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Go Back Home（D/C 一发完）

晚上睡觉被猫叫吵醒，白天下雨不想做事。这两天又一直在循环一首歌，所以顺便无聊码了点儿东西。没什么营养和价值，勿深究。

<Go Back Home>
文/CC
“2013年12月，天气冷。
夜里有野猫在房顶跑，可恶的鬼东西，把灰尘都抖在了窗户上。
Sammy提醒我明天去复诊，他的啰嗦一点儿没变。
屋外结了冰花，你回来时就能看到。”
凌晨五点五十分，Dean
Winchester被闹钟吵醒。一条垃圾短信，一条Sam的留言，闪得他眼睛直痛。
Dean痛苦地翻了个身，换做平躺的姿势。他把手机握在手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大概十分钟过后，理智战胜了睡意，他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穿好衣服，下床时还顺便踢到了几个酒瓶子。
两层楼的小房子，不大，但僻静而舒适，从“家族事业”中脱身后的Dean就住在这里。Sam住在不远的城市，开始自己的事业。他说跟哥哥住在一起实在显得太娘炮。
天堂不见了，Crowley不见了，偶尔还有几只瞎蹦跶的小鬼，无足轻重。
可能老头子玩腻了吧。Sam指指天上，撇撇嘴。上帝总爱换剧本。
Dean走到厨房，摁开灯，准备做早餐。冰箱里所剩无几，箱门上贴满了小纸条，有Dean的，但多数是Castiel的。天使的字体稚气但整洁，每句话都结构严谨，挑不出半点儿语法毛病。
“该买点儿东西了，Cas”Dean嘟囔着，拣了个鸡蛋在手中掂来掂去。然后他打开炉子，心不在焉地把蛋敲进平底锅，用铲子慢慢拨弄着。现在太早了，四周静得令人发怵，Dean也很困。其实他不喜欢做这种事，Cas倒还有点儿兴趣。而Sam总是隔三差五就扔一个夺命连环Call，告诉他们早餐有多重要。
上午十点复诊，下午买吃的回来，耶诞节一到，商店就该关门了。Dean盘算着，随手抓了支笔写下来，再啪的一下贴在箱门上。
锅里的煎蛋橙黄橙黄的，吱吱地冒着泡泡。Cas喜欢这颜色，而Dean喜欢这味道。
“最近天亮得越来越晚，九点了，街上还是鬼影都见不到。
啊，当然，我不是真的在说鬼。这里人很少。
加州又地震了，收音机播个不停，不过听上去没什么异常。
Sammy让我顺道去看看他。短信电话就有的受了，我才不要自讨苦吃。”
Dean开着车，窗户严实地关着。外面冷得要死，可能只有几度了也说不定。雾气有些大，四周都是接近白茫茫的一片。Dean咒骂着，猛一踩油门，Impala就像箭一样冲出去，划破了一层又一层的白雾。
十点之前Dean就到了诊所，医生是熟人，Winchesters曾经救过他的命。
“嘿，Ray！”Dean径直推开门。桌案前坐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深褐色的头发，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

“早上好，Dean，”那个叫Ray的男人笑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档案袋，“今天可真准时。”
“最后一次嘛，”Dean大咧咧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我可不想再每三天就得开这么远到这儿，然后耗上一上午。”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Ray走到Dean面前，低下头仔细地盯着他的脸，然后伸出手，轻轻碰了碰Dean的额角。
Dean下意识地一缩。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Ray又笑了起来，拿起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你弟弟没跟你一起来吗？”Ray又问，“我得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没有。”Dean回答得干净利落。
Ray放下手中的事，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Dean。
“我以为…这算是个大事，毕竟你伤得…这么重。”他说。
“他不住在这里。”Dean耸耸肩，“他知道我受伤了，也知道我哪天该去看病。但他没必要时时在我身边。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
Ray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话梗在喉咙口。
“这不像Sam”最后他说。
Dean眨眨眼，没有答话。
Ray再次倾身上前，轻缓地拆开他脸上剩下的纱布。他盯着Dean的眼睛，而Dean只是看着地面，嘴角抿成一条直线。Ray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缝合处的伤口，然后继续做着记录。
“大体上没什么问题。”Ray站远了两步，上下打量着Dean，“试着笑一笑。”
Dean抽了抽嘴角，眼神有点儿尴尬。
“不要紧，你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慢慢学。”Ray弯起眼角安慰道。
Dean无所谓地站起身，“谢谢你。”
“这里是一些注意事项。”Ray把手上的小纸条递上前，他的眼睛一直盯着Dean的脸，从眉梢到眼角，从鼻梁到下颚。屋子有些背光，这让他的轮廓始终有些模糊晦暗。
“你要看看吗？”Ray指了指自己桌上的镜子。
“不了，我还有些事。”Dean跺了跺脚，又呵了呵双手，天气真冷。
Ray点了点头，看着Dean走出门去。然后他陷在椅子里，反复翻看着手里那页空白无字的档案，手中转动着笔。
窗外的天色看起来暗极了，天气预报说，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要来了。
“好多天没有出过门了，但今天得去买东西。
这可全赖你。
刚才经过Sammy家楼下，没有灯光。他为什么总不开灯呢。
街上一辆车也没有，太无趣了。”
Dean哼着歌，把车停在停车场。这里有好几家小商铺。
他从架上拿下一罐啤酒拉开，边喝边推着小推车慢慢走。商店外放着亮光闪闪的圣诞树，墙上挂满了雪花和糖果。这里的食物既漂亮又特别，Dean每样都拿了一些。他还拿了一条围巾，Cas应该戴上围巾，那件风衣没有冬天的感觉。
售货员是个和蔼的老太太，正戴着眼镜，捧着一本书。
“就是这些了。”Dean把东西一股脑地倒出来，堆满了收银台。

“哈，年轻人，你是要开派对吗？”老人笑呵呵地放下书站起来，一件一件帮他扫描整理，“我可以算你优惠一些。”
“不，并不是。”Dean瞥了瞥那本书，黑色的封皮，无字。
“那一定是有重要的客人。”她说着，把所有的东西仔细打包好。
“不是客人。”Dean笑了，他感觉自己的嘴角竟然自然地向上翘了翘，这真令人开心。“是重要的人。”
老人也笑了，她的眼睛是蓝色的，Dean记起Ray的眼睛也是蓝色。这里有很多蓝眼睛，有时候看上去，就像一片大海。
“你会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她把包裹递给他。
Dean掏出钱包，付好款，把围巾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上帝保佑你，孩子。”老人温柔地碰了碰他的额角。Dean并不太喜欢这个动作，他觉得这是属于Cas的动作。但他还是礼貌地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时至今日他才发觉，笑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今天回来的路似乎特别长，可能是太黑了吧。
冬天出门真是折磨，我得回去好好喝一杯。
快到家了，你呢？”
回家的时候下起了第一场雪。Dean把车停好，带着一大包东西和一束花。那束花是他在路上顺手买的，叫不上名字。他只是觉得大冬天还有人在卖花真是怪可怜的。
他把花放在院子的一棵树下。那是棵新栽的树，Cas离家时他栽下的。现在它正光秃秃地屹立在寒风中，小雪花摇摇坠坠在它的枝桠上，瞬间便消失了。Cas喜欢树，有时候他会对着一片叶子发呆，直到一阵风晃乱了那一树碧绿。
后来他说，因为那像Dean的眼睛。
Dean把所有东西整理好，把食物放进冰箱。我再也不用去见鬼的诊所了，东西已购。他写道，再一次贴在箱门上。Cas写了太多太多的纸条子，他得加把劲儿才能赶上。
然后他把客厅的灯打开，盯着墙上的时钟。
有时候，Dean会想给Sam打个电话，不过Sam很少接到。他总是很忙，他希望Dean和Cas能搬到城里去。说起来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Dean懒得要死。伤病员就不该乱跑，他总这么找借口。
Sam很担心他，说实在的，还有那么点儿绝望。
“日子真是无聊，该做点什么呢？
一个月快过去啦，我的伤差不多好了，你也快回来了。
Sammy都不知道你离开了一个月，虽然我们早就习惯了你拍拍翅膀就走人。
你是天使嘛。
上次有人跟我说，寻不到一个地方，或者见不到一个人，往往是因为早已置身其中。
但这里并不像天堂啊。”

Dean起身走向浴室，他需要泡个热水澡。
他在水槽边解下手绳和戒指。浴缸里正在放热水，氤氲得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雾气。
Dean拿起毛巾轻轻擦了擦脸，他不敢太用力，怕碰到手术后脸上和后颈的一些细微伤口。他对着面前的镜子笑笑，那里面模糊得只隐约映出他的嘴角。他现在要努力训练这个动作。
从前的Cas几乎不懂得该怎样拥有表情。他模仿Jimmy，模仿每一个人类。而Dean永远不知道真正的Castiel是什么样的神情，他只能从那双眼睛里读出来——他笑着说他不会和恶魔合作时，他很伤心；他严肃沉默地凝视着Dean时，愉悦却跳动在睫毛上。
Dean伸手仔细地擦了擦镜子。
现在他看到了，那张Cas——或者说是Jimmy的脸。他温柔地抚过自己的眉梢，自己的眼角，自己的鼻梁，自己的嘴唇——
“Hello，Cas”他说。
“你终于回家了。”
END

这也太快了

。。。。。。。。。。早上才赶来，本来是抱着很兴奋来看的，。。。。。。现在已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