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在空中碰撞的时候一定激起了火花,它在周围始终沉默的围观这场反转剧的人们中引起了一点小小的动静。语文低声念叨了一下她的名字,自语道:“有些耳熟啊……”
女孩灵巧的转身,像幽灵一样平稳迅速的飘到语文面前,若有所思:“主啊,国文先生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她沉沉的笑了两声,有些嘲讽的说,“两三百年对你来说算什么,对我来说又算什么?你不记得我,倒是记得她呢。”她随意的抬起手指了一个方向,那个方向上正站着满脸错愕的英语。
语文有些意外:“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女孩笑着望了他一眼,侧过头凑到他耳边,充满挪揄的说:“你自己明白。”
语文皱起眉头。女孩笑着离开了他,优美的转了一个圈,长袍下摆在空中画出一个圆润的轨迹。然后她从历史的身边飘过去,停在物理的面前,“不错,物理学……就算被压制了那么久,也长的这么大了?”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却被物理不动声色的躲开。她也没有计较,只是笑着撤回了手,“好吧好吧,你猜对了,恭喜你。不愧是脱胎于自然哲学的你啊,但是你现在也不读哲学了吧?觉得自己真是万物之理了对吗?”
物理没说话,但是化学在旁边哼了一声。
神学听到之后“啊”了一声便转过身正对着他,愉快的笑道:“快看这是谁?……好久不见了,赫尔墨斯。”
化学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里暗了一下。
神学还在兴高采烈的往下说:“你长大了啊,除了眼睛还是血红血红的,和以前的炼金一点都不像——我记得当年炼金可是非常对我有意见的……你没继承他别的东西,恐怕是把这份怨恨继承下来了吧?”
“你——”化学张口想要反驳,却被物理一把抓住了手腕,他便愤愤的停口不说了。
神学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狭促的笑了笑:“物理我小看你了,你居然还是对他下手了?难道一点兄弟相奸的罪恶感都没有?”
政治嫌恶的皱起眉:“为什么这种事情到了你口中就这么恶心?”
“因为本来就很恶心。”她收起刚才伪装成学生时面对政治的懦弱,嘲讽的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胸口,“刚才怎么了,没认出我来?还是认出我了却不敢说?你说我是噩梦我可听到了,政、治!”
她干脆将炮火全部对准了他:“你觉得我是噩梦,我还觉得你是噩梦呢。我足足帮了你十几个世纪,最后还不是哲学一句轻描淡写的‘唯物’,你就跟我决裂了?我现在弱成这个样子,除了他们,”她朝着理科组扬了扬下巴,声音有些恼火起来,“难道没有你的功劳?”
“我选择的标准从来不是人情。”政治毫不客气的回答。
“你的眼里只有利益,永远的利益,不是吗?”神学反驳。
“能不能不吵?”数学按着头,出口阻止,“你是来做什么的?特意从梵蒂冈跑过来跟我们拌嘴?”
“我想你们了,来看看你们不好吗?”神学看向数学的时候脸上又是灿烂的微笑,“数学你眼镜呢?不戴了?”
数学有些不太适应话题的转变,但还是回答:“戴的隐形眼镜。”
“我还是觉得你戴眼镜更入的了眼。”神学笑道。
“谢谢,不过我觉得这是我的选择跟你没有关系。”数学说。
神学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有些遗憾的说:“你们怎么都这么冷淡呢?见到好久不见的同事难道不应该觉得很开心吗?我可是好不容易从主教那边跑出来看你们的。”
“你从哪个角度上认为我和你是同事?”英语回过神,惊异的插嘴。
“哦,闭嘴吧,柯克兰小姐。”神学懒洋洋的说,连看都没看英语一眼,“我不是来和你吵的,懂吗?”她在第二人称上加了重音,“我是来找你们叙旧的。”
她伸手对着剩下的几个人点了点,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这时英语毫无征兆的失去了知觉,向后倒去。
“我只是不想让她回去跟欧洲那帮语言们说,放松点,她没事的。”神学随意的挥了挥手,让英语的身子软软的靠在桌子上,解释道,“好了,还是说说我们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