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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苍老的古木铺天盖地,脚下厚重的枝叶,柔软而松宣,表面的平静之下却不知隐藏着多少的陷阱。低矮的灌木杂乱无章的挤满了树木之间的间隙。
湿润腐糜的气息扑鼻而来,抬手随意抹去不知什么时候粘在侧脸上的烂叶,手捂住口鼻半蹲身子小心地向前,忍不住低头愤恨的啐了一口。
“这他妈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侧头小心的避开长有倒刺的树枝,厚底军靴踩上浸在湿泥里的枯枝烂叶上,发出沉闷腐烂的声响。将手上的望远镜塞回背包侧兜,缓和了一下气息。
静谧的丛林里听不见一点响动,密密麻麻的枝叶层层叠叠遮尽了日光。周身被一种类似蒸雾的热气笼罩着,早已习惯了各类蛇虫鼠蚁的接触,忍着后颈处因黏腻汗液引发的瘙痒,艰难的用短匕首斩断阻挡自己前行的枝丫,抬脚勾开地上小型动物的残尸。
随着不断的前行脚下的地面越发干燥,抬头看了看四周,树叶的浓密度以及植物的特性,让自己心中了然,应该距离不远了。
刚想上前,忽然鞋底踩上了什么,抬脚,一枚金属物件,蹲下身子拨开黏腻的地衣拾起一枚深褐色的弹头。入手的触感让自己微微皱眉,难道是他?前方树丛忽然传来窸窣响动,轻扬眉梢屏住气息借着古木的遮掩缓缓接近。
脸上的油彩早已被汗水糊花,肩头背着沉重枪支和背包将最后一具人体扔进一个天然地洞后,自己直起身子手背擦擦额角
如果不是刚才遇到这帮子人队伍大概早就找到那古墓了,现在整的队伍给折了几个弟兄不说,还活生生给打散了,自己作为个雏儿还能在混战中只留下擦伤存活下来,实属荣幸
目光最后在所谓战场上匆忙扫视一遍确认有无遗留的痕迹,要知道觊觎这深山老林子里那古墓的家伙不止我们一拨人,现在这种情况下少点麻烦就算是给自己多加了点胜算
冷不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枝叶被踩碎的脆响,虽然听上去仍有段距离,但仍能让自己还未完全松懈的神经瞬间绷紧
扯紧肩头包带尽可能避开伤口蹲伏在地面,耳朵贴着地面听了两秒后迅速起身向身边不远树丛摸去
不知是敌是友,逃跑第一
背贴树干蹲下,因为肌肉牵动伤口惹得自己额角又沁出些冷汗,握着枪身缓慢拉动枪栓后自己屏着气息
‘植色,这次哥哥带你干票大的,绝保你下辈子吃香喝辣’
脑子里无厘头冒出出发前胖子拍着自个儿肩膀许下的豪言壮志,自己不仅笑的有些苦涩
的确干了票大的,说不准就直接把我交代在这儿了
愈发近的的脚步声仿佛是踩在自己心头一样,不知因为绝望还是因为什么,自己甚至都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越发粗重的喘息,手心出的汗搞得枪身直发滑,喉结一动吞咽口唾沫才发现自己连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就在那脚步在身后树后落下的一刹那,我猛的窜出去,手指毫无章法的扣动扳机
“干————”
直到耳边传来一个有些扭曲的尖吼我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声音,像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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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枪响顿时脑中一阵,那再熟悉不过的叫声似乎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心下顿时充满了惊喜。握紧手中唯一的武器沉住气劈开灌木左右跨步冲上前去侧身站在一旁,只看见他倚在一棵树上,左脚掌浸在一片深红之中。
左右环顾确定没有危险存在,横握匕首靠近他,那人显然受了刺激,却丝毫不具备攻击力。卸下肩上的背包搂过他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上,扶着他坐在树下。简单的观察了一下伤口,左脚掌被子弹击中,弹头仍留在伤口中,不是很深。
稍稍松了一口气,皱起眉头低声骂道:“***在干嘛……”
小心的褪去他布满划痕的军靴,熟练地用两手拇指分别压迫足背动脉和内踝与跟腱之间的颈后动脉抑制出血。用匕首割破他的外衣布面,撕扯成布条紧紧捆扎在伤口周边。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却仍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神色,苍白的嘴唇颤抖着,似乎在低声念着什么。好奇的凑近侧耳听见一些断断续续的词汇:“莫尔斯电码……求救……有鬼……坑……”
反复的是一些不成句的奇怪短语,在心中立刻进行无数的排列组合和联想,顿时目光一凛,凝视意识混乱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