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了这么久……我来填坑了……
转日,天公不作美,阴云密布,风雨欲来。君雪寒和云景一早就不见了人影,君越熙发现了,却也没说什么。
一切都一如往昔,孩子们在一起玩闹,年轻一辈们都在练功,偶尔几个偷懒的被老师追着打,长老们依旧是闭门不出……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寻常的不能再寻常。
不知过了多久,君越熙觉得这空中的乌云似乎是太多了,他抬头看向天空,空中的乌云似乎向远处某个方向飘移着。君越熙皱了皱眉,这似乎不是仅仅是要暴雨而已。
忽然,伴随着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点从空中砸下来,众人纷纷躲到屋里避雨,君越熙也不例外,只是他回屋后依旧望着天空,望着向某处聚集的乌云。
渐渐地,他发现不仅仅是乌云,就连闪电也偏爱那个地方,这样看来,似乎是有人在那里施术,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法术,施术者特意选了今天,借天气之变,掩盖施术带来的异变。
想到这君越熙突然心下一沉,赶紧向君雪寒那里跑去,却发现人依旧没回来,再去找云景,同样不见人。
阴云闪电聚集的地方与青崖山并不在同一个方向。就算君雪寒对自己有所戒备,自己找了灵脉,但是他并不记得那里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灵脉。
而且,为了防止君雪银承受不知改命之力,特意按照她的生辰八字推算出她命格最强的一天,距离今天至少还有七八日。
一时间,君越熙脑中一片混乱,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惊雷霹雳,君越熙只看到那处红光闪过,紧接着却听到身边人一声尖叫,不停地大喊:君雪银晕倒了。
那一刻君越熙只觉得自己也像是被惊雷狠狠地劈了一下一样。红色的惊雷,便是天罚降世,而君雪银晕倒,完全是改命之力所致。
君雪寒终究还是找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彻彻底底与君家断了联系。因为天罚过后,非死即伤,就算她侥幸活下来,也不会再跋涉回来请罪,更何况,她向来不喜欢这里。
那道惊雷似乎也引起了族长和长老们的注意,君家开始变得喧闹起来,君越熙自然也被叫了去。其实根本不用多加讨论,想想便知道是谁。
云景永远记得,当那一道红色惊雷劈下来时,风雪骤起,似是要护住君雪寒,然而下一刻,却是分崩离析。震耳的雷声像是贯彻了天地,强大的气流卷着霜雪向四周冲击开来,云景在这一片纷乱中也只能勉强稳住身形,然而此刻,他却希望风雪能再大一点,大到蒙住他的双眼,不要让他亲眼看着那道惊雷没入君雪寒体内。
不过瞬息之间,天地之间一片宁静,刚才的一切恍如一梦。云景见状赶忙跑了过去,抱住了缓缓倒下的君雪寒,却在抱住的那一刻猛地一颤。怀里的人就像冰一下冷,云景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云景缓缓抬起了手,想要一探怀里的人的鼻息。君雪寒却在此刻猛地咳了一声,咳出一片血红。
随即,云景明显的感受到怀里的人在不停的颤抖,渐渐地,有红色的痕迹慢慢浮上了白色的外衣,仿若来自彼岸之花悄然盛开了全身。而原本那一头青丝,也慢慢被雪白所渐染。
然而,云景什么也干不了,他不会任何法术,不能减轻她的痛苦,甚至不能将她送回君家医治,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任由血红蔓延上他的外衣。
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怀中人终于安静下来。此时,云景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平缓的气息,却看着那一头白发失了神。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下山崖的,只是下意识的按照君雪寒之前所托将她放进了冰湖的中心,看着她被冰封在湖心。而他便一直守在湖边,茫然无措。
这时,刹那风起,彼岸花随风而落。云景刹那失神之间,一位黑发红衣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云景看着翻飞的彼岸花,便猜到面前之人正是现今冥界之主——赤华夫人。
行逆天之举,天地是否会在容她?
云景想到此,不由得全神戒备,哪怕只是以卵击石。
赤华却笑了笑说:“我只是来看看这个能逆天改命的人。这个年岁,却能将死劫延后八年,实属不易。”
云景听此,才放松戒备,作揖而拜:“多谢夫人告知。”
然而赤华却望着湖中心默默叹了一口气:“她虽依靠此地风水灵脉逃过一死,不过,恐怕这辈子她都离不开这了。毕竟她体内有天劫之力,若无此地灵气压制,必死无疑。”
“……其实她活着,便是最好。”云景也看向湖心,缓缓说道,“离不开此地又有什么关系呢。”
赤华听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倏然风起,彼岸花起落之间,已不见赤华身影。
君雪寒昏迷了五天,当她醒来,听闻赤华夫人来过之后,也不过是一笑。只是当她知道她将雪银的天劫不过延后了八年时,却无论如何也没笑出来。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便已经明白,逆天改命之术,此生她恐怕无法再行。
不过,之后这八年间,人事不知如何变换,一切还都是未知之数。八年之后会发生什么,谁又猜得到?
当年,君家家主宣布君雪寒与云景自愿叛离君家,两人之后种种,与君家再无关联。
三年之后,君越熙行加冠之礼,继任君家家主。
再过三年,君雪银剑术初有小成,只身闯荡江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