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寄语和哭祭杨宝森先生
哭先生一生坎坷，命运多舛。哭先生而最令人痛心的是您大不该来参加天津京剧团致使您戏曲界有名的谦谦君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年多遇到了本京剧团内中国戏曲界一个最大的不要脸的流氓（这个流氓当时厚颜无耻十分嚣张，明目张胆地侮辱猥亵多名妇女，当然这个流氓在文革之前几年被人民政府以恶霸流氓罪判刑入监，京剧团所有人员无不拍手称快，这些天津群众大都知道），但您没能等到那一天。这个流氓在天津中国大戏院后台和您捣蛋，使您无法正常工作。当时京剧团已经是国营，您身为团长而且您的身体已经十分羸弱，完全可以少演或者不演而负责领导工作照拿您的高工资就行了。所以当时有好多人劝您不要离开。但是您的厚道害了您哪，您总觉得光拿工资少干活心里过意不去而执意离职回京，回京后不到一年您就驾鹤西游了（田汉先生说您是累死的）。要不然您何至因感冒发烧转的肺炎而物化呢。天津的前辈告诉我您要是在天津这点病没事，因为之前在天津有过几次这样的病症的在这位前辈帮助下都安然度过。我们更记得来津前中国京剧院等好多剧团都邀请过您的加盟，但都因不能接收宝华社全体同仁而被您谢绝了。如果您稍微自私一点加入了他们，您何至于遇见那个人间罕见的恶魔呢。但您的离去使我们失去了您和程砚秋先生计划录制的另外的九出戏（只是完成了一出武家坡），而且梅先生也要和您录戏，也许还会有不知多少的舞台实况，实乃京剧乃至中国文化的巨大损失，我辈少了多少耳福啊，这种损失是无法估量的。
我实在无法想象以您那十分孱弱的躯体和面对恶人的挑衅，您是怎样给后人留下了1957年1月上海之行的诸如《杨家将》，《伍子胥》，《失空斩》，《珠帘寨》，《洪洋洞》，《击鼓骂曹》，《黑水国》等这些堪称万世经典的鸿篇巨制，中国文化又应怎样感谢您谢世前不久给我们留下的艺术奇珍《武家坡》。我时时刻刻感觉到您的生命的悲壮，正是您的悲壮和牺牲才成就了我们后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食粮。
斯人永逝，但可以告慰先生的是，那个恶魔已于十几年前暴毙，恶有恶报，他在阴间阎王爷也不会让他安宁的，他将在京剧史上遗臭万年。值得告慰您的是此魔生前曾公开承认您的艺术的伟大，这当然说明他的艺术欣赏力有所提高了或者说也是一种忏悔吧。而您的艺术正日益发扬光大而且打出生行八分天下，善有善报，您所开创的杨派艺术的光辉将永照京剧史册而且可以肯定地说随着时间的推移您的艺术将愈发出灿烂的光辉。先生若地下有知可以含笑九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