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次荷亭夜谈已经数月,韩信再也没有见过姬妙乐,也再也没有听到与其相关的任何事情,一切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是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生活还是需要日复日,年复年。
是日,淮阴城,烈日艳阳,树荫极深,集市里的人们,脚步都较为焦躁。
韩信此时也是汗流浃背徘徊在街道上面,加上还是空腹就更加交迫不堪。
每日背着长剑在大街上晃悠已经成了韩信的日常活动,人们起初还常常对其指手画脚,更有看不过眼上前难为他的,也正是如此,才有了之前的胯下之辱。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人尊重他,都管他叫跨夫,也再也没有人为难他,在意他。可韩信对这些都一笑了之,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他依然常常徘徊在多人的闹市,好像在等待什么,又好像在寻找什么。
忽然,一队衙役敲罗打鼓吆喝道:“始皇驾蹦已久,陈涉竟起兵造反,冒天下之大不为,逆天而行!今我主二世特下征兵令,凡青壮健全男子,每家每户必要出一人。望各位乡亲互相转告”
喊完话,衙役便贴上了告示,条条款款,尽书其上。
平时朝廷征瑶役司空见贯,但征兵还是第一次,要知道秦人多疑,所以军队大多都是秦人组成。
韩信自是听入耳里,记在心里。想想自己一生所学皆为行军布阵所用,若不从军他这辈子注定要平平淡淡,一无是处。他需要战争。
可善于观察时势的他,自是也清楚天下对秦王朝的怨恨如洪水猛兽,陈涉起义便是一个导火线,但他也知道陈涉必定会失败,因为时机不对。
是主动服兵役投入战场找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来捍卫大秦王朝。还是继续等待举反秦大旗,救民生于水火之中?
他犹豫了,他非常想投入战场施展自己的报复,又不愿做恶秦的帮凶。
正在他暗自想的出神时,忽然一个身穿黑衣,头带斗笠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踱步而走。
韩信自是明白那人的意思,便跟了过去,只见黑衣人左弯右绕,忽隐没在人群当中,忽又出现在韩信刚好看得到的地方。
韩信内心自是暗赞不已,奇人也。晃晃忽忽,不知岁月,韩信跟着跟着便来到了一处山水相依,草木旺盛的辟静之地,而此处已经远离闹市数万里之远而韩信却浑然不觉。
“年轻人,你可知跟着我到这里用了多久吗?”黑衣人忽然阻足,背对着韩信,面朝着眼前的流水静静说道。
韩信闻声,炸醒。丝毫不敢怠慢答道:“几盏茶的功夫吧。”
“几盏茶?哼,已经一年有余了。”黑衣人淡淡说道。
“呵呵,阁下莫要开在下玩笑。从淮阴城闹市跟到此处。。”韩信自是以为那人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当说到“此处”二字之时,韩信左右环顾,只见到处,草长木盛,山水环抱,稀虫怪鸟,顿时讶然,这里的确非淮阴地界所有,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异花草,飞禽走兽,在这里却是举目可见。
韩信当即讶然道:“阁下是什么人?”
“你信了?若是不信,再看看自己的衣服和手里的宝剑。”黑衣人答非所问道。
韩信闻言,这才低头看到自己的衣衫褴褛,破破烂烂,而腰里的配剑更是生了一层青锈,很显然是长时间没有动用的原故。
此时韩信已经惊讶到了极点,脑袋瞬间混乱,最后的一丝清醒也消失殆尽。他静静的蹲坐在地上,直直喘气。
黑衣人将韩信的表现尽收眼里,却无丝毫举动。
静,很静,甚至一点花香落地,也轻可见闻。
风吹过韩信由于思考而焦躁疑惑的面孔,又划过寂静的山岭,草木随之而动,飘飘然顺乎天成。忽然一条鱼跃出了水面,再落入水中。发出“扑通”一声,平静的水面荡出阵阵纹里。韩信呆呆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直到水面再次恢复平静。
韩信的思绪也随着水面而平静了下来。神秘人的闯入正如那鱼跃出水面把平静的水面打乱一样,只要时间足够,水还是会平静下来,一切又变得的清晰可见。鱼只不过是水里的一部分,水可载之,容之,那神秘人对于韩信也正是如此。他伸了个懒腰,拔出生着青锈的宝剑,铮,剑吟鸣鸣。
剑锋直指黑衣人,质问道:“你是何妖人?”
“妖人?呵呵,我见了两个人都说我是神人,而你却说我是妖人?有点意思。。”黑衣人,不怒不惧反而转过身绕有兴致的打量起韩信。
“你找我来,想必并非和在下辩论或神或妖之论吧?”韩信见黑衣人面向自己,整个头部都被黑纱所罩,全身带脚又都裹在黑色宽松衣袍之内,看不出所以然,内心更是没底,便试探道。
“至于我是什么你自己看吧,反正我也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我找你是为了让你和我做一个交易。”黑衣人淡淡道。
“交易?什么交易?”韩信从来不会随便许诺什么,因为大丈夫一诺千金,自不会轻易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