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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玮】哈 我来发狗血民国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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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哈哈,这算是这CP的第一篇民国文吗?
我表示此文属性架空对二位IDOL形象无损,绝逼不会造成第三者啊移情之类的恶心情节。虽然写这红色正能量文就已表明我的鬼迷心窍,不过俺会万分注意情节的合理性问题,让热血正“直”青年张玮合理认识又囧又有独特审美的伪神父ADAM。
于是这就是个关于民国版张家少爷和犹太伪神父ADAM的故事,一个异国流亡者如何借助教堂在沦陷区坑蒙拐骗勾搭进步青年的狗血故事。有些小NICE幽默大度不时对男男女女露出大尾巴的当当在是非上有着非同寻常的勇气,也因此赢得了原本以为他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吃货”的二玮的心,他们在战火中相遇携手……


1楼2013-03-16 02:16回复

    三十年后重返香港,维多利亚湾的晚风中,他独自撑着旧伞。湛蓝的海水像缎子一样此起彼伏,间或几只海鸟掠过深静的夜空。满目的中西合璧建筑,金马伦道既陌生又熟悉的旗袍西装,仿佛又是回到了时间无涯的尽头。
    此时港府正流行了一本法国小说,扉页正好有句生硬英文。
    A bosom friend afar brings a distant land near.
    漫漫长夜,金陵细雨。张玮第一次勉强把这行字翻译出来的时候,是在圣巴罗索教堂红彤彤的篝火旁,偷了眼望着身边那略有所思的洋人神父,正微微勾起嘴角儿仿佛沉在什么回忆里似地一笑,把磕磕巴巴的几个单词重复一遍。
    “Bosom friend……brings……玮,这写得真好。”
    他不是不知道,回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时,听着外头夜色里满街的警笛轰鸣,保安队占领军一齐出动的搜查,自己捏着圣经的手早把书页汗湿了五个指印。身边的神父却仿佛没事人似的点了大烟,邪意十足地拿笑眼瞅了他。哪里还像那个方才利落地抄起他带来的几卷羊皮,壁炉里明火一腾就尽数焚灭的人。
    他望了那人如释重负般自顾地站到窗前,冲那烈烈江风吐了口气——下一刻,走廊上蹭蹭的皮鞋声便跟散乱的军乐曲一般到了跟前。
    该来的躲不掉。
    多年以后,张玮都想不到,那个时候,在那个波西米亚式的故事里,长宁区教堂彻夜灯火,比他还镇定的神父ADAM,在记忆里说的最甜美的话不是跟小姐们打诨唱的段子,也不是板起脸来恐吓人的“船行海中央,由得你做主?”只那深深雨夜里含了笑轻轻一句“写得真好”,便纵横穿越了那些恐怖和战乱交织的红色记忆,直到和他再次见面的前一刻,他都在想,那些他说过的和他不忍说却应验的事实。只是ADAM怎么可以这样呢?看透了这个如同艳阳一般火热而血色的狂热时代,又在所有的挣扎和无奈发生前悄然抽身走开。


    2楼2013-03-16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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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玮眼见他狠瞪了一眼自己便换了副脸色走开去,立马朝小厮做了鬼脸,吩咐他去找司机。
      那小厮拉住他的胳膊往里一指。
      “少爷,你还敢......”
      他便理了理自己的学生帽和丝绸长褂子,直接拖了布包向后门走去。
      梁博坐在梁记当铺的账房先生边,正一五一十地跟着先生收钱记账。
      冷不防一个布包夹了清冷男声递了过来。
      “要当何物?”
      “非金非银非铜非铁,非古籍非墨宝非古玩非美玉,有的只是对少掌柜胃口之物,价值三十文。”
      账房老先生俯身抬了抬镜片,却被梁博一手扶到位置上。对了窗口下那张痞笑的脸,没好气道:“又是你这小辫。”
      张玮抬头望了他的白衬衫和米色西裤,不知怎的和这古色古香的当铺如此不搭。于是嬉笑道:“少年,耶稣只值二十九文,我手中之物可谓无价之宝。对了,你今天怎么这副打扮?”
      哪知那人一本正经冷了脸立刻就甩了颜色。
      “十点再来,下一位客人......”
      梁博字少念,诨号“少年”,岁数不大却完全一副单板沉稳之态。若是换了他爹的大袍马褂,那就是活生生的一个当铺掌柜。又因他一口北方口音,初入学时颇为听不惯吴侬细语,张玮欺他沉默寡言,便一反常态以少年调戏之,哪知那日却被他反击了个“少年自中华行,如旭日东出,”此言罢了,权振东也拍手道好,一干人等便把少年的诨号给固定了下来。
      此刻张玮正摸着当铺门口的石狮子,眼见其面目栩栩如生,便伸手去抠它口中红漆的石珠子。手还没摸到,便无声无息被人推了一把。
      “小辫,你和它过不去有几年了?”
      张玮刚想斗嘴,梁博便伸手取了他的布包。两人绕过打着阳伞的淑女和满街的商贩,左绕右绕进了一青石板的小路,打开布包,满满的都是传单。
      梁博取了一套布衫便穿,张玮拉下了鸭舌帽遮脸,不一会儿两人便绕到了繁华的长宁路上。
      满街的行人都没有特意注意这两个穿梭于人潮里的小伙子。
      直到他们突然举起白生生的胳膊,一边撒了漫天的传单一边口号喊得山响,什么“收复河山,”,“救亡图存”,“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之类,惹得一个个路人都呆立了看他们经过。
      看猴子耍的人自是不少,自打南京沦陷,连上海都没保得住——这满街留了的人,都是看清了这局势的。眼下国民政府第十四军已是溃至湖口。日军飞机的轰炸甚是频繁,江淮一省平原甚广,除了西南山脉,便无半点诱敌会战有利之地形。若是说退——只怕用不了两三天,军队便要一路退过长江,直到武汉。
      那日本人杀过了南京,又攻下上海,早早就张榜昭告天下,原就不打算在武汉之前费工夫。
      可想而知,这边张玮和梁博一干师范子弟自以为清醒的游行,也不过成了九姨太在牌局上的笑谈:“这小牙们今天一个民主,明天一个联共,嫌了太平几日又去抗议,打仗若是靠了你们,啊是靠得住的啊。”
      张玮和梁博的传单,撒的都是爱国之志肺腑之言不假,只可惜世道麻木——有那等觉悟的人,早早就到了武汉誓洒热血。只留下舍不得家私的人,照常歌舞升平。


      4楼2013-03-16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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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明后天的第二章 解释下第一章的背景——当然,可能有些筒子看不出来,什么26岁突然生病当了神父,这都是鬼话中的鬼话,当当其实是1938年德国排犹浪潮中逃出来的犹太裔同志,人家救了他给他一碗饭吃让他辗转来到了中国(我会描写一个真实的中国外交官,这个人二战帮助了很多犹太人来上海避难)。至于小辫嫌他穿着太过严肃:后文的解释就是遮伤疤。
        丽丽此时不必出镜和小辫对峙的原因就在这个设定里:因为当当逃得十分狼狈,很快随着东线战事、苏芬战争,他和家人及小丽都彻底失散了。
        所以,这可不能怪小辫得到了一个乱入的绝好机会。


        18楼2013-04-17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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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民国二十六年八月盛夏,留给张玮印象最深的不是和洪门江淮泗帮众的决裂,一夕之间城头变换大王旗的巨大屈辱感,在那之前一片惶恐的情况下,亚当神父接替艾瑞斯神父自浦江辗转而来,似乎只在城中教友之间起了点点波澜。
          且不说国民二十四军壮语尚犹在,却只花了一个礼拜就从淞沪溃败到了湖口,日军前锋杀进了滁州,省政府便化了一摊鸟兽。个个都在收拾细软,以备顺江而下,逃去武汉。一片沉沉暮霭之中,张玮梁博一干少年装模作样的游行只是化作了水面微波,一圈圈扩散也就式微了。倒是权振东这个老夫子却半分没有惊慌失措,师范内早有争论,说是国之将亡,还要学校是何用处?一并迁到西南重建方是上策。学生大半随了家人逃的逃、回乡的回乡,也曾有老友与他把酒言欢,劝他南下桂林在后方谋事。
          “锦江河暖溅惊波,忍听巴人下里歌。敢唱一曲《满江红》,从头收拾旧山河。”
          护国将军蔡锷的七绝诗词固然动人,可是这么个政府,又能在后方坚持多久?
          况且那帮被他的自由主义熏陶野了的学生,若是校长都不在,这帮孩子又如何跟日本人派来的教员周旋?
          他究竟还是留了下来,这一并言罢留下的不仅有租界的洋人,城中的商贾,还有一个与他相交数年的艾瑞斯神父,听他讲到那个不久之后便来接替监工的助手——世道难测,纳粹和横行,那出身维也纳国立剧院的世家子弟,既然在奥国看不惯时局变化,索性年纪轻轻就把自己交付给了上帝,却也是个颇有风骨之人。
          于是他便修书邀他任教,全然当他老朋友一般——只是亚当神父从约翰手上拿了那英文邀请函,却是压到了书桌一角。待到他访遍城中教友,又与教会医院修女畅谈许久,方才想起权振东这边来。竟是独自一人拜访而来。
          权振东早就耳闻他那一干家中殷实的女学生,个个把这神父奉若神明,四处打听他何日布道。也听过自命基督徒的张玮与刘悦打趣道:“你们这群姑娘,不是去礼拜,倒是涂个花脸勾搭神父幽会去的。”
          他想那人在剧院谋事多年,或许仪容非凡,又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有意无意之间举止逾越必是尚不自知。只是那人在张玮身后推开他书房大门,他才望了这张一丝不苟的俊脸,天生的笑面学了中国人的样子拱手向他称道。
          “幸会,幸会,Mr Q。”
          张玮懒洋洋送了神父进来,便朝权振东道:“校长,我哥哥差我送神父过来。若你们需要,唤我便是。”
          他前脚刚离了校长室,便坐在平素人来人往的台阶上。权振东和亚当满口英文的对谈,他可没了半分兴趣。手中翻了一本戏剧社传阅的司汤达小说《意大利遗事》,翻到眼睛生痛,揉了一揉,站起时面前仍是一片茵茵绿地。书里的烧炭党,遥远的意大利,不禁让他对了黑发蓝眸的亚当有了那么一点的兴趣。
          那人的美国腔调,禁欲的面孔交叠在彼埃特罗和瓦妮娜公主的影子上,交叠替在他一个少年对于沦陷的忿怒和抵抗的热情上。和梁博的推断完全不同,这个亚当神父——不但讨好他的家人,也默默维护了他,仿佛他和他们早已相识——偏偏就是这份心,让张玮更是提心吊胆。
          自从和梁博参加了那个组织,他们长久以来全部的热情就被那一本本红色的小册子占得满满的,理想的狂热时常让他状同癫狂,关了房门诵读叶芝的剧本。但组织的纪律又让他不得不对周围所有人等避而不谈,久而久之,便是跟家人也隔了一层纱似的。他是多么害怕被大哥窥中心思,也害怕这理想会让他有朝一日背井离乡。而这个神父,在那个夏日的午后居然那么轻易就进入了他尘封已久的心理底线。
          正恍惚着站在那里,身边被一个影子挡住了。亚当神父一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模模糊糊回头看着他和权振东道别,他的校长,脸上莫名有些遗憾的表情。这个年头,还有谁会相信学校复课呢?
          可他还是在汽车里望着外面日益稀少的人群,熟悉的街市。热气中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淌下来,满腹的烦躁正在急于寻找一个出口。
          “神父。”
          对方在后面反应过来嗯了一声,他也不明所里地说了下去。
          “校长,他不知道吗?日本人,就要来了......”


          19楼2013-04-17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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