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X年O月X日,天气……
他在做记录时没有提到天气,只是在反复的说着:“37号克隆龟成功了,在X年O月X日,在这一天,37号克隆龟成功了……离复原完美的从前又近了一步……”
我没见过天空,甚至没离开过这间实验室一步,但没关系,我可以看到我的世界。
他是我的世界,他是……爸爸?
我张了张干涸的嘴,想努力挤出这个词,或是别的什么简单的声音来吸引他的注意。
而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和自言自语中。
我努力的站起来,没有运动过的肌肉几乎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
想要抱住他的愿望就像……
就像他抚摸装着老鼠尸体的玻璃罐时,感情是那样强烈。
还未走近,锁链已经拉紧,我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们的距离,只能因他的靠近而缩短,我无能为力。
他还是听到了因我而发出的巨大声响,笑着——也许那是笑吧——靠近过来。
“Leo,”他说。他叫我Leo,但我知道,那不是我,我想要一个属于我的名字。
“饿了吗?Leo?”他拖过几个腐烂的尸体,我看到上面有蛆虫爬过。
这是我的食物,从出生起,从没吃过别的。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因为他是爸爸。
我拉过尸体咬了下去,腐臭味几乎让我窒息。
我必须要补充能量,让我活到,可以喊出“爸爸”的那一天。
他正在检查我的伤口,新的伤口叠加在旧的伤口上,没有处理过的伤口在恶化、化脓。
我感觉到了他在颤抖,因为气愤。我丢下尸体,快速向一边爬过去,但还是来不及,棍子重重的抽打在我身上。
“没有用的废物!之前注射的药剂完全没有效果!到底怎样才能加速伤口愈合!”
他怒吼着。我缩成一团,抱住头。
不是我怕受伤,不是我怕死,只因为不想看到他愤怒的脸。
他打累了,像往常一样,抚摸着装着老鼠尸体的玻璃罐,喃喃自语。
他像个委屈的孩子,蹲在罐子前,等着谁的安慰,我看的出,他在哭。
每到这时,我总想冲过去抱住他,告诉他:“爸爸,你还有我。”
但我只能蹲在墙角,远远的看着他。我知道,他需要的不是我。
也许是罐子里的那只老鼠,也许是……Leo。
罐子里的老鼠无法伸出手,Leo 也不知道在哪里。
只有我,不仅仅可以做你的实验品,还可以给你一个拥抱。
爸爸……
当你喊我Leo时,我宁愿你喊我37号。
我希望对于你是唯一的,就像你对于我那样。
我可以背负你对Leo的恨,我可以替他受惩罚。
你可以不可以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喊一声爸爸……
我伸出手,想要碰触那个孤寂的背影。
他需要帮助,他需要有人拉他一把。
告诉他,他从来不肯正视的真相。
拉回他,他从来不肯接受的现实。
……
……
……
我看到我的血溅在他的脸上,他的笑容终于有了愤怒以外的色彩。
如果早知道我的死可以让你开心……
只是,被割了声带的我,还没来的及喊一声,爸爸……
爸爸……
如果有来世……可惜克隆龟是不会有来世的,也许是作为下一个克隆体。
我还能做你的孩子吗?
“终于完成了。”Donatello放掉了分离舱里的水,打开舱门,将修复成功“Master splinter”抱出来,放在手术床上。
“老师,我终于将您治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到以前了……”Donatello兴奋的看着“Master splinter”。
“Master splinter”愣愣的看着Donatello,扯扯嘴角,说出了第一句话。
“爸爸。”
Donatello:哎?∑(っ °Д °;)っ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