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是你。”程知节只是平静地应,纵有千言,也只融于一个眼神。程知节张张嘴,却只觉得口舌干燥。不由得笑笑:“兄弟,有水么。”
尤俊达听到这话也笑,他抬眼看到粘在程知节发端的一片枯叶,伸手拈来,再掸去,动作轻捷熟练。他很快转过眸看程知节:“大哥,兄弟我来得匆忙,不如去帮大哥讨些来?”
程知节摆摆手,转身似乎看不到那浓密的雨丝,他伸出手,亦感觉不到雨水溅在肌肤上冰凉的触感。
雨停了。
尤俊达深吸一口气,抬手合起伞。
被雨水敲打了一天一夜的叶像被浸染过,正值初春,一个个花苞仓正在绿叶间,娇艳得欲滴。曾经被人踏过无数遍的泥路不知何时铺上了青石板,板上长了苔藓,雨后更加湿滑了。尤俊达掺着程知节慢慢地走,听程知节讲这讲那,他的笑容从未从面庞褪去,却只是“嗯,嗯”地应。
突然,程知节停住了脚步,右手攀上尤俊达的左手,眼泪从面庞划过,停留在他浓密的胡须,像是汗水。
尤俊达因为突然被拽住而转过身,看到程知节正盯着他,便有些害羞地垂下了眼睑,走到那人身旁。
抬起眼帘,四目对视,尤俊达有些尴尬:“大哥……走累了么?你看你都出汗了。”
程知节伸手握住人手腕,用力向前一拽,尤俊达一个踉跄没站稳,倒在人怀里。程知节顺势吻上那人唇,像品味一个极美味的果实一样轻轻地摩挲着,双手也在用力握着那人愈加细的手腕,程咬金嘴角扯过一丝顽皮的笑,也略带着心疼:“兄弟,你瘦了。”
尤俊达毕竟也是习武之人,用力推开程知节,扭过潮红的面颊,背对着程知节,摇摇头,蓦地又向前迈开了步子。
“大哥,回城吧。”
程知节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