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车站的时候看到他和好几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站在一起,当中有那晚在便利店和他一起的独眼青年。
看到我的时候十四朝我扬扬眉毛。面对这么多陌生人我有些局促,但当中一个黑棕色卷毛高个子的青年主动打招呼消解了我的这种紧张。
他摸着脑袋啊哈哈地笑。
--听十三说你要我们帮你卖挤奶器,没问题啊哈哈。你好啊,我叫...啊哈哈...我叫...我叫啥来着?十三你记得吗啊哈哈?
--你就叫啊哈哈,还有我叫十四,十三不是我。
--挤奶器什么的,人妻必备不是吗。
长发披肩的青年摸着下巴。
--无聊死了啊。这种东西低价卖给成人用品店不就可以了嘛。阿银我难得有点小钱,放我去PACHINKO店啦。
银发青年睁着一双死鱼眼没好气地说。
剩下的那个见过一次的紫发青年一直站在十四身后,没对我说一句话,只是眼睛瞥了十四一眼说。
--走吧。要做就快点。
我觉得这群人气氛很怪异,但却很熟悉,这种亲切感说不上来。
我看他们现在就准备去处理我那些挤奶器,赶紧阻止。
—-我说,十四,你们打算现在就去卖这东西吗?不行的啦。大晚上的一般丈夫都在家里会被打的啦。
那个高杉一听我的话突然眯起眼睛,独眼露出的凶光让我觉得和楼下那只紫色毛发的猫的狠毒如出一辙。
--谁许你叫他十四的?
--诶?
这时候那个啊哈哈赶紧帮我解围,他拍拍从我出现开始气压就很低的高杉的肩膀。
--好了啦晋助啊哈哈,我们快点做完这事吧啊哈哈。
随后走过来勾住我的肩小声说。
--你别介意啊,晋助哪个人就是有点中二啊哈哈哈,你别介意啊哈哈哈
十四走过来平静地告诉我。
--我们白天忙,只有晚上有空。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
--诶诶诶?别!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我的担心确实没有意义。
这一晚相当顺利,同时也让我明白,挤奶器卖不出去并不是挤奶器本身的问题,而是我这个人根本失败。
同样荒诞的商品,换一种人,轻而易举地就能推销出去。
确切来说并不是十四一个人特别有办法, 而是这群怪异的年轻人都各显神通。
叫桂的长发青年拿着挤奶器冲到街头抗议消费税增长的游齤行队伍里长篇大论,大抵意思是这个挤奶器是免税的,如果真的想进行消费税革齤命就从支持身边的免税商品做起云云。结果他很快用豪言壮语打动了一群抗议者,卖出了二十五个挤奶器。
叫阿银的青年真的把二十五个挤奶器卖给了一家成人用品商店。
--是男是女都可以用,男的下面用女的上面用,老板你赚了哦。
他的嘴皮子功夫实在太厉害了,老板开始半推半就最后还是磨不过他都付了钱都收下了。
啊哈哈则是敲开人家门就用他特有的说话方式把东西往人家家里塞。
--啊哈哈只要你收下不给我钱也没关系啊哈哈哈
他卖出二十五个挤奶器没收到一分钱,吃了十四一头爆栗。
不过他那里的损失都被高杉弥补了回来。
紫发青年按响门铃以后都直接找丈夫,一手抵着门把挤奶器扔到没头没脑的对方手里。
瞳孔收缩冷笑狰狞。
--你买不买?
恐怖分子。
他的那二十五个挤奶器以两倍的价格卖了出去。
但说到底最省力省时的还是十四。他敲开对方门之后才红着脸说了ano手里的东西就被抢了过去,被塞回万元纸币到手里。对方有男人也有女人。
同样的事发生几次之后高杉不爽地拿走了他剩下的那些挤奶器,替他用威胁的方式卖了出去。
没花两个小时我的挤奶器一售而空,我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