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满春莺啼芳菲尽
四月不知是不是一年中最好的月份,去了冬的寒气,添了夏的清新。
花红鸟绿,莺歌作曲,燕子回春。
虽不似二月天的好,也不输其暖和。
在兰州城临西的方向,有条荫庇深林的空巷,那里有一座一座重叠的高山,不说无人过经,却少有人及。
绿的如绸般的风里,还泛着阵阵稻谷的香气。
只见这时候,西山头的红日正泛黄,从那宽广的大道上迎面而来两个迷糊的身影。
永远记得这天,那名女子刚刚十八岁出头的面容好似一块透明的白玉,带着清水一样的灵动,就好比这春光。美不胜收。
女子好不温柔,一方青睐如剪水似的瞳仁,会说话。只是远远的看着,也觉得那一笑,笑得如此的超脱世俗。
她的身侧站着一位宝蓝色衣衫的男子,男子方额,刀字样的剑眉恰好分开五官。但其严肃不失俊朗,和女子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们沿着那条巷子悠悠的穿过,却不觉惊愕。
这个季节刚好是花季,簌簌的花瓣盘旋着风,和和美美的落在了人们的肩头。
我们是极爱在下学时,追着那彩云中的纸鸢,携一股东风回到家中去。
要说起我们这个村子,我便想起了陶先生笔下的‘世外仙林’。
一诗词中说的好‘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孩童们见来了新人也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村人们也是一些好客之徒,领着二位姑娘相公,在自己家中吃茶、留饭、一个晌午便这样过去了。
如今算起来、离他们来时也有一个来月了。
村中早就又恢复了平静,耕地的耕地、种田的忙着稻子有没有被鸟雀给吃了去。几十台织布机‘吱吱呀呀’的也工作了起来。
这对人儿要说奇怪也奇怪,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从哪里来,姓甚名谁!
我和一些玩伴总爱,亲昵的唤那个黄衫姑娘为‘神仙姐姐’。她的模样真是没的说,就连村里活了一百多个年头的老人,也说‘白活了,白活了,世上竟有如此标志的人。’
而那位‘神仙姐姐’和蓝衫哥哥在村落的东北角也盖了一间四面环竹的屋子,要说那排碧色清脆的凤尾竹也是极漂亮的,给整个屋舍带了来多少和谐。
也许,大伙儿都不明白蓝衫哥哥是多么有心在建造这个他们自己的‘家’。
有一次,我和我的姊妹去哥哥姐姐家里做客,我便看见,在屋舍的栅栏边上,用紫藤花做成的一对秋千,和屋里不是这个季节拥有的一缸子红的似血的芙蕖。
姐姐是个精通乐理之人,尤其是一手好琴,可谓神乎其技。
每每夜幕深沉,村子的挨家挨户不约而同的就宁静下来,听着从那竹舍中传来的声声响乐。
神仙姐姐更是喜欢我们这些孩子,常常给我们讲一些她过往的故事。
在那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每姐姐在讲故事的时候,蓝衫哥哥眼中流露出的光彩是那样令人好思不得所解。
那是一个夜幕时分,月色静好。我因为好奇便攀岩在那块竹砖上,悄悄窥视着。
然而我看到的竟是如此的场面。
轻纱罗绢下,神仙姐姐巧弄手里的朱红色罗弦,眉目流出的颜色,好似明月中的一汪寒水。
而蓝衫哥哥则趴在她的琴角边,静静的听着。在我的印象里他看姐姐的眼神总是那样温柔,不似白天一面正经的他。
她们的眼中互相有着彼此,仅仅的从那很小的动作中看得出,哥哥的眼中,姐姐仿若一副镌刻永久的画儿。
可、神仙姐姐虽是完美无瑕,笑容总是不觉的真切,似乎掩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然而。对于蓝衫哥哥就不同,永远、永远,神仙姐姐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那般开怀、仿佛一个与世无争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