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洗了个澡。室友居然帮我码完大半了。。不愧是在打印室工作的。。
额,好像,今晚就能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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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卡斯基迈进来的时候,这个把自己低得可怜的军阶置于显眼位置的男人正倒在桌上睡得一塌糊涂。其鼾声的恶劣程度令萨卡斯基想到一周前刚被他揍飞的某海贼。少年的耐心禁不起消磨,何况他已长途跋涉了整整二十六里路,汗液多得足够洗一桶衣服。萨卡斯基毫不犹豫地将其摇醒。半分钟后,这个轻得他一抬手就能扔出老远的家伙迷迷糊糊地醒了,迎接少年的是长长的哈欠,懒腰,以及流利的谩骂。
少年立在那里缄默不言,其彼时的神情与多年后如出一辙。
站岗的士兵在外头看得心惊胆战。而他们的上司则有些恼怒地倚在椅子上,打着华而不实的官腔,句句嘲讽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末了,又恶意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其目的无非是刺向少年干裂的嘴唇。
只是少年安静得出乎他的意料,细胳膊在说得唇干舌燥自讨无趣后喝下一口茶,那张讨厌的马脸也于此时更令人讨厌。
于这当口,萨卡斯基略一屈膝跳上他面前宽大的办公桌,动作利落如草原上的花豹。
“你……你想干什么?”
杀气弥漫的速度胜过毒气,少年从剑士那继承到了言少行多的优良品德,聒噪的军官瘫坐在椅子里睁大了眼,语气一百八十度逆转。
“不干什么,我只想加入海军罢了。”
少年扔下这句话后,回到原地,脸上的鄙夷之情同长剑一同寒光闪闪。军官还瘫坐在原位。
“现在我想,算了。”
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像在叹息,他在这会儿想到就他一名的剑士的死,不过只那么一瞬。
细胳膊军官惊魂甫定地回过神来时,日光恰巧将少年的身影拉扯成地上的一道疤,而这个说话跟放屁一样的男人则于少年尚且单薄的身子骨里瞥见少年沉默里的锋芒。他面前的这个人,像刀上最冷的光。他有些害怕地问
“你,叫什么名字?”
“萨卡斯基。”
……
三年后,萨卡斯基加入海军。期间的阴差阳错至今仍与迷雾一般不得而知,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个军官已死,据说是被一海贼开枪打死的。唯一确信的是,那个官腔油滑的细胳膊绝不会让他加入。
时隔至今,这些东西都与尘埃相同,估计除了自己偶尔想想就再也不会有人记起。而这么多年后,许多记忆里人的音容不幸开始风华,他估计再过个十年,自己也就只能依稀记个大概,众多虾兵蟹将千奇百怪的嘴脸恐怕只能成为模糊的剪影。至于不会忘记的东西,他皱眉想想,除了姐姐的面貌,剑士的凄凉晚景,第一次杀人的悸动,还有一个名为库赞的人。
***
萨卡斯基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不愉快地动了一下,现在他已回到家中,从窗口望去,可以看见灯火稀稀落落地亮着,发出来的光线温和得令人昏昏欲睡。面前的电话虫此时已恢复得七七八八,睁着双大眼睛,摆着与平日无二的表情静静地看着前方,无辜地仿佛广场上白艳艳的格子。
萨卡斯基想到自己其实也有个白艳艳的童年,有暖和的日光和笑容温柔的姐姐,自己也应该是个目光柔和的孩子,笑容腼腆。可惜事与愿违。他年少的时光远不如现在光鲜,只是个跟在剑士后张牙舞爪大喊正义的小孩或是个背负长剑不声不响的少年,常常被人恶语相击冷眼相视外加一顿拳打脚踢。
不过人也往往是跌得鼻青眼肿时才明白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所谓的理想正义又是什么东西。
他记得有一次自己一剑刺入一名海贼的肩膀,血流如注。那时海贼身上的伤痕也已遍布,除却眼神凶狠外总之是再没有力气反抗,而年幼的热血少年却突然没了杀死他的勇气。这种奇异的害怕奇异的畏惧,他与多年后也没忘记,即便那时他的军功章已多过身上的伤疤。到底杀人和伤人大不相同,心砰砰跳了几下,依旧犹豫。剑士在不远处抬手干掉几个家伙,看到犹豫的他嘲笑般的嘁了一声,扔下几句话,立马走人。
“你口口声声的正义,就是这种软弱的举动吗?这不叫同情,这叫愚蠢。”
“没有力量的正义,只是懦夫的口号罢了。”
没错,只是懦夫的口号罢了。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砍下去,背景为滴血的夕阳。
多年后,萨卡斯基中将的拳头被库赞抵住的时候,心里不断闪回的也就是这日剑士对他说的话,他记得剑士狭长的背影及一地的血泊,萨卡斯基看着库赞的脸,突然想把这两句话扔到他正气凛然的脸上,扇他一个耳光。
你明白什么叫正义吗?
他在心中嘲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