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当!"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夜半空荡的店铺里格外刺耳。正在看帐本的吴邪被突来的巨响吓得差点碰倒茶杯，反射性的抬头看向声音来源。
听起来是二楼的窗子被人砸了。可是要干嘛呢？要闯空门不会找这种看上去生意萧条即将倒闭的古董店，要夜袭的话这动静也太大了，直接从大门进来成功率可能还比较高。而且从楼上毫不掩饰的脚步声听来进屋的人完全不介意被发现。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满头雾水的吴老板还是不动声色的从抽屉拿出电击枪，关灯，背贴著墙小心翼翼的往楼梯移动。隐约看见黑暗中有个人影从容不迫的走下楼梯，朝他的方向走来。他屏住呼吸绷紧神经，等待对方接近。
出手攻击的瞬间那人一个猫腰闪过他的电击器，接著用力扣住他的右手腕，声音却是极不相衬的惊恐："嘿嘿嘿小佛爷别冲动！瞎子跟你无冤无仇啊！"
吴邪拍开电灯开关，果然看见某瞎子挂著他吊儿啷当的招牌微笑站在面前："小佛爷的迎客之道可真不同凡响，瞎某好生惊叹。"
"大半夜闯进别人铺子里的不叫客人吧？"吴邪甩开瞎子的手把电击器塞回后腰口袋："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做啥？"
瞎子脸上的笑更深了："求包养。"
"惭愧，小爷怕是养不起，你找花儿爷吧。人家财大气粗的养个人还不成问题。赶明儿我替你说去。"吴邪随口说著把瞎子领进内堂，那人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往椅子上一坐："谢过小佛爷美意，瞎子心领了。今儿只是想来喝口茶歇歇，一会儿就走。小佛爷不会不乐意吧？"
你当老子开茶馆的吗？吴邪暗暗翻白眼，还是倒杯茶递过去。反正瞎子平时就不是特别正经，跟他说话太认真只会气死自己，不划算。
倒完茶吴邪又把注意力埋进帐本堆里。让他很不舒服的是瞎子保持著那副阴阳怪气的笑坐在对面直盯著他瞧，也不开口。被盯了半天之后吴邪忍不住烦躁起来，很想一拳打过去，但也没好发作。
奇了怪了。瞎子做事完全看心情他不是不知道，现在这样不过是通常运转，怎麼自己今天越看那笑越不爽。可能最近压力太大了吧。喝口茶平复情绪。突然想起来又对瞎子开口："没事何必砸窗子？走大门不行吗？"
瞎子自顾自的咯咯咯笑起来，完全没有要回答他的迹象。他几乎从来没理解过瞎子的笑点在哪。算了，爱笑就笑吧。吴邪放弃追问低头继续翻帐本，只是不温不火的扔了句'记得赔玻璃钱'过去。
这回瞎子倒不笑了："多少？"
他报了个价，瞎子闻言叹口气说怕是赔不起了，以身相许成不？然后被他乾净俐落的直接无视掉。
焦躁感又来了。越来越强。光喝茶实在压不下去啊。他想。等等去洗把脸冷静冷静。
对面的瞎子施施然点上一支烟，欠抽的笑脸在云雾后晃动著看不太真切："小佛爷可真不赏脸。难得瞎子愿意倒贴，没想到被彻底嫌弃了。瞎子就这麼没吸引力麼？"
吴邪连眼皮都不太想抬起来了。"狗日的。"
"别，瞎子对狗没有爱，小佛爷您还是自个儿上吧。"瞎子脸上的笑意越发张狂，一条腿已经跨到了椅子扶手上，伸手作势去解自己的皮带。
这鸟人脑子里到底都装啥啊？吴邪突然有种把手套脱下来塞进瞎子嘴里的冲动。"就不能换个话题？"
瞎子没搭话，又继续抽他的烟。吴邪也懒得再跟他穷搅和。随他去吧，专心理帐要紧。
一直到那烟烧到尾巴尖瞎子才开口，声音混著烟气听起来闷闷的。是了。他说。你都有哑巴了，怎麼还会要我？
帐本在吴邪猛然收紧的手里皱成一团。他霍然站起走到瞎子面前一脚踩住掉下的烟蒂，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何必提他。"
制式化的笑在瞎子脸上摇摇欲坠："快六年了，小三爷，你就是不肯放弃？"
吴邪几乎要抽瞎子一个嘴巴。他最受不了别人用这种口气谈论他曾经的决定，曾经的称呼更像一把粗盐洒进伤口的缝隙里。他抿了抿唇，一下子摘掉瞎子的墨镜，让那双见不得强光的眼暴露在日光灯下。又伸手把他另条腿也架到扶手上。然后抽掉瞎子腰间的皮带连长裤什麼的一起扯开了扔向地板，整个下身毫无遮掩的坦露在他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