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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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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的清明节,又一天的阴雨绵绵。
雷打不动,就是下刀子也照例得从城里返回村里上坟。只是这一次,除了去祭祖,还有一件事需要了却,搁在我心里好久好久了。
前几天,我再一次梦见了我儿时的一个伙伴,他离开我已经整整25年了,无数次的在梦中一起玩,等水,放羊,上树,下河,顶拐,丢跌,打石牌,跳格格,照枣儿,偷果子,摘西红柿,挽蔓菁,还有我们一起喂的大黑狗.......各种各样的场景在梦里都出现过,唯独,他没有在梦里和我说过一句话,一句也没有。
他大名叫才才,小名叫赖赖,小我一岁,还有一个弟弟叫永才,由于我们两家是邻居,从小一起玩耍,可以说只要我在村里,他就是我的尾巴,寸步不离。
时间倒回1988年,,我在大同读书,他在桥头镇中学初中补习;农历四月十八那天,我随学校组织一起在恒山春游,他却跟着一群同学在涧沟大坝里抢头水——一个猛子下去,再没有上来.......再一次出水已经阴阳两隔了;那天正在上山的我,一种无名的心酸不断涌现,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眼泪不住地流着,20多分钟,竟然不能说出一句话,同行的王建宇同学不解,使劲的劝我:失恋了算什么!咱再找一个——他以为我女朋友踢了我了.......后来我反复比对日子发现:我流泪的时候正是他痛苦无助的在水里挣扎的时候.......那是我们最后的交流了!我相信第六感觉和心灵感应。
每当我想起这些,我不知该怎样面对他的离去。得知详情已经是暑假回村的那天:我进家门的时候,我的婶子看见了我,一声哭过去,好长时间之后才被人掐人中掐过来。我站在家里默默的流泪,听母亲讲述事情的经过:十八那天晚上,已经是上灯时候,月亮还没有出来,几声狗叫之后,有人叫开了永才家的大门......过了不久,永才的爷爷叫开了我家的大门,急匆匆的说:媳妇子,你家里放钱了没?赖赖在桥头学校里生病了,很急,已经住院了,学校来人了,要我们过去了,手头就有十块钱了......我妈妈把仅有的120元钱全拿出来说先拿着,救急吧。第二天早上,村里的人们已经传开了:赖赖没了,学校来人说得病,是不想一下说出实情。
按照村里的风俗,赖赖过火后寄埋在老坟的坟畔。 车子行到村口,永才已经在等我们了。跟着他来到王家庄地畔,我见到了赖赖的坟茔——一个很小的土堆,上面平放着一块砖,大概是逢年过节时用来放置供品的。我把带来的祭品摆开,插上三柱黄香,一小瓶汾阳王拧开盖,放下,轻声地说:喝吧,我来看你了。
唉!你要活着,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最少也该有自己的家业?妻子?孩子 ?在某个机关工作?或者至少也该当一名老师?一念之差,过失却永远不能挽回,心痛,永远的痛。
很久,很久,心痛不能缓过,不敢见他家里的人,我不敢面对他的坟头,不愿意承认那是真的,幻想有一天在某一个地方再能看见他,后来我明白,这个地方就是梦境,这世上再也没有其他的地方见他了!烧化了纸钱,永才催促着我们离开:走吧,回家,吃饭,家里已经准备了油糕,粉汤,还有烧酒.......
沐着萌萌春雨,我又出发了,故土离我越来越远,我心中的伙伴,你已永远融入这一片黄土,让我久久不愿离去.........
记于2013清明,寄托我25年的思念


1楼2013-04-06 15:58回复
    好多的朋友,渐渐地走了,有些是暂时的,有些是永远的离开!有些是正在远去,我只能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地平线上.......不要走!我舍不得你们!人生的路上我们曾经相遇相知,生活里我们一起经风历雨......真的每一次看见这样的情景我只能默默的落泪,我爱生活,我爱你们,不管是曾经的朋友,还是现在和将来的!每当我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只是想:为什么?来得太突然,太残酷,太让人难以承受!我都手足无措,该如何是好?


    2楼2013-04-06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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