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吧 关注:172,212贴子:1,445,042
  • 14回复贴,共1

天山惜颜,我第一次写武侠,发到吧里大家看看给点意见什么的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祭神雕侠侣,我第一个看的和武侠有关的电视剧
二楼祭沧月,我第一个看的武侠小说听雪楼的作者


1楼2013-03-24 12:45回复

    她越想越发地委屈,鼻尖酸涩得如同拧进了水,索性呜咽开来,只觉自己是世间最悲惨的人。然而头顶上樊笑瑛却幽幽道:“那又如何呢?你若自己都看轻你自己,还有谁会看重你呢?我爹娘也去世了,我在江湖上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然后呢?路还是得走下去的,又不是山穷水尽了,不是吗?”
    她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樊笑瑛,愣愣道:“姨姨,您不是掌门师祖的弟子吗?江湖人怎么敢欺负你呢?”
    樊笑瑛失笑,“人在江湖,哪能事事如意?况且你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九萍逆水剑真的那么难学吗?虽然高师伯不教你,你若自己想学,哪儿不能学到呢?万卷斋里皆是我们天山派的剑谱心法,你自己好好看,不会的再让朱弥讲不就好了?而且你师父也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管理账目,有现成的人在,为什么不问问呢?其实这么仔细思量一下的话,也只是你自己不想学罢了。”
    被说中心事,鱼惜颜顿时红了脸,她眼睛盯着青石地,嗫嚅道:“我有学的,但是……我不想学,也是有的。其实我最想学的是刀。”
    “这个我们以前就说过了,江湖上无论是华山派,峨眉派还是越女宫都是使剑的多,我们天山派剑法有三十余种,刀法却仅破阵刀,还是隋朝霍峥所创,三十二路刀法里早就流失了一半有余。何况你又是女孩子,臂力有限,若学艺不精,日后如何立足江湖?”她见鱼惜颜很是不屑的表情,又念起另一人来,心中不由得恼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凌霜阁那位是不是?我不怕以下犯上地告诉你,她是直到四十岁才悟出龙虎无斗刀法,代价就是她的左手。远的不说,且到来日你若无法在这上面有所成就,看到和你同龄的师姐妹皆扬名万里之时,该如何自处?而若是遇到危险,你的刀不能发挥十分地厉害保护你时,我……你是师姐的女儿,我怎么能看着你往那越来越窄的路走去?”她越说声音越高,与平常判若两人,鱼惜颜被她这不同寻常的凌厉一吓,虽是手足无措,只得讷讷地点头。但是……
    但是,还是不甘心啊,她轻咬下唇,垂首默不作声。手握长刀,所向披靡,这虽是梦,可那大开大阖,酣畅淋漓的感觉,如何是小巧剑法能比拟的呢?每每打扫天山派的兵器库时,她总会在那些名家用过的刀前久久伫立,那抹沉寂数十年的青光依然泛着冷冽的寒气,她似乎可以看见霍峥当年以一敌百的万丈豪情,那些在西域令无数胡人闻风丧胆的天山刀客。所以每次在忍不住用铁剑挥出刀法之时被高师伯挑剔动作起伏过大,僵硬,不够灵活的时候,她总会感到一阵失落。
    然而看见樊笑瑛如此关心自己的眼神,她也不忍和姨姨再顶下去,便低低道:“我明白的,姨姨不用担心。”
    樊笑瑛长出一口气,似乎是放下了什么,又看着鱼惜颜握在手中的馒头,笑道:“朱弥倒还挺关心你的,特地给你省下了晚饭。”
    鱼惜颜微微一笑,“那是,我们一向哥儿俩好嘛。”
    樊笑瑛将手中的食盒递到她手中,拍拍她脑袋,“来,里头有你喜欢的腌萝卜干。在这儿吃完了赶紧回去睡觉吧,省得拿回去弄得一屋子菜味儿回头又被你师兄师姐们说。
    鱼惜颜将馒头放在白米饭上,闻言,诧异道:“可是,高师伯没说什么时候让我起来,要是我回去睡觉了,他又该骂我了。”
    樊笑瑛大笑,“丫头什么时候开始顾头顾尾了?没事儿,我到时候跟你高师伯说说,晚上风凉,你还在长身体,别跪坏了。”
    鱼惜颜听话地点了点头。


    6楼2013-03-24 13:10
    回复

      原创文要顶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IP属地:北京来自贴吧神器7楼2013-03-24 14:27
      收起回复
        某弦在上大学,平时比较忙,更新也不是很固定,但基本上一星期必有更新
        不管昨儿晚鱼惜颜跪了有多久,睡得有多晚,第二天该卯时出发还是卯时出发。深秋天亮得晚,昨日太阳的余温已经被深山的阴寒消磨殆尽,她出门的时候被山风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裸露在外的脖颈迅速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凉到了骨子里,然而还是得麻利地束好马鞍辔头,整装待发。
        西域多产名驹,天山派弟子们个个善骑术,孟容川一行前来品剑大会并无马车。然而归途上却有两辆青布小车,且寻常马车不过红檀质地,这两辆却是樟木所制,外面包有铁皮,坚固非常。打头的是掌门弟子戴贺寅戴师伯,为人素来公正宽厚,今年品剑大会风头最盛的慕剑寒也是他教出来的,若不出意外,待孟容川百年以后掌门之位非他莫属。而后便是孟掌门,身后分别跟着他的二弟子点湖楼楼主赵东闻和三弟子樊笑瑛压着第一辆马车执辔缓行。而两辆青布车之间则走着戴贺寅的大弟子刘文与慕剑寒,第二辆车众星捧月地跟着六七个关雪堂的小弟子,而关雪堂堂主高求翁和他的师弟霹雳枪王侯断后押队。又有少林寺道字辈武僧跟随左右,饶是年少的天山派弟子不谙江湖之事,也觉得有些怪异,这个阵仗像是在保护什么。
        独那贺盈儿一路叽叽喳喳,她本就生得娇俏明媚,声音清脆如黄鹂一般,眼波流转处更有三月春湖粼粼之意,关雪堂的弟子无不多向着她几分。此时她微仰下颔,露出这个年纪的女孩儿独有的柔嫩的弧度,笑意盈盈却又隐约几许矜骄道:“说起来,咱们天山派最厉害的倒不是剑法而是轻功,当年祖师爷无忧子便是以那惊世绝伦的轻舟过万山才在万丈高的天山绝顶上立足的。要知道以奇险著称的华山派青燕绝虽也属一流,可终究不如咱们横踏冰刃绝壁如履平地,我爷爷说了,待我入点湖楼就亲自教我呢。”
        贺盈儿乃孟掌门的师弟贺九坤的嫡亲孙女儿,而贺九坤亦是天山派教授一流武功心法的云中阁阁主,无论威望还是实力绝非旁人可及,能得他亲自传授武功更是可遇不可求。


        8楼2013-03-26 08:44
        回复
          忽然前方一停,鱼惜颜拉住了缰绳,但听孟掌门苍老却不乏力道的声音传来,“东闻和我前去看看,贺寅你留这儿同门下弟子组成五绝阵,护好马车里的要紧东西!”
          孟掌门与赵东闻策马飞奔,赶去前方,空气中令孟容川警觉的血腥气越发浓厚,无孔不入,粘稠得叫人作呕。忽然林子中一道绊马索凭空勒起,原本覆盖它的厚厚的秋叶也带得漫天散乱,遮住来人视线,打头的孟容川胯下骏马一个收不住当即前翻倒躺了过去,幸喜那是孟掌门,手一按马鞍,亦是旋身一翻,稳稳地落在地上。而赵东闻在后及时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焦急道:“师父!”
          孟容川抬起手制止住想要过来的赵东闻,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前面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几个僧人。他们一个个血肉模糊,好些的,一刀毙命,切口整齐利落,却更看出来人心狠手辣,有惨怖者伤处多达三四十,面目已毁,四肢残缺。然观其血衣,竟是少林寺的人!赵东闻一见也知非同小可,走向一位周身溃烂像是中毒而亡的尸身前,暗自运气护身以防毒气入体。他蹲了下来翻检伤口,外伤不多,在为数不多的完好的皮肤上几个看似钩刺刀爪的痕迹也只是留下几道浅显的白印儿,然而溃烂的部位是从双目开始,由深及浅遍布全身上下。
          “这只怕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的,练至极处,可有罡气护体,据说入水不溺、入火不焚、闭气不绝、不食不饥。瞧此人骨骼肌理,该是有二十年功力了,没想到最后竟是双目中毒而亡。若是旁出也就罢了,运功逼出尚有活路,只这眼睛偏是他罩门所在,不仅无法可逼,毒发之时只怕更是噬心啮骨之痛。”孟容川双眉紧皱,捻须道。他高兴的时候习惯捻须,忧愁时亦会捻须,此刻站在七八个少林寺武僧尸体身边,想来是担忧来的不知哪路妖孽。
          赵东闻翻看了倒在一旁的另一个僧人,只见他双眼圆瞪,死不瞑目,面上全是难以置信地神情,胸口正插着一支枣棍。衣裳破碎处能看到后腰一记青紫发黑的拳印,通过肿胀的肌肤能看到断裂的骨骼,他皱眉道:“少林金刚拳卸去外功,最后是猿猴棍一招毙命。他们莫非是自相残杀?”
          孟容川缓缓摇头,沉声道:“未必,天下武功出少林,不少江湖人都用金刚拳和猿猴棍。”
          于是赵东闻又看了眼其他的几具尸首,忽然面色大变,失声道:“师父,这……这是……”
          但见一人手臂上清晰的齿痕,仿佛被什么野兽给生生撕咬了去,露出森森白骨,零落了一地的血肉碎末,十分可怖。饶是孟容川见多识广,见此伤口也是悚然一惊,神色凝重了起来,“莫非是他们来了?”
          “师父,我们是否赶紧回去告知同来的少林之人?”赵东闻手已按上了剑柄,抬头急切的询问道。
          “这是自然。”孟容川颔首,整袖转身时,却听林子中一声枯哑如夜枭的声音桀桀传来,合着窸窸窣窣的林叶摩挲声分外诡异,直教闻者心头如被锉刀狠狠削磨过一般,浑身滚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嘿嘿,天山派掌门既然来了,难道还想回去?”然而说话的声音阴柔泛着入骨寒气,显然和笑声不一致,说话声与笑声在巨木灌丛间东摇西荡,时合时散,难以辨别对方的位置。
          赵东闻目之所及,一道青色“唰”地从左手边的低矮灌木中冲了出来,宽大的布衣遮住阳光,凌空扑面而来。


          10楼2013-03-26 08:48
          回复
            且说那厢戴贺寅严阵以待,手持重剑居中而立,是为五绝阵之首火位。樊笑瑛与慕剑寒略靠后,一左一右分别占着木,土之位,他们后面便是刘文与赵明。樊笑瑛乃戴贺寅师妹,慕剑寒乃年青一代翘楚,刘文虽差些至少也是戴贺寅的大弟子,此三人武功不必说,只那赵明年方十四,因自幼天资聪颖才破例做了天山派掌门弟子的徒儿,实并无独当一面的能力。五绝阵本以五位实力相当的人互相扶助互相牵制,以成外面密不透风,内里生生不息的阵诀,赵明武功不够,经验不足,只怕会成为其中弱门。
            而后面则是高求翁与王侯一前一后压住队伍,其余弟子以马车为中心排列成了枣核状。少林武僧亦手持僧棍,纷纷站列其外。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鱼惜颜手心微微出汗,剑柄上绑好的防滑布潮湿了起来,于是换了只手,在衣角上擦了擦。
            刘武不耐烦地踮着脚,嘟囔道:“我们还要等多久?”
            邓光宗缩了缩他的细脖子,像是怕冷道:“我……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刘武“呸”地一声,“奶奶的,就你小子疑神疑鬼,老子在,谁敢过来?”
            “咯咯咯,小娃娃,你说谁敢过来?”
            那声音很是沙哑,如磁石磨过,三分妩媚,七分蛊惑,如同哪个女人趴在耳边低低说出的一般。刘武一个激灵,梗着脖子大叫道:“谁?给我出来!”
            “你说谁?”高求翁被刘武这忽然出声给惊着了,立马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看见,怀疑是刘武太紧张了。但连樊笑瑛等人也回过头看向自己,他自觉这个徒弟给丢人。天山派以掌门孟容川为尊,而后便是其师弟云中阁阁主贺九坤,二人有些许龃龉,两系弟子之间自然也有摩擦。如今自己带的刘武慌手乱脚和孟容川嫡传徒孙慕剑寒的沉稳优秀形成鲜明对比,高求翁冷脸厉喝道:“冷静下来,别毛毛躁躁的!”
            余光扫到鱼惜颜不屑地撇撇嘴,他劈头盖脸地骂道:“还有你鱼惜颜,那是什么姿势?身子再往下一点!九萍逆水剑的起手式你怎么学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懒骨头,没出息!天山派不养废人,趁早该哪儿去哪儿去,别给我丢脸!”
            鱼惜颜眉头一挑,之前被朱弥打岔压下去的不满又如热油锅里溅了冷水滴,“哗啦”一声炸开了。然而不及她开口,却见高求翁身旁灰影儿一闪,冷硬地剑身反射出刺目阳光。饶是关雪堂堂主反应再快,急忙回身反手抵挡,终究叫对方自剑底划开两寸,顺着侧腰斜斜挥过,那衣带间就洒出一行细细的血珠。
            高求翁的眼睛从松弛下垂的眼睑缝中迸出惊诧的光来,袭击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被他呵斥过的刘武! 旁边贺盈儿惊声尖叫起来,“刘武你在做什么!”
            然而刘武却像没听见一样,麻木地将不完整的九萍逆水剑法一遍一遍地使向高求翁,眼珠子连动都不动,神色亦是呆滞冷漠。
            到底是执掌关雪堂的人,刘武这样的小孩子高求翁还没有放在眼里,被偷袭成功也是因为太突然了。他一招飞鸿踏雪,足点刘武剑尖向后翻去,在空中复回撤上身以剑柄击中对方后颈将他打晕。刘武犹如失去了提线的木偶,软软倒地。而高求翁疑惑地看向剑柄处,那里粘着一只拇指大小的虫子尸体,稀烂的身躯上隐约可见紫色的硬壳,约莫是击打刘武后颈的时候被剑柄打死的。
            贺盈儿等都赶忙过来看是怎么回事,连鱼惜颜也不例外。整个队伍都被惊动,戴贺寅让樊笑瑛等留在原地不得轻举妄动,对少林寺武僧点头表示无妨,方才走过来看视情况。
            然而他前脚刚离开五绝阵,后脚紧跟着一个气定神闲的声音悠悠道:“好了,宋娘的饵已经撒下,咱们也该动手了。”
            闻得宋娘二字,戴贺寅脸色徒然一边,急忙想赶回五绝阵上,转头却见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人笑眯眯地紧贴着他。那老人右手速度不快却稳稳地捏住了戴贺寅的肩井,顿时一股暖流涌进身体里,而老人笑意越发如浴春风,“呀,上好的根骨,若是早个二三十年叫我得到了,必要练成人丹!”


            11楼2013-03-26 13:49
            回复
              顶顶,支持原创!


              IP属地:广东12楼2013-03-26 14:04
              回复
                支持


                13楼2013-03-26 17:34
                回复


                  14楼2013-03-26 19:33
                  回复
                    第四章 出了狼窝入虎穴
                    人对于死亡总是刻骨铭心的,言语难以形容鱼惜颜当时的感受,然一旦回忆起来便是由心底里的本能的惊惧寒意,哪怕六月骄阳也能生生出一头的冷汗。带血的刀锋离她那么近,横扫而来的杀意带来刺破皮肤的痛,生命的威胁在此刻是如此鲜明,那是死亡的气息。那一瞬间一切都是虚的,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拼命地离那锋刃远一点,再远一点。
                    猛然睁开眼睛,穿越了层层枝叶后的阳光是一缕一缕的,却依然刺眼,仿佛是那迎头劈下的刀锋。原本晕沉的脑袋重逾千斤,被这错觉一吓,鱼惜颜连忙翻身爬起欲躲,然方一动作,腿上剧痛撕裂心魂,真真生不如死。她这才清醒过来,小心翼翼觑向自己的左腿,心里却做了最坏的打算。尽管使不上劲儿,小腿也有些扭曲,可终究还连在身上,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这才踏实落地。又张望四周,发现此处已然远离山道,巨木藤灌交错生长,织成一片深浅不一的褐与绿的帷幕,将她一层一层地裹在其中,密不透风。四周静悄悄的,除了一两声山鸟叽喳便是悉悉索索的小动物穿梭的声音,不过只闻其声,不见其影,越发地没有人气。仅能从斜上方折断压低的草木来判断她掉落的方向,而身下是厚厚的落叶,起身时带起满鼻的泥土灰尘味,她便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山坡是陡斜的,她这一动静儿压断了挡住往下滚的纤细枝条,好在身手也算敏捷,她连忙捞住一棵横长的小矮树,方才止住了去势。尽量压低身形成匍匐状,腿上因方才牵动疼得她****,终于在极度的静谧和绝望中,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虽说不是打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可也从来没有陷入这般惨的境地。身边半个人都没有,腿又折了,又想到姨姨和朱弥不知生死,自己前途也未可知,这境地爬都不定能爬回原山路上。也知道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说也奇怪,就这么哭着哭着,心中的委屈和害怕似乎能自汹涌的泪水中消耗掉,直到哭得气儿都倒腾不上来时,便也能冷静地去想问题了。
                    活动了两下其它部位,大约就左腿伤得严重些,裸露在外头的肌肤有擦伤和剐伤。爬虽然不定能爬上去,但留在这里必是半点活路都没有,还是尽力爬回山路,不管是等天山派的人来找自己也好还是向路过的樵夫猎户求救,总归是有希望的。
                    于是掰折一根看着比较直的树枝,又扯了藤蔓将左腿固定,鱼惜颜就像条菜青虫一样一拱一拱地往上挪。没两下,她便觉得胸口硬邦邦的咯着,伸手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长六寸口径两寸的卷轴。这卷轴有一层似金似木的外壳,十分坚固,饰以连绵不断的朵云阳纹,间或火焰阴纹辅就。卷轴接口处盘着一条夔龙,凤目怒睁,双角耸立,好生的威风凛凛。龙身是可以活动的,关节之间被一种精妙的机关所连接,她好奇地摆弄两下,发现这条龙似是守护卷首的神兽,无论怎么拨拉扭转都无法越过它来打开卷轴。
                    说来这卷轴还是当时从七鬼手里逃命时被戴师伯硬塞进怀里的,她犹记得那把刀劈下来的时候自以为吾命休矣,身子忽然腾空而起,竟是掌门师祖赶了回来将她险险救下。
                    徐童见到孟容川便明白吴寿安双二人没能拖住他,越发决定要速战速决。他出手愈发狠辣,左手内功倒转将离自己最近的武僧吸入手上狠狠掷向戴贺寅,右手抖袖便是向孟容川一个隔空出掌。空气中徒然发出嗤嗤的声音,孟容川但觉一股如山洪暴发的力道汹汹滚来,当下运起内功相抵抗。徐童见他衣袖鼓风而起,双手左右画圆再展开平息,以四两拔千斤便轻轻巧巧地化解了这霸道一招。
                    “很好很好,好个春雪终消弭。不愧是掌门,小子比你师父要强。”这话老大不客气,徐童说起来却像是理所当然,“不过你若真识趣,还是将无名卷交出来吧,也好让老夫省点劲儿,不然可就不是飞云子的下场了。”
                    听得他提及飞云子的名号,刚从徐童那一击缓过劲儿来的戴贺寅怔住了。孟容川已近古稀,其师父飞云子作古数年,若与他交过手,这徐童怎么也该年近百岁,然观其外貌,怎么也不像。
                    奇怪的是孟容川竟未反驳,他缓缓开口道:“七十年前,前掌门飞云子于品剑大会力压群雄,得到无名卷,却被一白衣人当场吸空元气,劈手夺走,险酿大祸,幸而寻回。然掌门却自此百病缠身,卧床不起,余生再不能踏出天山一步,那白衣人想来就是你了吧。你如今看来不过天命,除了因为回元神功,还有便是日日服食人丹以长生不老,如此阴鸷的法门,只怕就是自这无名卷中学来的吧。”
                    


                    17楼2013-03-31 07:37
                    回复
                      闻得孟容川的话,戴贺寅暗道:难怪此人这么熟悉我天山派武功,是了,当年掌门师祖与诸门派高手一一过招,这活仙鬼只怕都记在心里呢。
                      而徐童捋着胡须,笑吟吟地听他说完,方才道:“很好很好,若非你这般说来,老夫可真要以为自己已然半仙半鬼了。不过若说起这无名卷,它也本该是我们无道宫的,你们天山派自诩正道,可不该与我们争抢啊。”
                      孟容川眼睛眯了起来,冷道:“千古兴亡,万人沉浮。唯有无名,攫夺天下。七十年余前,少林寺洪性大师偶尔间得到无名卷,引得江湖各大门派争夺不休,无一不想独步武林,号令天下。那几年着实是场人间浩劫,六大门派七大世家自相残杀,又有你们无道宫兴风作浪,借刀杀人以图渔翁之利。洪性大师洞察世事,觉出无道宫居心不良,悲天悯人,不愿这天下生灵涂炭,是以才有这七年一度的品剑大会来决定哪派守护这无名卷一为制衡二为防你无道魔宫。”他眼中精光一闪,话语中便带了杀气,“无名卷此番若再落入你手中,这天下只怕又要动荡不安了!”他暗中运气,一面传音入密令戴贺寅驾驶第一辆马车逃跑,一面将掌门所持的七星龙渊剑拔出,捏了个剑诀便上步疾刺向徐童。
                      孟掌门不愧为一代宗师,出手便是天山七十二剑诀的化影。天山派数十路剑法同时出现,在对方看来仿佛是数十个孟容川使将不同的天山剑法,而到他这境界,已经不仅仅是看起来像,连空气被刺破的声音,甚至身体感受到的剑气亦是如此。
                      “化影吗?很好很好,昔年飞云子使出这招时,我曾惊为天人,自认若非他夺得无名卷时已是强弩之末,只怕我还赢不了他。不过,如今……”他闭上了眼睛,手成龙爪,喝的一声,“剑影与剑气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惟人的元气独一无二,再是分不开的。”他手中似是有看不见引管,将孟容川的元气丝丝牵引如自己体内。
                      剑影徒然乱了起来,孟容川急忙抽身出去,只是脸上已经煞白,整个人好像徒然苍老好几岁。
                      徐童微微笑道:“廉颇老矣啊。”
                      到底是掌门,孟容川并未受其影响,立时运起三清气功以稳住内功,而此时戴贺寅已驾着马车奔出老远。
                      徐童变色,怒喝:“张佑,安双,快去将他追回来!”说罢,脚下一动,也是要追上去,却被孟容川迎面拦住。他食中二指与拇指扣在一起,闪电般敲向徐童几处关节要穴,自督脉至十二经脉,皆数封死。
                      孟容川毕竟年纪大了,之前摆脱阴阳鬼与涎饿鬼已经耗去许多精力,又叫徐童吸了不少元气。这一路天山击穴,不带停歇,指若疾风地使下来,也不得不感到一阵脱力。
                      徐童一直笑着的脸此刻终于冷了下来,“很好很好,活仙鬼的名号叫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叫老夫吃亏的。”
                      孟容川因有些虚脱而冷汗津津,强制地匀了口气,方才道:“凭你那回元神功再怎么催人性命,封住了内功,你用什么吸人的元气?”
                      徐童即便到了这般境地,犹不急不躁,意味深长道:“哦?不过你如今气息已乱,且天山派的所有武功我早已看破,孰胜孰死尚未可知啊。”
                      孟容川不急不躁,反手持龙渊七星剑横在胸前,双足平行而立,不属于天山任何一种剑法的起手式。
                      徐童一怔,但听他娓娓道来,“你自称熟识天山派所有武功,可惜那都是前掌门时代的。始祖无忧子于四百年前以轻舟过万山,天山春雪掌和天山长空剑在天山绝顶上建天山派,其弟子入尘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一人之力创九萍逆水剑、斩风剑、白鹰摘星剑和整合天下剑法取精去糟后自成一体的天山七十二剑诀。又有隋朝霍峥创破阵刀,唐初罗成创疾风十二刺,韩珉创天山五绝阵。天山派代代有人,生生不息,从不会止步不前,今日便看看老夫数月前登天山雪海峰所感吧。”


                      18楼2013-03-31 07:37
                      回复
                        好冷,为毛木有人看呢?
                        某只自己安慰自己


                        20楼2013-04-01 06:32
                        回复
                          南舞娇的媚术炉火纯青,自入江湖以来未曾失过手,眼看就要成功,怎料鱼惜颜触动腿伤挣脱了出来。她蛾眉微颦,玉白素手原想扣住鱼惜颜的下颚,看到她一脸又是泥土又是涕泪,嫌恶地收回。
                          眼前女子姣好的面容在鱼惜颜面前与夜叉无异,她咽了咽唾沫,努力装出英勇就义的表情,双眼瞪得老大道:“什么有名卷无名卷的我听都没听说过,你这臭婆娘若盘算着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下落,那是想都别想,趁早该哪儿去哪儿去,没得打错了主意!”
                          这番话说得虽溜,鱼惜颜却忘了话本演义里但凡这么说的都是知道内幕的,她自然也不例外。南舞娇不怒反笑,即便知道眼前是敌人,那成熟的韵味就像精心调制的媚香依旧勾得人心痒痒。她满不在乎地悠悠道:“
                          小丫头还是嘴甜些可爱,但凡牙尖嘴利总要受些苦头。”
                          言罢,甩手一线肉眼难辨的银色缠住鱼惜颜的腰身,她修长的双腿一错,在鱼惜颜眼中便是一道绯色艳影转瞬即逝,而自己的腰却被勒得差点断成两截后很快顺着看不见的力量向前拖去。南舞娇轻功娴熟,在枝叶杂茂的陡坡上灵巧穿梭向上,这可苦了鱼惜颜。不说那腰上丝线几乎将她五脏六腑勒出来,就是那条伤腿就疼得她龇牙咧嘴,恨不能立时昏过去。相比较起来前面横枝尖石在脸颊,脖子和手臂上抽打出来的淋淋伤口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鱼惜颜呀鱼惜颜,这世上可还有比你更惨的孩子?她面上咬牙死撑,一句话不说,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这女鬼凶虐残忍,不过两三句话就这般对待自己,如果她还没被这样拖死最后也得因那什么无名卷丧命。悲从中来,泪水潸然而下。爹爹,妈妈,可怜我一生孤苦伶仃,若是今儿就能见到你们倒也不算太坏了。
                          到底是个小姑娘,身上又带着不小的伤,拖了没一会儿就晕厥过去。


                          21楼2013-04-04 02:33
                          回复
                            5


                            23楼2013-08-19 10:1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