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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完结】与我长跑了十年的女友就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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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尧想了想,居然露出紧张的神色:“是啊,还真是一道坎儿,我现在就得开始做心理准备了。”
凌一尧读研三的时候,她家里开始给她介绍对象,反复几次之后她终于交代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而且交往很久了。她家问我的具体状况,凌一尧怕被反对,于是给我虚报一些内容,尤其在收入方面,她说我的职务是部门经理,月薪八千,但事实上,但是我当时只有三千五。
“你家很在乎这个吗?”我非常脑残地问。
凌一尧白了我一眼:“在乎了又怎么样?难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当时有种尊严遭到践踏,尤其是她虚报我的收入状况,觉得她瞧不起我当时的经济状况,于是自个儿生了闷气。但凌一尧也被她家里催得紧,加上做课题和找工作的压力,她的心情也非常糟糕,于是和我第一次吵开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3-02-23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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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彼此说了很伤对方的话,她说我没出息不长进,我叫她去找个小老板,不用跟着我受穷罪。最后,她气得躲在阳台上哭。我坐在房间里,看着她用了一年多的旧包,空空如也的梳妆台,还有那只我送给她的,使用两年仍然干干净净的手机,突然心酸得疼。
    我走到阳台,把她拥在怀里,说了一声对不起。她没有顺从,也没有抗拒,只是望着眼前这个城市的一隅,目光里满是迷茫。我渐渐意识到,这已经不是无忧无虑的高中,也不是温饱与快乐即可安生的大学,我若是化不开她的忧虑,兴许可能永远地失去她。
    凌一尧即将毕业时,我离开南京,因为朋友喊我一起出去闯,去海边干一个很大的围海工程。他描述了一幅美妙的蓝图,一起合伙搞土方,我在测量和预算方面有些经验,他信得过。
    我当时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尚未与凌一尧商量便一口答应下来,我要向她证明我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窝囊废,我终究要闯出一片天地。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3-02-23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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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13:2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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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以后非常生气,但我意已决,她也不好作出过多阻拦。她给我打包行李,又一直把我送上长途车,她没有哭,但车子开动时她站在卷起的尘土里,额发在风中飘动,抬手轻轻一挥,我整颗心都猛地沉了下去。
      我得有多铁石心肠,才会踏上一条离你越来越远的路呀?每当我醉了酒,天旋地晕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无数个凌一尧。
      那个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清秀又稚气的凌一尧;那个在昏暗路灯下偷偷塞字条给我的凌一尧;那个一接吻就会忍不住闭上双眼的凌一尧;那个睡到半夜突然抱住我的胳膊说“我爱你”的凌一尧。但唯有那个站在黄昏余晖中无奈地目送我远去的凌一尧,最让我寝食难安,甚至哪天让我死不瞑目。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3-02-23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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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来那个了?”我问。
        “不是,就是疼。”
        “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除了这些废话,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你在干什么?”
        “我在喝酒呢。”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3-02-23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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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一尧无奈地苦笑,说:“喝酒?那你继续喝吧。”然后她挂了电话,我再回拨过去,已经没人接听。此时,里面的人在喊我主持那圈酒的喝法,我只得回到包厢,然后又是喝醉。坐车回海边,一路停了四次下来呕吐,吐得魂都要丢了,却还要逞强大骂这种酱香型的酒太他妈不适应了。
          第二天酒醒以后,我才依稀想起凌一尧说肚子疼的事情,赶紧打电话过去慰问。她说她夜里吃了止疼片,迷迷糊糊一会儿醒一会儿睡,直到天亮才眯了一会儿。
          这就是恋人分离的痛苦,你不知道她有多需要你,而她不知道你有多心疼她,两个人都在各自的世界以为自己是被遗忘的那个人。大多数的矛盾都是在这种分离中诞生,若是近在咫尺,天大的矛盾,一个拥抱即可化解。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3-02-23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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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开这段时间你还适应吗?”我问。
            她沉默片刻,说:“还好,快习惯了。就是一看见你的拖鞋,枕头,牙刷和杯子,都有些失落。以前打扫房间时在床垫底下找到你的臭袜子都会骂你,现在找不到了,却更加难过。”
            那个围海工程相当艰苦,与大海斗智斗勇,一边铺路一边通车,潮水一来就得逃命,潮水一退就得抢工期,有时昼潮夜汐冲得猛烈,几天的血汗都白费了。
            那间房子的租期快到了,房东要一次交满一个季度,而我和凌一尧的八万块共同定期存款还有一个多月。她舍不得放弃利息,问我有没有现金,可我身无分文。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3-02-23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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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好有一个堤坝等待合拢,若是潮水来了,豁口会被冲开,而抢堵的时间很有限。业主方为了避免大的损失,许诺谁去把这事操作了,可以现场支付劳务费以及机械台班费,双倍。
              其实这事的危险并不大,只不过潮水将至,上机操作的人会被困在堤坝上,直到潮水退去。
              我和另一个小伙子约好一起上了,两个人,两台大型挖掘机。
              一个多小时左右,豁口堵住了,我想回到岸上,但指挥部不允许,要我们呆在挖掘机上。果然,二十分钟后,潮水铺天盖地漫上来了,把黑色的编织袋堤坝淹没了,刚好把挖掘机的履带淹没一半。
              我四周都是茫茫的海水,海风卷着浪水往驾驶舱打,像下雨一样。没有方向感,恶心,眩晕。期间,凌一尧发短信问我在干什么,我没敢告诉她我在海水中央,我说外面在下雨,我在打牌。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3-02-23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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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打牌吗?”
                我说:“玩玩嘛,闲着。”
                她有点不高兴:“你不要沾惹那些坏习惯。”
                整整三个小时,潮水才渐渐退下去,我回到指挥部已经反胃得不想吃饭。拿到业主给的两千元现金,我直接开着一辆破摩托车赶往十五公里外的小镇,把钱打了过去。
                “我把钱打给你了。”我打电话说。
                “你前天不说没钱么?借的?”
                我说“是啊”
                她切地一声,说“你才不会向别人借钱呢,你不会是打牌赢来的吧?”
                我楞了一下,然后笑:“哈哈,被你发现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3-02-23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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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13: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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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3-02-23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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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一尧是一个十足的守财奴,即便她不缺钱,也不舍得在享受消费上花费过多。相处那么多年,她惦记过的名牌东西少之又少,我几乎可以数得过来。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3-02-23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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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经眼巴巴地惦记IPONE4,我打算给她买一部,但她嫌贵不肯要,最后买了一个IPOD。她一手举着IPOD,一手举着那只被时代甩得老远的夏普翻盖,说:“这两个加起来,就是IPONE啦,分工还很明确呢!”
                      我问她:“你干嘛那么节省?”
                      她说:“怕把你花穷了,以后娶不起我。”
                      我又逗她:“如果以后咱们俩不在一起,你不是亏大了吗?”
                      她一边鼓捣着IPOD,一边随口答道:“那更不能乱花了,万一别的女孩大手大脚的,你更娶不起了。我得给你攒着,不能让你打光棍。”
                      她当时只顾着玩游戏,没有多想,可是晚上睡觉睡到半夜,她突然一下子坐起来,把我吓了一跳。我问她:“你怎么了?”
                      她说:“刚才做梦,梦见你白天和我说的话,你为什么说以后咱们俩不在一起?”
                      我无奈地解释:“我就随口说说而已。”
                      她把被子往旁边一扯,睡到床的边缘,背对着我,嘀咕道:“以后不许说了,提都不能提。”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3-02-23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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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一尧从未到过海边,她印象中的海滨是蓝天白云软沙滩,海水哗哗地**丫,但我这里是黄海,海水像咖啡一样浑浊,海风达到六七级是起步价。她毕业时曾经想来这里看我,但我没有让她来,只是说我一闲下来就争取回去找她。
                        我怕破坏她对大海的憧憬,怕她嫌弃我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的邋遢,怕她心疼我的嘴巴因水土不服而长出一圈血痂。这里连一个女性专用的卫生间都没有。
                        她到处找工作,尽管姿态摆得很低,却还是屡屡碰壁。有的单位觉得她的学历过高,生怕她呆得不长久,于是不录用;有的则完全将她视为一个普通的劳力,开出的待遇很低;甚至有人觊觎她的年轻漂亮,作出一些暗示。
                        而那段时间,我们正在和当地的一拨人开仗,他们带来几辆渣土车堵路,要包揽这里的活儿,叫我们让出便道工程。若是在城市里碰到这种飞扬跋扈的人,我兴许会躲得远远的,宁可吃一点亏也不去招惹,但这次不一样。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3-02-23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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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生活,我赚钱,我要像野狗一样咬死所有抢我饭碗的同类。
                          那场架的参与者大概有四十多人,我们这边是一帮来自天南地北的年轻人,而对面都是当地的流氓。我们这边的人大都是老实的工人和斯文的技术员,要么不会打架,要么下不去手,非常吃亏。我遭到围殴,后脑被狠狠捶了几拳,整个人都懵了,拎起一块木方就挥舞,完全处于混乱状态。
                          那个和我一起守堤坝的小伙子被打急了,他满脸鲜血,一边吼着,一边爬上一台轮式挖掘机。油门一加,斗子的钢齿直接拍扁一辆渣土车的驾驶室,这样一个疯狂的举动,终于镇住那帮地痞,也保住我们的便道工程。
                          事后我才发现,我左手疼得厉害,端不起饭碗。我朋友送我去医院拍片子,虎口骨折并且肌腱撕裂。原本这事我们可以报警,让对方赔偿,甚至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但是一旦如此,那个开挖机的小伙子也可能逃不脱干系。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3-02-23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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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说:“这事就算了吧,医药费我们自己付。”
                            而左手虎口的伤,虽然差不多治愈了,最终还是留下终生的缺陷,大拇指的反应非常迟钝,握拳执物时总是非常别扭。老板叫我不要去鉴定伤残,直接承诺补贴我五万元,有时,我们对于这个社会而言只是一个小小的工蚁,随时可以是一个牺牲品。
                            凌一尧知道以后在电话里哭,叫我赶快回南京,但我没有听她的,固执地留了下来。我叫她再等我一段时间,只要工程结束,我拿了工资分红和伤残补贴金,就完全有能力娶她回家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3-02-23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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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13: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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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一尧向来是一个非常隐忍的女孩,如果不是沉重得让她无法承受的坏情绪,她都不会轻易向我宣泄,顶多闹一闹小脾气就过去了。她终于找到一份算得上满意的工作,每天一个人上班下班,一个人吃饭睡觉。
                              我从镇上搞来一个无线上网卡,夜晚闲下来时会开车开到一个搜得到信号的堤坝上,和她视频一会儿。她每次都会像约会似的认真对待,梳洗化妆,连小房间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由于摄像头和屏幕是两回事,我们轮流看着着镜头,好让对方可以感受被“深情凝望”的滋味。
                              有时我会说:“尧尧,我想要你了。”
                              她说:“来吧。”
                              然后我们互相抖窗口,这就是相隔数百公里的性爱。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3-02-23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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