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想必也就是这个滋味吧,他就在里面,我却走不进去,我已经无数次的想冲破这层结界,想用探知看一眼他,一眼就好,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可无论如何都还是被这层结界挡在外面,元炁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我还是没能得偿所愿,怎么办?我真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探知只学了这么点皮毛,每次都对他受伤而束手无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眼睛里沸腾着的水花一次次冲击脸颊。千钧,你还好吗?
这么想着,从清早就跑到千钧门前发动探知,直到如今夕阳已徘徊在西之边际,九宫岭的夕阳一向是最美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辰月走回家,双腿弯曲,手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腿,坐在门口那棵槐树下,呆呆的望着熟悉的门口,几曾何时,千钧曾扶着她一点一点的走着,在他的脸上,浮现出温润如玉的笑意,添上心头,总有丝丝温暖。回忆也是有伤有泪,想到千钧第一次保护自己,又联想到昨天的情形,眼眶又湿润润的,泪光也伴同天上的星辰一同闪烁,再伴着流星滑落,牙齿不觉咬住下唇,生生咬出丝丝血迹,在舌尖回转,苦,好苦,纤纤玉手离开了双腿,倾尽全力按压住心口,仿佛若不这样,心就疼的无法再跳动。
今天一天,千钧都在看着辰月,在门缝里看着她哭,看着她发动探知,看着她一次次无助,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千钧又何尝不心酸呢,门框都被他的手抠出了深深的指印,无奈这层结界,把两个人拉开,直到辰月走了,千钧才背着门坐下,失魂落魄的坐下,无力的坐下,嘴里一次次的默念着“辰月,对不起......”
按照原计划,千钧该离开了,结界消失了对千钧的束缚,不过明天,这结界就会再次封锁,非破阵统领不能解除。一个矫健的身影晃过玖宫岭的樯墙院院,忽又停了下来,看了看左手边的方向————辰月家的方向,想着时间还没到,拳头一握,奋力向哪个方向跑去。
千钧翻上辰月家的墙,俯身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辰月在槐树下坐着的样子,看着辰月,千钧再抑制不住了,恐怕世间也只有辰月能让千钧这么冲动,这么义无反顾吧,千钧刚想冲下去,东南方向火光聚集,人声嘈杂,“别跑,抓住她!”“站住!”这些把千钧拉住,让他立即明白,————该行动了,千钧向玖宫岭大门发动月逐跑去。
自假叶进入玖宫岭以来,破阵统领下令,玖宫岭戒备森严,晚上巡逻的两仪侠岚不计其数,千钧的一切都是高层秘密,因此这次出去,还要有人配合。
前面的人影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火光照明,众人惊异:“云丹老师!”云丹想着这时候千钧应该离开了,镇定地说:
“破阵统领怕你们松于防守,让我来检查,干的不错,好了,都回去吧!”
“是!”
众人走后,云丹调侃道:
“炽天殿镇殿使这是不信任我吗?深夜还特来查看我的任务情况。”
弋痕夕无奈,只好乖乖从亭子后走出来,有些惭愧的看着云丹:
“呵呵,小时候捉迷藏赢得就总是你,这次,就不能让我一次吗?”
云丹转过身来看着弋痕夕,无味打趣:
“小时候的捉迷藏不知我总是赢,而是你总是输吧!”
弋痕夕不屑道:
“是啊,谁让你和山鬼谣总是使诈,用探知来找我呢!”
“那每次提出要玩儿捉迷藏的还总是你呢!我们都赢得无趣了!”
弋痕夕耸耸肩,转身起步:
“明天还要早起,回去睡吧!”
弋痕夕心想:“那是因为,我真的很享受被你找到的乐趣呢,就算每次骗骗自己,你没有用探知。”
云丹也往回走,心里想着:“弋痕夕呀弋痕夕,你何必自作聪明,我每次找到你,可都没有发动探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