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97年1月4日的末场。
令我惊讶的是，
当台下工作人员与观众都已经被感动到哭成一片的时候，
他没有哭。
只是在唱这首歌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
他眼睛里泪光一闪，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他是如此、如此的郑重。
所有的演唱会里，只有这一次，他眼里满满尽是风华，
世上所有的美好和温暖都包裹他，一切都仿佛可以永恒，
永恒得让人不怕暂时的离别。
永远也忘不了，在微弱的灯光下，那个男人隐忍的微笑。
永远也忘不了，那么多的泪水沾湿了发梢，那悲伤却依旧坚强的笑容。。
这一场演唱会，他终是没有落泪，
一个开口一个眼神都已达到完美，
然而，这却是最让我心酸的一场。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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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后，记者们还穷追不舍，
问Cheung多谢Tong有什么特殊意义 ,
Cheung便理直气壮地说:
“当然要多谢他！自我出道以来，他一直帮我，
没有他，我便没有今天。不多谢他，我多谢谁？”
一时间，令所有的记者当场语塞、无话可说。
Cheung爱得坦白，爱得理直气壮，
他以自己的人格和行动，义无反顾地维护着对方。
但是————
如果你不知道后来这个世界因为Cheung的这次表白而对他做出了什么，
那我可以事先告诉你。
这个世界后来对他所做出的一切无耻而荒唐的行为，
证明了Cheung就这样为了爱，而义无反顾地把自己推向了黑暗的绝地深渊。
但相信他从未后悔过。
因为，爱这世界，哪够爱你伟大。
威胁从此便如影随形，隐私不可遏止地受到侵犯，
贪得无厌的镁光灯像影子一样处处存在：跟着他们打球、喝茶、旅行、出席聚会……
————“……至于我，根本不要紧！
而他只是一般的上班族，却被记者们追到东追到西，还乱拍照片，工作也做不好……我实在对不起他。”
对于媒体的兴风作浪，在一次急匆匆的问答中，
对此早已痛恨愤怒至极的Cheung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一句“我根本不要紧！”，
对爱人的体恤和不忍，怎么能不令人深深感动呢……？！
生活中，Cheung亦是如此——
板子打在我身上，可以；
但打在我爱人身上——想都别想，绝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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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Cheung经历了人生又一波折——失亲。
Cheung常说自己没有父母缘，
但即使得到的照顾少得可怜，他仍然是个极为孝顺的孩子。
灵堂中，他一双眼睛里全是泪光，
亲情的世界，却最终再塌一角。
然而令观者是惊讶的：Tong居然公然亮相陪伴！！
他开车载他来；以干儿子的身份排在子女中、以主家身份打点一切、
和Cheung一起折金银、烧纸钱、一起送走母亲。
如果说1997年还只是Cheung的个人表白，
而这一次，却仿佛已俨然是整个家族对Tong的公开接受，对他名分的肯定!
那些认为此种恋爱风气万万不可的人们在此刻彻底傻眼了，
连最有资格反对的人都认可，那么凶狠毒辣的媒体、风言风语的好论者，你们还废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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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挚爱”失去了一个，而Cheung仍算坚强，因为他的身边，至少还有Tong。
突然想起来这样一篇文章：丈夫在母亲去世后，一直沉默不语。却忽然在一个清晨，轻柔地环抱住妻子，让她明白，此后她就是他惟一深爱并可以依靠的人了。
或许在岁月中，我们肯深爱的东西，总是这般越来越少，却越来越珍贵。
身份曝光后，
Tong为了不影响到爱人的事业，
在1998年毅然辞去自己年薪几百万的职位。
如此光明的时刻，Tong却选择将自己收回，隐于爱人身后。
心甘情愿陪着Cheung到世界各地工作，操持起居，安排日程，分忧解难，
打理共有资产，把更多的生命和时光融入到Cheung的身上。
不管付出和牺牲有多大，只要当事人无怨无悔，就是值得，旁人很难去估计其得失。
这种辞职如同1997年Cheung的当众表白一样，是另一种勇气。
从此他将自己收回，全力为爱人打理资产，使一个“家”的概念更加踏实、恒稳。

外界常猜测，究竟是Cheung对Tong，还是Tong对Cheung付出更多一些。
这个值得讨论么？
如果你有一个家庭，就会明白，家庭的稳固并不在于刻度上的毫厘对称，
而是每个人心中的平衡。
从这种意义上说，1997年的Cheung，1998年的Tong，外人看来勇敢可敬。
而殊不知，这对于他们本身，就像每一对需要牺牲与奉献的情侣一样，
他们做了，是因为他们心甘情愿，觉得值得。一切自然而然，无可多言。
Cheung为了Tong，Tong为了Cheung，都是如此。
既然值得，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可比的？！

1998年后，Cheung和Tong已经开始出双入对。
被记者偷拍的照片，真是数不胜数。再没有哪一对伴侣会被公众如此地关注着了，
几乎是两人一出门就会被镜头追踪，旅行、演出、朋友聚会、逛街、喝茶……
甚至只是简单的外出购物，都会被拍下来登上娱乐头条。
Cheung对狗仔队们无耻的行径痛恨至极。
我们也同样痛恨那些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的记者。
然而另一方面我们又不能不承认自己很感谢他所痛恨的狗仔队，
因为正是那些无耻狗仔队的偷拍举动，才让我们看到这样特别的一幕幕……
很多照片中，两人中间即使有距离，仍有一股默默的情怀流动，
有时候是眼神，有时候是肢体。
Cheung总下意识地将眼神去寻找爱人，
仿佛一个孩子，不时要看到亲人才能安心继续游戏。
有时，则是Tong的目光随着他游动，紧随他、护住他。

【爱的种种印证】
在亲自执导MTV《怪你过分美丽》时，Cheung就在荧幕上非常巧妙地一表心意。MV中有一幕是要三个角色各自介绍自己，舒淇和马诗慧都是举着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而唯独Cheung手上的牌子并非写的是张国荣，而是用了唐鹤德的本名“唐宝明”。我爱你，爱你爱到想变成你……

在网上见到两张被狗仔撕碎了重新拼合的照片，是Cheung的。
这是在2003年的那个黑暗日子之后，
和其它几张废弃照片一起，被记者从他家的纸箱里翻出来的。
那是一次与友人的私人聚会。照片上的他在唱歌，Tong也在。
照片上的Cheung，并没有站在那里唱，
而是迈前了几步，伏在坐在前一张桌的Tong的背上，头靠着Tong的肩，
一只手握着麦克在唱歌，另一条手臂，紧紧地环着唐。
在座的其它人，都没有看他们，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屏幕；
Tong本人，也完全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任他拥着，专注地在看电视。
那是一首《至少还有你》。
Cheung 一手握着MIC，一手从背后轻轻环住Tong的肩膀: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看到这张照片，我实在是太惊讶，太惊讶了。
虽然我是知道他们是相爱的，知道他们在千夫所指，万众瞩目，没有婚书束缚，
没有儿女维系，没有合法名分的情形下一直忠于自己的感情。
但是我却不知道，
原来这两个共度了二十年的四十多岁的男人，
竟然还保持着这样如初恋一般的情怀！

1998年，Cheung送给Tong的情人节礼物，
是一首在2月14日发行的歌《这些年来》和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手镯。
Cheung在《这些年来》的MV里做了个小小的手脚，
仔细看才知道，原来这部MV的主角是那只手镯。
这只镯子是Catier love系列的经典款式“Menotte”，
意为“手铐”。
手镯是分成两半的，
需要用配套的小螺丝刀合2人之力拧上螺丝才能戴上或者摘下。
象征着，我们两个生生世世都都铐在一起，
谁也无法把我们拆散，你我永远不分离。

Tong对Cheung日常生活的照顾简直是到了溺爱的程度。
陪着Cheung去世界各地开每一场演唱会，
帮他操持起居，安排日程，为他分忧解难……
连他们走在街上买东西，Tong也不忍心让Cheung受累，
连忙包揽了所有拎袋子的体力活，
他就像疼爱孩子一样地疼爱着那个人。
调皮的Cheung两手空空地走在前面，
明明心里偷偷高兴，却还露出一脸超级无辜的表情，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到处张望＾_＾ ～
而Tong则一步不离地紧紧跟随，
在后面用充满了爱意的眼神，盯着前面深爱的那个人。
哪怕你对此全然无知，但只要能这样静静地看着你，
哪怕看到的只是你的背影，就已经足够了。
对于一向不苟言笑的Tong，这是难得看到的一种表情。
只要有你在，
我的嘴角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幸福而甜蜜地上扬。
这样的情谊，从眉梢感觉得到，从眼角看得到。
真的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简直就是他的珍宝】。
如此这般默默相守的温情，远胜万金。

Cheung和朋友吃完饭走出酒店，
外面在下雨，Tong便急忙赶过来接Cheung，
车子不能直接停在门口，
于是他远远的下车，先老远地冒雨跑过来把伞递到Cheung的手里，然后才跑回驾驶座调车头，将车泊到Cheung的面前。
Tong所做的一切，Cheung都明了。
于是他微笑地举着伞，站在那里，静静地凝望着车里那个深爱的人。
光影疏离的年华里，终于还是等到了那个最值得等待的人。
所以在灯火阑珊处，才明白，
为何脸上明明挂着微笑，而眼角却一一闪泛了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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