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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死后日记 文/虎头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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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处的确站着一个人,但那人并不是花羡落,而是一个男人。黑暗并不能妨碍我看清那人的脸,他戴着黑框眼镜,身穿衬衫西裤。这人此时正眯着眼,借着门外透进的灯光打量着屋里,脸上的表情更是沉静得出奇。
  我立即认出他来:今天在店里买红色康乃馨的斯文男。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我只觉得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如果鬼也有大脑的话。大概又过了两、三秒,斯文男把手伸进裤兜里拿了件东西出来,紧接着便传来“咔哒”一声,他手中的“东西”射出了一道黄色亮光——是微型手电筒。不等我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大喇喇地走进屋内,然后又转过身把门给关上了。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如此淡定地动作着,我心中冒出了一万个此刻无解的问题: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会有花羡落家里的钥匙?为什么他会单独走进屋里而不是由花羡落陪同着?
  理所当然地,斯文男一点都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他举起手中的微型手电筒照向墙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我看着斯文男在这屋里一点一点地摸索,像是贼却又没有贼那般鬼祟,这让我的心开始发毛。很快,他发现了在右手边墙上的电灯开关,随即便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关上手电筒。开了灯后,斯文男又转过身来,他仍旧一脸淡然,似乎在巡视一般打量着花羡落的家。如果“贼”是用来称呼那种进屋偷东西的人,那他应该不是——首先,他有钥匙;其次,他似乎没有要偷东西的打算。像是在看房子似地,他慢悠悠地晃到卧室,然后又走进厨房,紧接着便溜达到卫生间的门前。他略略把花羡落的家看过一遍后,又慢腾腾地走到客厅里下,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此时的斯文男悠哉得很,俨然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而我,只懂得傻傻地站在原地。
  坐在沙发上的那人突然侧过头,好像在看什么东西。我赶忙顺着他的目光转过身去,随即注意到了墙上的钟——他在看时间。现在是九点二十分左右,我微微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花羡落快要从学校回到家中的时间!不等我多想,斯文男又从沙发上站起,似乎毫不犹豫地便径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就在这一刻,我有种非常、非常、非常不好的感觉:这和我在愚人节那天被车撞飞前的感觉是一样的。
  不一会儿,斯文男又从厨房里走出来,此时他手上多了一样东西。我的心在看清了那样东西后立即纠成了一团:他手上拿着的,是挂在厨房刀架上的一把刀子。依然面无表情,斯文男握着刀柄走到门边站定,然后又伸出手去把灯关上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黑灯瞎火的客厅似乎又回到了我刚刚在忙着清理灰尘的那一刻,只是门边多了个拿着刀的男人而已。
  现在,我脑里只想到一件事: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花羡落就会有危险——甚至是生命危险。
  但我又能做什么?已经死掉的我能做的就只是把灯关上、把书翻开、清理灰尘这些鸡毛蒜皮的白痴事情而已——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死后的自己无能得这么彻底。情绪越来越急躁,慌乱中突然想起上次把小宁带来的男人吓走的事,病急乱投医,无能的我打算依葫芦画瓢再来一次。侧过头,我用所谓的“念力”把刚被斯文男关上的灯打开。随着“咔哒”一声传来,客厅又重回光亮之中。但这样的“恐吓”实在是太小儿科,站在墙边的斯文男只是愣了愣,随即又伸出手去把灯给关上了。我不死心地再次把灯打开,不等他回过神便又把灯关上,如此来回好几次,故意引得斯文男清楚地看到因我的搞怪而正自己跳动着的电灯开关。似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斯文男不再如刚才那样淡定,他略微慌张地把身体贴近了背后的墙壁。
  很好,就这样继续下去直到把他吓跑为止。虽然我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但并不敢就此轻易停下,紧接着又转过头去让旁边木柜上的水晶球滚落下来。水晶球和地板的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我看到斯文男的肩膀很夸张地颤了颤,他明显是被突然坠地的水晶球给吓了一大跳。我突然觉得自己从“无能”变成了“万能”,心里对于计划的成功性更是抱有了百分之百的信心。水晶球非常听我的话,它像是有生命般一点一点地慢慢滚至斯文男的脚下。看着对方脸上此刻慌张的表情,我深信,如果再给我五分钟,我一定可以把这人吓出屋外。


IP属地:辽宁104楼2013-03-30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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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叔叹了口气:“难道你想说,你这是在自言自语?”
      花羡落没答话,她一脸淡然地看着正质问着自己的张叔,似乎想看看对方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花小姐?”站在一旁的小王终于忍不住,他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花羡落,脸色难看得很。
      “你说你和那个人认识,可是你却没有进去过屋里、也没看到过那人的脸,”张叔的语气越来越生硬,“我们这栋大厦几年来都没什么治安问题,今天这事也发生得非常蹊跷。如果说……你和那人想借此来告我们治安管理方面有缺失,这样的确能拿到一笔不少的钱,是不是?”说到这里,他终于住了嘴,只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花羡落。
      如果我还没死,我真的会忍不住一巴掌把这大叔的脸拍烂。
       张叔见花羡落像是被她说中了什么秘密般不敢言语,便笑道:“如果你们的把戏被我看穿了,我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现在这个世道,扶个跌倒的老人起来也要考虑半天,更何况你精神方面有点问题……”
      我真想立即封花羡落为淡定帝,她被人污蔑至此,却只是笑了笑,语气柔和地缓缓打断张叔的话:“我精神方面是否有问题不劳你操心,你现在只需要操心能不能把那个人抓住,以及你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工作,因为我不仅要投诉你们的治安管理严重缺失,我还想告你诽谤。”
      像是吃了一记闷拳,张叔抿紧双唇,脸色变得比旁边的小王还要难看。我当即兴奋地笑出声来,只差没一边拍掌一边喝彩了。这时,几个穿着警服的人突然走进,站在前头的高大男人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报警?”
      小王即刻走上前去向**说明刚才发生的一切,有警方的介入,似乎一切都让人安心了许多。张叔的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也不敢再开口说什么。**看了那些监控录像,他们没有过多地纠结在张叔刚才提出的那些问题上,只赶紧开始仔细搜查这栋大厦。但不知为什么,在消防通道里找了半天却找不到斯文男的半个身影。他们又翻看了这栋大厦的大门口监控录像,没有看到有疑似斯文男的人从大厦里走出去的画面——也就是说,他应该还留在这栋楼里。**唯有逐家逐户地敲门询问,而花羡落也提出了想回家去休息的要求。笔录已经做好,况且留着花羡落也没什么用,他们便同意了。
      小王负责陪同花羡落回家,他在电梯里忍不住说:“花小姐,你这几晚最好去朋友家住,那样会安全些。”
      花羡落笑了笑,简捷地答道:“谢谢你,我会小心。”大概是觉得花羡落并没有想要接纳自己意见的意思,小王便不好再说什么,他只是尽职地把花羡落送回家门前,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我从他离开前那怜悯的眼神看出来,他似乎真的觉得花羡落的精神有什么问题。


    IP属地:辽宁108楼2013-03-30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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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花羡落打扫完毕、回房睡觉后,已经差不多快要过十二点了。往常我或许还会静静地呆在书房或是客厅里等待天亮,但今晚,忐忑不安的我打算要在花羡落门前那条走廊里守着,以防斯文男又突然出现。
        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我今晚不在这里、如果我完完全全地死了,花羡落会发生什么事?还是说,我的出现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里某些事情的发展动向?这么想着,我不禁觉得有点不安,却又有点庆幸。
        但是无论如何,只要花羡落平安无事,就好。」


      IP属地:辽宁113楼2013-03-30 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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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林奏日记的日期突然想说 早知道就四月1号再开这个帖子了~


        IP属地:辽宁118楼2013-03-30 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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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囧小哀丶 更新了哦~ 虎兄还有一遍已完结的古文 不晓得要不要弄到贴吧来。


          IP属地:辽宁119楼2013-03-30 0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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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无声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去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好像突然一下子,我和花羡落之间多了许多共同点。有时候,要找到一个和自己有共同兴趣的人相当难,难得如大海捞针。安妍与我是日久生情,共同点固然是有,但兴趣上始终不太合得来。喜悦的情绪升至一定程度,又突然化为了某种无力的苦闷:为什么,要在死了之后才认识这个人呢?
              花羡落俨然没有察觉到我那如过山车般不断起伏的心情,她正一边听歌一边微微地用食指在书桌上打着拍子,突然又悠悠地开口道:“这首曲,是三拍子的。”
              我一愣,随即点点头:“嗯。”花羡落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首三拍子的曲,但我却不明白她突然这样说的含义。
              “这旋律,很适合用来跳华尔兹,”花羡落继续说道,她转过头来看我,“你会吗?”
              “啊?”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花羡落拿起桌上的白色马克杯,喝了一口温水后又问道:“华尔兹,你会跳吗?”我霎时明白过来,华尔兹的舞曲都是三拍子,更何况我作的这首歌旋律比较缓慢,如她所说,确实很适合用来跳华尔兹——不过,我不会跳。有点不好意思,我抬起手挠了挠下巴朝她摇摇头,随后反问:“你呢,你会吗?”刚说出口便后悔了,要是花羡落不会跳华尔兹,大概这世间就再没会跳的人了吧?
              “学过,”花羡落简洁地回答,然后转移了话题,“有没有这歌的纯音乐?”
              我一愣,随即答道:“有,我……”说着,觉得不太好意思,“因为我自己很喜欢这曲子,所以弄了个私人网页把Demo传了上去,一直保留着。”说着,顺着花羡落的意思,把网址告诉了她。花羡落的心情好像还不错,她嘴角一直微微勾着,没问过我便自作主张地把Demo给下载到电脑里了。再次听到这首歌的Demo,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不由地动了动。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在心里扩散,细细品着那种微妙的悸动:原来与自己钟爱的曲子阴阳相隔,竟然也会莫名地感到伤感。
              花羡落却突然站起了身子,然后又转过头来问我:“想学吗?”她的声音和空气里飘荡着的旋律融在了一起,我一时回不过神来。大概是见我没反应,花羡落径自握住我的左手,二话不说便把我拉到了书房的中央。这时才回过神,我云里雾里地问她:“怎么了?”
              站在我面前的人却仍不开口说话,她把与我牵着的右手提了起来,然后又擅自拉开了我的手掌让两手相握。她的手没有温度——不对,应该是我感觉不到她手心的温度——因为我已经死了。见我像扯线玩偶般任她摆弄着,花羡落才又轻声吩咐道:“把另一只手放我肩胛骨那儿。”我呆了好一阵,才愣愣地把左手别扭地覆上了她的腰。
              “手往上一点。”她又耐心地说。
              我听话地往上移了移右手,又尽量压低心里的紧张感,僵硬地半搂住对方的身体。花羡落倒是自然得很,她举起左手覆在我抬着的大臂上与我相对而立,我们的鼻尖相距不过两手掌的长度,非常近。飘立在地面的我比花羡落要高出些许,所以基本上是和她互相平视的。大概是觉得我整个人僵硬无比,花羡落又轻笑道:“身子放松。”嗓音温和,像极了她在舞蹈教室里指导孩子们跳舞时的语气。
              “那个,”我有点紧张地皱了皱眉,“这是……”音乐被花羡落设定为单曲循环,也正因为如此才恰恰掩饰了我语气中的尴尬,如果周围一片寂静,大概会被花羡落听到我的声音正在发抖吧。
              “华尔兹,”不等我说完,花羡落便道,“你的身子再放松些,右手再抬起来一点。”像是谆谆教诲学生的老师,她又耐心地纠正我的动作。实在是靠得太近,但正是这样的距离让我什么也顾不得思考,只按着她的指导赶紧摆正了身子。我抬眼,清楚地看到花羡落那长长的睫毛一根一根地弯弯翘起,还有那双看着我的漆黑眸子,像温和的溪水般柔得让人说不出话来。可是我说不出话,不代表花羡落也变成了哑巴,她突然柔声道:“这是慢三步。你先迈左脚,然后再出右脚,第三步左脚和右脚并起……我来数拍子。”她自顾自地吩咐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一”已经从她口中吐了出来。


            IP属地:辽宁122楼2013-03-30 0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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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在看这书呢?”脖子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圈紧,一股沐浴露的香气也同时袭来。
                我吓一跳后又不由得舒了口气,笑着侧过头去问身后的人:“洗完澡了?”
                “嗯,”左依依捏了捏我的脸颊,“你都入了迷了,人家出来都听不到。”她说着,用力地紧了紧圈着我脖子的那条胳膊,以示惩罚。
                我抬手揉了揉脸,思维却还悄悄地滞留在日记的内容里,注意到左依依那披散着的湿漉漉的长发,我赶忙站起身对她说:“进房去,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左依依却伸出手来把我拉近她的身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问道:“书里写了什么?我刚刚看你的表情……好像有点不高兴。”
                不高兴?我愣了愣,想起刚才日记里的内容,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反问她:“依依,你会不会跳华尔兹?”
                “华尔兹?”左依依皱了皱眉,随即又笑道,“怎么,想邀我跳舞?”
                她刚洗完澡,身上穿着吊带睡裙,湿漉漉的长发披散而下,脸颊因为浴室的热气而微微泛红。看着这样的左依依,我的心突然一软,忍不住伸出手去把她拥入怀里。左依依即刻抬起手打了打我的脊背,却并没有把我推开,只笑着嗔道:“你还没洗澡呢,脏死了。”
                不理会她的斥责,我闭上眼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低声道:“幸好……我们在恰当的时候认识了对方,真的太好了。”
                “说什么傻话呢,”左依依却轻轻推开了我,疑惑看着我的脸问,“梵,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催促道,“快跟我进房,头发湿着不舒服。” 说完,撇下仍然傻愣在原地的左依依,拎着书先一步往卧房走去。幸好,我和左依依这么早就认识了对方。缘分这种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我很庆幸,我的缘分来得恰是时候。
                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隐隐地痛着——不知为什么,手上的这本东西,好像比往日重了一些。


              IP属地:辽宁125楼2013-03-30 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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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网查了一下 找不到这两首歌。为什么我记得之前看了死后之后查了还听了。好吧 我这破记性。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26楼2013-03-30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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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后… 我记得21还是22章有激情戏哦~ 要不要吊一下胃口呢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27楼2013-03-30 0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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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更新!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28楼2013-03-30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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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我又竖起耳朵听了听,斯文男好像离开了书房,刚才的嘶吼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散。然后又听到了……小王的声音?我慢慢地挪回了窗前,探头看了看,发现书房里什么人也没有,于是便赶紧把花羡落重新抱回屋里。她刚从我身上落下,小王就已经冲了进来。
                        “花小姐!”他一脸惊慌失措,“你没什么事吧?”
                        这时,我眼前突然黑了一下,那瞬间的晕眩感让我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于是便赶紧挪到一旁。而花羡落则非常镇定地站在地上,我看到她摇了摇头,对急切的小王轻笑道:“没什么……那个人呢?”
                        小王叹了一口气,他转过头望了望书房的外面,说:“我刚刚带来的**已经把他抓起来了,在客厅。那人的情绪很激动,大概是……脑子有点问题。”说着,小王又转过头看了看已经被斯文男弄得天翻地覆的书房,随后再仔细打量了一下花羡落。他满脸疑惑,有点迟疑地问:“花小姐,你……真的没事?”也是,尽管书房乱得一塌糊涂,但眼前的花羡落却毫发无伤,这样的对比的确诡异得很。不等花羡落回答,外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找到人了么?”
                        “找到了!”小王一边答应着,一边回头对花羡落道,“花小姐,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外面的**应该还有些事要问问你。”
                        花羡落点点头跟在了小王身后,却又突然放慢脚步,待小王走远了才在书房门口处转过身来看我,竟是一脸担忧:“你还好么?”
                        难道她也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了吗?明明只是抱了她一下而已,便已经难受成这样。我的全身都松松垮垮,那种晕眩感一阵一阵不断地袭来,而且还觉得自己有点想吐——可是已经死了的人还能吐出什么来呢,我竟然有点好奇。咬着牙朝她摇摇头,我死要脸地向她展开了一个尽量如往常那样阳光的笑容。花羡落还想说什么,外面却传来呼喊她的声音。我朝花羡落摆摆手:“你去吧。”不然他们又该说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了。
                        花羡落又迟疑地看了看我,她好半天才慢慢转过身准备离开。但不知怎的,我突然又忍不住想上前拉住她。想了,也做了,可伸出手去后,那原本该互相触碰的一幕并没有出现,我看到自己的手竟与花羡落的身体穿透而过——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砸了一下。
                        我,碰不到她。
                        “林奏?”原本要离开的花羡落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她突然又转过身来,看到我的样子便有点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花羡落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模糊,语句互相重叠并且不断地在我耳边一直重复。
                        林奏……林奏……林……奏……
                        “……林奏!!”又是一声呼喊,我猛地回过神来,刚刚那种晕眩的感觉突然消失不见。低下头,只见花羡落不知什么时候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而且那绵软的手掌抓着我的力量也越来越大。难道刚刚那一切,只是我的幻觉?我又抬起眼,看到就连那人的神情也显得比刚才还要慌张。不习惯这样的她,于是勉强地微微一笑:“你怎么了?”好像,不对劲的是她,不是我。
                        “你刚才……”花羡落正要说什么,后面却传来小王催促的声音:“花小姐?”
                        “去吧,”我挣脱开她的手,“不然他们得起疑了。”说着,又朝她笑了笑,自认为现在这个笑容比刚才那个好多了。花羡落又迟疑地盯了我好一会儿,待到小王的呼喊声越来越急切,她才又低声对我道:“你先留在这里,哪儿也别去。”说完,才终于转过身离开了。看着花羡落的背影,我心里乱得像团麻。刚刚那种难受的感觉,我这是要……消失了吗,终于?
                        可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IP属地:辽宁133楼2013-03-31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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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羡落当然知道隔壁的房间为什么会空着,但她却没有回答。把玻璃球放到茶几上后,才又直起身子来静静地等着小王把话说完。
                          “按理来说,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小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沉声道,“您的隔壁本来住了一个单身女人,可她前些天……死了。”作为那个前些天死掉的单身女人,我站在花羡落身后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心里已经大概猜到小王想要说些什么。站在门边,小王此时的脸色略显阴沉,他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在外面出了车祸死的,很年轻的一个人。”说完又抬眼看向花羡落,似乎在等待对方做出那种听完鬼故事后的惊慌反应——但他又怎么可能会如愿,对方可是花羡落啊。
                          果然,双方沉默了好半天,花羡落最终只吐出了两个字:“……所以?”
                          所以,又怎样?
                          小王愣了愣,随即语速飞快地道:“对不起,我现在就为您去安排搬家的事。”说完,尴尬地转身开门离去,只留下了依旧镇定自若的花羡落和一屋子的狼藉。哦,还有我这个年纪轻轻就死掉的单身女人。
                          花羡落突然转过身,看到我后又即刻愣在了原地,不等她开口说话我就抢先问道:“为什么……要搬到隔壁?”
                          顿了顿,花羡落几秒后才淡淡地答道:“这里我是没办法住下去了,太脏。”说着,她的脸上稍稍透出了平日少有的厌恶表情。
                          我知道花羡落口中的“脏”并不是指那满地的狼藉,而是指私人之处被斯文男闯入过后的“脏”,指那种无法磨灭的记忆。但是,我还是要感叹一下:这人果然是有着与常人不一样的思维,因为我刚才想问的并不是“你为什么要搬家”,而是“你为什么要搬到隔壁”——重点是“隔壁”二字。明明就有别的空房,为什么还硬要搬到隔壁?可她却避重就轻,回答得相当敷衍,或者说她根本就没理解明白我想问的是什么。可现在的我也懒得再去追究了,因为只要一抬眼看到周围那被搞得天翻地覆的屋子,头就疼得厉害。
                          没料到的是,花羡落这位洁癖症人士没有第一时间就开始进行艰巨的清洁工作,而是试探性地问我:“你怎么样了?”
                          “我怎么样了?”我有点茫然地反问。
                          然后,花羡落做了一件让我有点措手不及的事:她突然凑近来,抬起右手抚上了我的脸颊。轻微的触碰让我一时愣在了原地,她的手掌白皙柔绵,那拇指的指尖像是在确定什么一般轻轻地来回摩挲着我的脸颊轮廓。随着她这温柔的触碰,我的心越来越紧——如果能感觉她的体温就好了——我竟然突然这样想道。没有温度的碰触,就像是看不到颜色的眼睛,灰白的世界会让人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周围事物的颜色。而我,想要知道这个人的温度。她的拥抱和她的指尖,到底是冰凉、还是温暖?
                          “太好了,”花羡落的嘴角微微带笑,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地突然说道, “……我还能碰得到你。”
                          这个人,只要是想笑,似乎连眸子上那一根根翘起的睫毛也会带着笑意。靠得那么近,平日不敢细看的五官此刻就在我的眼前,还有那右眼角下的小巧黑痣,这一切都让我有点紧张得不敢开口说话。不过才对视几秒而已,我那早就死掉的心此时却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似乎被什么暖暖的东西满满地充斥着——暖,我竟然……觉得暖。不是肌肤相触的暖,而是心里的暖。这样的感觉,我似乎重来没有体会过,无论是生之前,还是死以后。随着她这温柔的摩挲动作,我的心越来越紧,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兴奋或是害怕。
                          花羡落的笑容突然有些淡去,只听得她幽幽地说:“我还以为……你要消失了。”
                          还以为,我要消失了?她的话瞬间把我拉了回来,刚才在书房里那种晕眩、呕吐感所带来的痛苦一下子全部从我的记忆里重新跳了出来。难道那就是即将消失的感觉吗?竟然那么痛苦?比我被车狠狠撞上半空又摔到地面上的感觉还要痛苦?可是明明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承受这样的折磨?
                          “你在想什么?”花羡落突然问,她细眉微皱,正一脸担心地看着我。贴在我脸上的手仍未放下,只是指尖没有再漫不经心地摩挲,而是静静地停留在我的嘴角旁。看着她,突然觉得我们这样的举动有点暧昧,暧昧得让我感到非常不对劲。
                          悄悄侧过脸去,装作不经意地挪开与她掌心相贴的脸庞,我故作镇定地笑了笑:“我在想,你这间屋子得收拾多久才能收拾干净。”
                          花羡落把停在半空的右手放下,她转过头看了看满屋子的狼藉,然后回笑道:“脏的就丢掉。其他的,搬到隔壁去。”


                        IP属地:辽宁135楼2013-03-31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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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脏的,就丢掉——我不知道在花羡落的字典里“脏”字的定义是什么,但我能预料到,这屋子里的大多数东西肯定都要被丢掉了。“脏”,对于花羡落来说,是个很微妙的字。她很少在家里做饭,虽然偶尔会在厨房里煎个蛋什么的,可是午餐或晚餐,花羡落通常都会在楼下的餐厅里搞定。那是一家专属于这栋大厦住户去用餐的餐厅,只要预定了,全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会为客人准备好早餐、午餐、晚餐,每天不同的菜色。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婉转地问花羡落会不会下厨,她点点头说会。然后我又接着问:“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在家里做饭?”花羡落则带着她那惯常的柔和微笑,轻声答道:“我怕会弄脏厨房。”
                            这,就是花羡落对于“脏”的微妙认知,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直觉告诉我,花羡落的出身绝不简单。至少,她应该是属于那种从小就不愁吃穿的人。稳定而又闲暇的工作,看得出她很乐在其中,即使她那孤独的背影会让人偶尔感到心酸。
                            “我知道附近有一个旧物捐赠处,”我提议道,“你可以把一些不要的东西,捐到那里去。”
                            花羡落回过头来看着我,挑了挑眉后笑道:“好。”
                            


                          IP属地:辽宁136楼2013-03-31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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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家,左依依难得地即刻冲到浴室去洗澡,平时的她总是要等到第二天睡饱了再洗,我不由得愣在门口,吃了好一阵的惊。待她终于穿着吊带蕾丝睡裙全身香喷喷地出来后,又二话不说把我丢进了浴室。我无奈而又困倦地答应着,心里很疑惑这人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洁癖。等到把身子洗干净、回到卧室后,我睡眼惺忪地看到左依依她老人家早已经侧躺在床上面着壁了。凌晨两点多,身体的困意重得像能把我压一百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灯关上,什么也不说便倒在左依依的身旁,只想要即刻去见周公。
                              预料之中的,身旁的人很快便像章鱼一样缠了上来,不过不同的是,今晚的她直接整个人伏在了我的身上。
                              “依依?”我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左依依呼出的热气略显急促地一阵一阵轻轻地喷到了我的脸上。她的身体热得出奇,像燃烧着的火炭一般。无意地伸出手去揽住她的腰,却在相触的那刻感到唇边一热——左依依突然低下头来吻住了我。下一秒便即刻感受到左依依心里的燥热与疯狂,她有点霸道地撬开了我的唇,润滑的舌头蛮不讲理地钻入我的嘴里。与热相反的是她齿唇间清新的牙膏薄荷味,可清新归清新,这味道却仍旧让我感到一阵心悸。随着左依依的吻,我觉得自己的心脏正突突直跳,而且还越跳越快。她那仅穿着一件单薄睡裙的柔软身子正与我紧紧相贴,有点不知所措地揽着她,我迟钝而又紧张地回应着她的热情,继续着刚才在电台公司门口那未完的吻。
                              左依依又侧过头来细细地吻着我的耳垂,她用左手撑着床,右手却开始在我身上温柔地摸索,而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用手撩起了她的睡裙,正不由自主地、肉贴肉地抚着她那柔若无骨的脊背。
                              “嗯……”身上的人突然软绵绵地哼了一声,我的心也随之而紧了紧。觉得自己的手掌正在颤抖,忍不住抬起下巴去寻找那人的唇,终于探到了,便又深深地吻住。完全地无师自通,我的手自发地从她的脊背慢慢滑落到那柔软的胸前,凭着感觉去轻抚着那诱人之处。左依依随着我的动作弓起了身子,她的长卷发散落下来扎痒了我的脸,她的喘息声轻呼下来挠酸了我的心。左依依把右手轻轻地覆在了我那压在她胸前的手背上,随即又俯下身子来咬了咬我的下巴,我听到她嘴里的气喘得更急了。身体里有股暖流在涌动,我曲起脚,不经意地与她的身体互相摩挲着。不知过了多久,左依依突然握着我的手往下滑,感觉到她的动作,我的心即刻一懵,身子也跟着僵了起来。
                              大概是见我突然停下,左依依一边喘着气,一边俯下身来在我耳边轻声唤道:“……梵?”
                              该怎么开口?可是,总不能就这么僵下去吧。我抿着唇,好半天才憋出了三个字:“我,不会。”
                              话刚说完,感觉到左依依的身子也很明显地僵了一下,不等我再次开口说话,对方竟笑出了声来。我心里既懊恼又羞愧,这种复杂的情绪即将转为生气的时候,左依依却又俯下身来轻轻咬了咬我的上唇,柔声说:“我教你。”


                            IP属地:辽宁139楼2013-03-31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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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卡在这吊吊胃口 不过明天就要上班了 尽量在今天晚上更完吧。


                              IP属地:辽宁140楼2013-03-31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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