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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贺文】最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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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窗外已经是冬天了。忽略掉晾在阳台上的冬衣这样的小细节,在如此和煦的阳光下,谁也看不出这是个寒冷的季节。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里的冬天不冷。实际上也如此。我对童年的回忆只局限在这座被我称之为“火焰山”的城市总是可以占据整整半年的炎热夏天,因地点接近北回归线而每年夏至日几乎能够直射头顶的金色光线,以及,似乎如同地球绕着太阳转这样的公理一般坚不可摧的,昼长夜短的永远。

我很清楚。正如我一直坚信神奈川的冬天是会下雪的。即使地处低纬,即使临海而温和,即使那柔软的海岸线是以我无从也无法得知的怎样的形状延伸出漂亮的弧线,我也依旧相信,那里的冬天,总会有飘扬的,灵逸的雪花轻轻降临。

而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会有一个黑眼睛黑刘海,脸庞如雪花一般纯白,气质如雪花一般凛冽,灵魂如雪花一般洁净的,名为流川枫的存在。

他颀长的身段立在雪中是那样的骄傲,他平静的眼神亮在雪中是那样的清冷。

我常常设想这样一个画面。

叫做流川枫的男生塞着耳机,面无表情地,骑着款式嚣张的山地一路撞开扑面而来的寒风,车轮依次碾过不断交替的季节,春,夏,秋,冬。当他被风吹起的围巾拂过街角老旧的时钟,钟摆在寂静的夜里当当敲响十二下,顿时万家灯火通明,白色翅膀的安琪儿纷纷下凡,把装满了口袋的幸福播撒人间。

随后黑头发的男生冲着苍穹扬起好看的侧脸,漫天缤纷的焰火给他脸颊一如既往的苍白打上斑驳的底色,冲洗成记录了每一年每一年时光的照片。

生日快乐。安琪儿说。

新年快乐。他说。嘴角勾起若隐若现的,来自于天堂的笑容。

说我妄想也好说我唯心也罢。这的确是在每一年末浮现在我心里的,不变的抑或永恒的画面,将那个难得的微笑拼接至很远很远。

这的确是存在的。

在我心里,这的确是存在的。

[贰]
——如果他真的存在,他每天可以比我早一个小时见到朝阳。

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在书页上局限而勉强地构建起来的黑白平面里,抑或在电视屏幕上流动的线条与单调的色彩堆砌出来的三维空间中,那个个子高高的皮肤白白的留有一头刘海的冷漠男生,凌厉而安然的成长。我们会在他与樱木无厘头的打闹里开怀大笑,会在他一次又一次华丽而张扬的进攻中兴奋地发发花痴,会在他因眼睛受伤而嚣张地闭上双眼射罚球的时刻紧张而心疼地皱起眉头。

虽然他是不存在的。但是。

我们都还是如此真切地,喜欢着那个叫做流川枫的男生呢。

记不得有没有为他流过眼泪了,时光已过于久远,若要执拗地从头追溯那绝对是庸人自扰。但依然能,唯一能,绝对能确定的是,他在我心底刻下的那些感动,还是有迹可寻的存在,陪伴我一路走过这么多年成长的岁月。

有朋友笑我,怎么对一个不存在的人物这么死心塌地呢。

我总会回敬她,呸呸呸,你不要胡说。

是啊,我一直认为流川枫是不能用存在与不存在来定义的,因为那没有必要。在每年夏季电视台必播的101集动画里,在书架上厚厚的一排漫画中,在房间墙上杂乱无章的海报上,谁能说他是不存在的呢?

当然,在我们心里,他更是不可磨灭的,永远的存在。

但我还是要说。如果他真的存在,他每天可以比我早一个小时见到朝阳。

如此而已。

那一个小时的时差,是我们之间永远的距离。

[叁]
流川枫说,大白痴。
流川枫说,无论是谁,只要打扰我睡觉的我绝对不饶他。
流川枫说,轰掉他吧!
流川枫说,我要打败你。
流川枫说,我想去美国,我想变得更强。
流川枫说,赢,一定要赢。
……

惜字如金的家伙,你看你的话这么少。算是自闭的范畴么。

别人都说自闭的孩子都缺乏安全感,那么流川枫他,是否偶尔也会感到孤独与寂寞呢?

那么他,会不会怕黑呢。

这些都是偶尔会蛮不讲理地占据我的脑海的笨蛋问题。他还算是个孩子吧,我想,即使在我的心里有时候会主观地把他构造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的形象。但就某方面而言,流川枫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他漆黑的刘海,他细长的眼睛,他苍白英俊的脸,以及他对篮球火一般的热情与对胜利的执著,是我们成长的光阴背后昭然若揭的陪伴。

[肆]
曾经非常非常非常想取杆天平去称量那颗橙红色的球在流川枫心里的重量。

看他活得那样简单,把时间分配得如此偏颇,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篮球篮球篮球其他的一切根本惊动不了他分毫。那是怎样的一种刻骨铭心的喜欢呢,篮球又被他单纯的心思贴上了怎样的标签好好地搁在心里了呢。

对这个镜头印象非常的深刻。

无法战胜泽北的流川枫,在挥汗如雨的球场上,在观众一阵又一阵的助威与呐喊中,微微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却又自信的笑。

他是失败了,与泽北对抗,输得一塌糊涂。但他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他没有因此而怒不可遏,他只是笑了。他第一次在我们的眼前露出的微笑,那是如我们想象中一般的干净的笑。

那一刻,我们共同见证了他的成长。

有时会心疼他,心疼他每场比赛后透支的体力,心疼他为保护大家心里神圣的篮球而流出的血,心疼他为梦想而坚持的不顾一切,然后着急地想要给他一个支柱一个靠山让他不要活得那样辛苦,继而开始嘲笑自己自以为是的幼稚,殊不知他为梦想的无止境的付出,或许更是一种纯粹的幸福。

那么流川枫现在,是不是很幸福呢。


1楼2007-07-01 21:43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