桜の树の下
“真看不出来啊。”
“是吧”
卷帘把手中最后的一摞书堆在天蓬的柜子旁边。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能干的。”
带着自信的愉快音色,卷帘这样说着说着,而一旁的天蓬却不急着看卷帘,而是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今年的樱花,开得好漂亮,在这反反复复何其相似的一年又一年中,也只有年年看着这樱花……
“其实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我可是清楚得很呢。”
带着挪揄的语气,天蓬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转过头去,耀眼的阳光在他的眼镜上反射出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屋子乱七八糟的人都会这么说。”
卷帘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很自然地走到天蓬的办公桌前,熟捻的就好像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样。
“这个,烟灰缸。”
“是的,请用吧”
卷帘盯着放在天蓬办公桌的那只造型奇特的青蛙烟灰缸,一遍暗叹着天蓬的品味,一边把快吸完的的烟头在这个烟灰缸里按了进去。
卷帘贴着天蓬的办公桌,径直在那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坐下,重新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一团云雾,而天蓬就坐在他身后办公桌上,同样也点上一支烟,暖暖的阳光,真的好舒服……
“你啊,明明身居元帅这样的职位,干嘛还要带领军队奔赴前线啊?”
卷帘突然问道,天蓬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的把口中的烟雾一点点呼出。
“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趣吗?”
天蓬懒懒的回答道,慵懒的嗓音一如往日。卷帘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沾染上灰尘的裤子,靠在办公桌上看着天蓬。
“你想啊,事件要在现场亲身体会,青岛君不是这么说过吗?”
天蓬稍稍偏过头,那隐藏在眼镜背后的眼睛隐隐透着令人安心的神色,卷帘有些无奈
“谁啊,那个青岛。”
“你又为什么成为军人的?”
这回轮到天蓬发问了,卷帘重新点上一支烟,又坐回了刚才所在的位置,左手在脑后挠了挠那有些硬直的黑色发丝,看上去很苦恼的样子。
“为什么呢?”
“应该说是对下界有兴趣吧,对无聊的东西也提不起兴趣,脑子都要生锈了。”
卷帘说道,但脸上的神色却还是依旧一副苦恼的样子。而天蓬就在原来的位置静静的聆听着卷帘所说的理由。
“因为能体味活着的感觉吗?”
天蓬浅笑着说道,他这句话很轻很慢,音量不大却足以令两人听得一清二楚。说完便又深深吸了一口烟。
“嗯,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吧。”
卷帘也深吸一口烟,算是认同了天蓬所说的话。
“对你来说,什么时候能体会到活着的感觉呢?”
“感觉到香烟的香味的那个瞬间吧。”
“嘿,对吧。”
……
随着两声木质拖鞋落下的清脆声响,天蓬有些困惑的嘟哝道,
“诶?放到哪里去了,发圈……”
“啊,对了,在军服的口袋里啊……”
手心里、衣服上都有那些粘稠的液体,好恶心啊,等结束以后再去洗一洗吧,啊,顺便也把卷帘的衣服一起拿去洗了吧。这样想着,一边脱下穿在双脚上白色棉袜,塞进两边的口袋里。
“口袋里放着东西就去干洗可是会被骂的。”
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边的长刀摆好了架势,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但是思想却是很放松,虽然他需要一个人面对眼前这些天界军,但是,这就足够了,只要金蝉和那孩子可以顺利离开……
“那么,我们开始吧。”
天蓬的眼神不再像以往一般夹杂着慵懒的色彩,而是很认真,像是抱着去死的决心一样的眼神,这才是真正的天蓬,西方军的天蓬元帅,一个眼神便可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