姿势,张口便唱,双生的默契,让我们搭配起来更为容易。 


        是泪水曾经滴落在你的花蕊 
        风吹过,人走过,梦里看不见心碎 
        在和煦明媚的五月 
        为什么绽放的花儿在清晨掉下眼泪 
        寂寞的思念 独自在憔悴 
        盛开的花儿 来为你枯萎 
        你无言相对的是我 沉静在每一片花瓣的伤悲 
        霓虹下的沧桑 
        还想再留念 
        不夜城的昏暗 
        追寻梦开始的地方 
        无边的幸福 
        只为你等待 
        花开了泪永远为你陶醉 
        为你陶醉 


        一曲终了,我久久沉浸在哀伤的曲调上,却听得袁先生拍掌—— 


        [好!很好!这个谱子简直是为你们二人这份默契写的,那就是你们唱最合适不过了!] 


        玉洁却不乐意了,鼓起腮帮子,眼珠一瞪一瞪的。 


        [怎么又是她们俩…] 


        声音虽小袁先生还是听到了。 


        [她们俩怎么了?] 


        [每次都是她们唱…]她满怀委屈,豆大的泪珠就要滑下来。冰清一个劲地拉着她,连连劝慰着。 


        可是她哪里听得进去?花褂子一闪,人已经不见了。 


        无奈,我回头,正好对上她的视线,心下便明白:她和我想的一样。 


        于是并步上前—— 


        [袁先生,这支曲子我们不唱了。就留着给师妹她们吧。] 


        [万万不可!我们技艺尚不成熟,怎么能登台呢?]冰清连忙推托。 


        袁先生眼中写满复杂的情思,只是拍拍我的肩膀—— 


        [好好排练。]逐渐步入后堂。


        4楼2007-07-10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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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病了,自那晚被抬进这栋小洋楼后就开始病了,病得不轻。 


          何老爷子急过、烦躁过,整个上海城最好的大夫都来看过,可是都连处方也不开就摇着头离开。 


          于是小洋楼逐渐冷清,整个何府上至夫人下至扫地的大婶看见这里都远远地绕路走开。外滩大街小巷都遍布了一个消息:上海城两生花要凋零了!那一天报童的生意是特别好,手上的报纸不到一会儿就被抢光了,上面还配了我们姐妹在演唱《花泪》时的巨幅照片。 


          躺在床上三个月后,我第一次爬起来,吩咐下人取来纸,我提起了笔杆子。 


          整页纸只有三个字,“我爱你”,我想她会懂,懂我。让那个人送去给马剑棋小姐。 


          做完这一切我已经筋疲力尽,重新倒在床上。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她回到小时候那个我们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推开门,母亲仍坐在厅堂中央的那张高高的凳子上绣花…… 


          然后我就被摇醒了,抬起重重的眼皮首先看到的是何老爷子愤怒的脸,顺着他的脚看下去,隐隐看见那张信纸。 


          我明白了。 


          ——“啪!”一声,他的巴掌重重落在我脸上,不疼,只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你们这么姐妹情深我就让你们永远在一起!]他狞笑着,丑陋的面容扭曲。 


          我忽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我看着镜中的那个人,她是我,可脸色却比我红润得多,而且她身上穿着的,是喜服。 


          [姐姐——!]她哀叫一声,扑到我脚边。 


          [啧啧,你们俩在一起连镜子也省了。]何老爷紧跟着踱进来,然后不容分说地提起她的衣领,拖离我视线。 


          但他们并没有远去,我听到撕扯布料的声音和她的破口大骂,逐渐变成哀求,然后一声短促绝望的痛呼后一切归为沉寂。 


          我重新望向镜子,镜中的女人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8楼2007-07-10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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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DD


            IP属地:北京10楼2007-07-18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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