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生来,天性便是食荤。”她故意绕开话题,顺便再解释方才化回原形的疯癫。
“不必装傻,你知道我所指何事。”
见她如此,他又渐渐加强了力道,冷言。
“呃!”再次深陷痛苦,她也痛得有些无力。“师父…你先松开…我会说。”
他俯首望着她,似是有些心软。那念头也渐渐不那样强烈,只是迟迟不愿松开法力。
“你先说,我自然会放过。”
她无奈,攒了许久力气,艰难吐字“…我..我叫…”手按之处,痛楚渐渐消弱。
就在她再次启唇,欲将说出“真相”时,他突然阻住了她,他或许是怕自己失望。
“算了!”
他松了手,丢下一块锦帕,只留下一句。
“将唇角的血迹擦擦罢。”
说完,他大步离去。
而那冷语,却在这寂寥而清冷的寝室之中久久回荡,挥之不去。
她颤抖着,拾起锦帕,只是未料到那锦帕方一沾唇,腹中便涌上一股暖流,满口腥香。
夜色寂寥,烛光昏暗。
白日里再活跃地生灵,到了夜晚,也都回窝酣睡。
但是她,却在榻上翻来覆去,小腹的钝痛难以消散,以致她久久无法入眠。
她按着腹悄然起身,尽量放轻手脚,起身时不忘看看西墙的他,确认他已入睡,才缓缓挪下床榻,还未站稳身子,腹中便是一阵撕心裂肺。她紧紧咬住下唇,一手已掐在小腹,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她以为,一些甘泉可以缓解疼痛。还好,茶案里她并不很远。
她挪到案旁,强忍着刺痛,将水缓缓倾入杯中……这一动作还未完成,密密麻麻的痛便再次激地她不得不停下,她噙住下唇,背靠茶案,一手在后方撑住几欲倒下的身子,一手小心翼翼的抚在小腹,轻轻按揉。
屋内,如墨肆染。
她痛得闭目,良久才缓缓睁眼,等到痛得不那样凌厉,才转身拿起白玉茶杯。极为自然的环顾,尤其,是西墙那里。借着透过窗棂的微弱月光,西边榻上,有着隐隐轮廓。
她放下心。不经意的转身,却发现不知何时,身后竟多了一高大轮廓。
她吓了一跳,手中杯盏滑落。与地面相触的叮当声响,显得极为刺耳。
“痛得紧了?”
再熟悉不过的清冷声音从前方传来。
惊吓,使得她‘里面’有些痉挛。急速抽手,按在腰腹,身子也跟随着微微前倾。
他打了一个响指,霎时,灯火通明。
随着那清亮的一声,满屋灯烛瞬间亮起。照亮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烛火,散着令人舒适的暖黄光亮。烛光下的人,也被笼上一层光晕,散着暖意。
她蹙眉,等待着阵痛消退。烛光,将她的面庞衬得极美。
他看着她,涌上一阵莫名地心痛。
“你离开这里吧。”平淡的语气。
烛火照耀,他却并没有丝毫温暖。周围的光晕不但没有让他看起来温柔,反而多了一种遥不可及
“如你所说,你本食荤。不必跟我受苦。”
字字直捅进她的心窝,她只觉得好似五雷轰顶,一句话,什么都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