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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督武司 改编小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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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作原名为《长安督武司·原著小说版》,后来根据@碎魂舞、@槊然等吧友的建议,改变名称,删帖重发。因为之前名称的“原著”二字,有“漫画非原著,小说版才是”的意思,对吧友们产生了误导。在此向原作者胡伟先生及诸吧友致歉:非常抱歉,以后我一定要注意杜绝此类侵权行为。


1楼2013-02-22 18:57回复
    在此鸣谢以下吧友对文章的支持:
    (按时间顺序排列)
    @猥琐店小二 、@森森深海鱼不错、@宅腐双修君@游山玩水的静@呦丶尛妞@我是平田君 、@我爱哆啦酱love、@贺兰忧、@载仔 、@独自飘荡的袜子、@银色的风之誓言@逍遥萌梦 、@lxxl33、@紫色的混沌 、@地上有颗萝卜、@四围香稻万晴沙、@journey_remote 、@托斯卡纳的雪 、@影灬明月、@橙色橘子酒 、@泡沫穿越季 、@夜月北辰L、@山濑萤 、@my明月别情。
    正如槊然指出的,我的文笔一般化。这是第一次改编如此巨著,没有什么经验。粗糙的文字被各位如此顶赞,真让我非常感激与欣慰。
    当然,要特别鸣谢@第年秒,他的才气令我一直钦佩不已,这部作品恐难展现其精华于万一。


    2楼2013-02-22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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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预兆
      比阳光更耀眼,比黑夜更黑暗。
      两年前,那片山中。
      天阴将雨,苍穹似玉璧覆于顶上,群峰似玉簪插入天际。青山绿水之间,一叶扁舟缓缓漂过。
      云心晓坐在船头垂钓,云心耀站在船尾撑篙,二人白衣如雪,随风而扬。
      “你想进入督武司?说个理由看看。”
      “这个成吗?因为我现在很强。”
      “哈哈哈……你不会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
      “不行吗?”
      沉吟片刻,云心晓才回答:“也不算不行。只是这样真的好吗?你总是幼稚地相信这种教条类的东西,会害了你的……”说着,他的眼神变得冰冷犀利起来,“因此世之上,真理无二,其他不值全信。”
      “那只是哥哥的想法呀。”云心耀微微一笑,“至少我觉得:只要是值得用生命去换取的答案,即是真理。
                 就如:侠,天有不公,我代行道。
                 就如:义,世间正气,长存我身。
                 就如:仁,人心诡谲,不泯我心。
                 就如:信,心耀这世上最信赖的人是哥哥。”
      他的笑容越发灿烂,眼里闪烁着光芒,如暗夜明星,冬晨暖阳。
      云心晓终于也笑了。“你好恶心啊!算了,随你吧!但是,要做就做最好最强的!”
      “嗯!”


      6楼2013-02-22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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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为防恐慌,在长安居民心中地位极高的云心耀等人遇难的消息一直被封锁着,”三人朝督武司另一个处所走去,马特在前面边引路边解说,“而同样被封锁的另一条消息是,长安十二传说之一的五座极秘监狱中,两座被劫,大量罪犯被放出,其中就有之前那个人。
        而这两次劫狱发生在上届长安司遇难的不久后,所以它们之间有联系的可能性极大。”
        “哈!”云心晓冷笑道,“你们和官府都是嘴上工作者吗?能有这等本事的角色有多少?一点头绪都没?”
        马特一句话,就把他的笑容抹去了。
        “有的。”
        “?”
        “虽说是猜测,但,是他们的可能性有五成。”
        “什么!”
        “你有听说过那个流传甚广的童谣——‘世之武歌’吗?”
        “?!”
        身为外邦人的马特汉语说得极好,清晰地吟起了这首歌谣:
                       “长安广武为帝,
                        洛阳武督称皇。
                        暗夜真武执月,
                        白日武墨吞光。
                        人间九武逆天,
                        唯有武圣军仙。”
        他接着又说:“这歌中所颂的乃是人间最强之武者,能够把被誉为大唐督武司排名第二的长安司摧毁的,只有他们的之一了。”
        “那你认为有五成可能的是哪一个?”
        “真武会,”说着,马特愤怒地缩紧了眉头,“一群由武痴组成,有着悠久历史的武人群体。从他们过去的所作所为来看,能做出如此荒唐事的,只他们有最大可能了!”
        片刻后,长安督武司地下审讯房。
        这就是三人的目的地。到达时,里边正有两个人。
        血金刚已恢复了常人体态,其实还颇为瘦小。他戴着重铐脚镣,双手被墙上伸出的铁链悬挂成投降姿势,裸着上身,整体呈“Y”字形。他面前放着一盆炭,通红的,冒着白烟的炭。
        这种炭的目的通常是加热烙铁,现在那同样通红的烙铁就在另一个人手里。
        那人就是云心晓方才见过的年轻女子,金发蓝眼,面容姣好,戴着大金链子,正喜笑颜开:“啊!你们也过来了!人犯刚送来,我忍不住先用刑了。来,大家一起来,别客气!”
        她也兴高采烈得像个小孩。
        后来云心晓才知道,她叫作艾丝美拉达。
        “快让这娘们住手呀!她审都不审就要大招!!”同时,血金刚操起破锣嗓子,杀猪样地大叫起来。
        云心晓率先做出反应,从炭盆里拿出一把烙铁伸过去。“哦,你缩小了?咱们一回生二回熟了呢。”血金刚魂不附体。“停呀!谁要熟啊!”
        所幸马特把他拦住了。“住手!”他有些怒意地皱起眉,“一个是现任督武人,一个即将加入好歹有点自觉,好不好!”
        艾丝美拉达一听,来了劲了,笑道:“哎!难道你愿意接受移骨?哈哈哈……好傻哦!会死!一定会死!”
        面对如此往人心里打钉子的话,云心晓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借你吉言。”
        马特走到血金刚面前:“即然这样了,我就不浪费时间,直接问了……”
        “没门!”血金刚立马把他打断了,“想让老夫招火天牢的事?爷爷我可硬着呢!即使真动刑爷爷我连坑都不吭哇啊啊啊啊啊~~~~~~!”
        他也被打断了,三把马蹄形的烙铁同时压到他前胸上,兹兹冒烟。
        云心晓点点头:“是啊,你光嚎了。”
        见到云心晓和艾丝美拉达如此嚣张的行为,一向镇定的马特也冒了汗了。“喂!等等啊!”他赶忙上前制止。
        烙铁被撤下了,烙印极有特色:上面两条是眉毛,底下**是眼睛,中间一条是嘴巴,最下肚脐是小胡,合起来正是一个萌萌的笑容。血金刚满头大汗地瞧了一眼,评价为:“浑……浑蛋!你们这帮禽兽!”
        马特无奈地以手扶额,道:“也罢,请告诉我们关于当时劫狱的情况吧!请你把看到,听到,感觉到,乃至所猜测到的一切一切都说一下。”


        8楼2013-02-22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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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金刚给他的答复就是笑。
          “咯咯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欢乐!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哈哈。刚才我注意到云心耀一直都没出现,难道真的如听见他们所说已经死了?哈哈哈……”
          他越笑越开心,却没注意到云心晓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阴沉得……
          “还是我来审他吧!”
          云心晓走上前去,右手里拿着——明晃晃的一把刀。
          铁捕头大惊失色。
          “哎!我的刀!什么时候?!……”
          马特目送他去,没有阻拦。
          自己无能为力,这个人有什么本事吗?
          血金刚不以为然,还在冷笑。
          “又是你,能不能别再逗我笑了。”
          云心晓也眯起眼睛笑了,笑得很甜,像是刚吮足乳汁的婴儿对母亲的那种笑。
          以下的话,就是他这样笑着说的。
          “别看我这样,确实不会用这种战刀,但至少还是了解点人体结构的。
          现在我数三,二,一,(杂志上这点处理的不好,唐人不用阿拉伯数字,用汉字就好了。)每数一遍后,你还没给我们满意答复的话……
          我便会割下你一个部位,先四肢,再内脏。一个一个直到只剩下头、心、肺等几个重要部位在那晾着……
          但你不会死的,会活活地看着这一切,会一直如此活下去……
          那么……三!”
          虽然微笑着,但言语愈发冰冷。就连长安总捕头和两个督武人心里也升起了寒意。
          血金刚冷汗直流,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却仍是死鸭子嘴硬:“切!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以为这种小伎俩……”
          “……二!……”
          “没用没用,爷爷我……”
          “……一!”
          突然,突然,云心晓身上爆发出巨大的杀气,无比巨大。周围四人大骇,心如山崩海啸一般!
          马特和艾丝美拉达还好一点,较弱的血金刚和铁捕头不由自主地目瞪血丝,冷汗倒流!
          那感觉如同站在雪地里,突然被迎头泼了一桶冷水一样!!
          “咔啦!”
          云心晓把战刀高高举起。
          血金刚大嚎起来:“等等我招!我招啊啊啊——!”
          云心晓不听他的,正如当时他不听云心晓的。“先是左手。”“唰——”手中剑就这么劈了下去。
          “啪!”
          没有断臂残肢,没有血光飞溅。因为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马特移到云心晓身边,左手攥住了他的右腕,让战刀停住了,离目标只有一寸。
          皱着眉头,他对云心晓道:“他已经要招了。”
          云心晓又以那种黑洞般的眼神,直直地回瞪他:“哦,可我已经数到一了。”
          这回马特没有移开眼神,坚持怒目而视。他的正气迫使云心晓放弃了:“好吧,好吧!刀还你。”他把刀递给铁捕头,“那快问吧。”


          9楼2013-02-22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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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长安某座高楼上。
            屋顶檐角上站着一个人,向下俯瞰着长安城池。
            他裹一件黑色披风,上有一个奇怪的字:

            这是一个奇怪的人,他问了一句奇怪的话:
            “云心耀?”


            10楼2013-02-22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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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箭雨停了。
              一片寂静。任何疾风暴雨来临前与刚停后,都是寂静的。
              马特遗憾得咬牙切齿:“云心晓!……”他悲愤得再挤不出别的话来。
              艾丝美拉达也难得地皱起了眉头:“没办法,刚才没时间连他们一起……”
              人们静静地走上前去。
              在前方,云心晓侧躺在地,一动不动,两眼紧闭,似乎睡了,如果不忽视他唇下淋漓血流的话。
              (怎么不在脸下聚血成滩呢?原画面不科学!)
              十楠跪坐在他面前,背向着众人,同样一动也不动。谁也不知她脸上有什么,因此也不知该跟她说什么。
              最终,打破这死亡寂静的是孙老医生,所以,他也打破了死亡。
              “那个……我说……他可能还有救哦。”
              “还……还……还有救?”十楠缓缓回过头来,哭得就像小孩,眼泪鼻涕如庐山瀑布,飞落下来。
              孙老医生自信地点点头:“是的!之前就注意到了,云心晓跟云心耀的掌纹相反,他们可能是镜像双子。此人的内脏位置应该和他弟弟,不,和大多数人是相反的。”
              难怪他刚才说了那句话:
              “长得很像嘛,但有些地方完全相反呢。”
              原来这不仅是评价云心晓的人品!
              “真的!?那……那么说……”“是的,他的心脏尚未贯穿!”
              说着,老人凑到云心晓近前仔细观察他。“乖乖!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听说镜像双子是最为相像的孪生呢!只是这伤情过于严重,除了用药外……你也看出来了吧!现在能帮他的,只有精奇骨骼的恢复力了。”
              没有回应。
              看女孩还愣在那里犹豫,他急了。作为医生,见死却不能救,是必须要急的。
              “十楠,必须尽快呀!而我也需要你的帮助!虽说你不想……”
              突然,十楠一举手,打断了他的话。
              她轻轻地摸着云心晓的脸,然后捏住,然后撕扯,用力,非常用力。
              兔死狐悲,人也能对同类的苦难感同身受。“很痛的样子哎……”在一边看着的艾丝美拉达和铁捕头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双颊,好像被撕扯的是他们。
              “活下来……”她的眼泪滴下,落在了她的素手和他的赤血上。“……活下来……即使为了那些如此努力为你而活的人……怎么能如此轻易死去……”
              然后她松手,站直起身,擦干眼泪,回过头来,竖眉瞪目,元气满满地吼道:“那么——开始吧,孙思邈前辈!一定把这笨蛋,从黄泉夺回来!!”
              流泪的人固然悲愤痛苦,但只有擦泪的人才敢说是坚毅!
              太好了!铁捕头也被感动得燃了起来,兴奋得直挥舞拳头,道:“有救了!”这是这世上,最能让人充满希望的话。
              艾丝美拉达则把头转到一边,东张西望,因为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忒弥斯呢?”
              她不知道。
              有人知道。
              “哎呀不好!那个忒弥斯正以极快的速度移动过来!太快了!我们甩不掉的!”弓箭手还是手搭凉棚在看,但先前的笑容一扫而空,他咧着嘴,像吃了比苦瓜更难吃的东西。“好尴尬!老大又不让打!难道要自首不成!?”
              死气沉沉的左刃死气沉沉地给出了个主意:“那只射穿他的腿吧。不伤其性命,老大会谅解的。”
              “说得轻松,我可不保证他仅仅是断只脚哦。”说罢,九支双层倒钩黄芦杆白翎狼牙箭被抽出,搭在弓上,弦拉到最大程度。
              “九箭逐日!”
              给云心晓的同样式礼物乘以九倍,再次送了出去。“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马特何等厉害的人物,马上就观察到了。
              偷袭了云心晓以后,还想偷袭我?要不要脸?!
              他真的怒了,愤而出手。
              试看:
              督武与真武,谁技高一筹?


              16楼2013-02-22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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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督武司最强之人,马特全力出手!
                第五回 逆之时
                就如:侠,天有不公,我代行道。
                在箭雨袭来之时,马特被迫奔逃躲避。但他绝非吓破了胆,相反是冷静敏锐地观察到一件事情:云心晓在被射穿的一瞬间,向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他不认为那是无意义的。
                因为他见过云心耀,并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虽说亲眼见到为之镜像的云心晓心脏似乎被贯穿,但不觉得他会如此轻易死去呢。这人总是令人意外,或许他拥有不输于云心耀的天赋也不一定!
                尽管刚才那箭和锥是非常难以追踪的类型,他仍决定冒险一试。
                说干就干。他马上启程,跃上屋顶,“唰————”,极速穿梭起来。
                前方有什么?
                不多时他就见到了:箭!先是一片闪光,然后就是“嗖嗖~~”的破空声音,共有九支,全冲自己热情奔来。两方相向飞快运动,若无意外即将相遇。
                果然在那里!
                马特的眼神顿时锐利起来,紧盯着众箭。他握成拳头的右手向前一伸,五指大张。
                角度很刁钻,仓促躲闪只会起反效果。移开它们!
                “右十二。”
                他说出这句话的一刹那,发生了很多事情。
                由于它们间隔短至可以忽略不计,因此可以看为同时:
                马特正疾奔于一屋顶上,整个身体与水平面呈很大锐角,两脚一前一后在腾空。
                众箭却全准确地锁定了他,“嗡”呈伞面向心射来。
                但他一伸出右手——“唰~”箭们就消失不见。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它们又立即全出现,射穿了马特右后方的一根挂灯笼的长立杆,从上到下排成一列,箭头全透出寸许。
                而马特也消失了,随即又在前面的屋顶上出现,继续挺进。“唰——”
                “哎,怎么回事?箭被瞬间移动位置了!有没搞错呀呀!”
                远处的弓箭手看得清清楚楚,并且大吃一惊!
                左刃则转过头去,捂着嘴直乐:“哼哼哼……没射中吗?哼哼哼……不易追踪和躲闪的箭吗?哼哼哼……”
                “不要嘲笑我呀!更尴尬了!”弓箭手脸“唰”就阴了,冒了汗了。大老爷们在小女娃娃跟前如此栽面,这叫无地自容呀。
                但他随即又恢复了正经,紧盯马特:“那是外番武学?挺新鲜的,移动方式也很特别,好似缩地之术。让他近身很危险。我现在要以杀他为觉悟出箭了。”正说着,杀气再一次以他那青眼为中心在急剧地凝结。“头儿若责怪,我来承担。”
                “等等!”
                一声断喝之下,凝神欲杀的过程立刻中断。
                弓箭手愣了一下,转头望向左刃:“是头儿在说话?”
                对方点点头,继续传话:“还是交给他们吧。”
                他又是一愣:“他们?”
                他们是谁呢?
                他们是一群壮汉,足有三四十号,均着粗布青衣,各带兵刃,浑身横肉,笑容狰狞,站于一片屋顶之上,正好挡住马特的路,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们是……越狱的犯人?”
                就是这样。
                人渣一般是嚣张的。“嘿嘿!大人,别着急赶路,陪我等玩玩吧。”罪犯中的领头者白带绕头,耳戴金环,唇下有一道竖疤,站在最前边,挑起眼眉笑得正香,“还是说你想我们陪下面的普通人玩。♥”
                无耻是会引人愤怒的。马特抿起嘴,眼眉狠狠地凝皱起来。


                17楼2013-02-22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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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说这话的时候,马司长一记重拳砸在一个逃犯腮帮子上。那货如打水漂的石头,在几个屋顶上弹了数次,飞了百丈余远才停静如死狗。
                  趁此时,他身后两人,一持长剑,一持鹰钩爪,从不同方向对准后背向前直刺。
                  本来十拿九稳,却刺了个空,他们大为惊讶。
                  “又消失了?”
                  “不!他在上……”
                  “面”字还没说完,马司长便从天而降,把这两位的头踩进顶瓦里,于是又多了两条死狗。
                  他上前一步,周围都是这种瘫软的死狗和他们砸出的坑洞,对面还站着几个没倒成的,一个个面色如土,汗出如浆。
                  “竟然,已有大半**掉了,刚才逃的人也被他三两下干掉了……”
                  “见鬼!我们本来只需要掩护那二人离开,现在却骑虎难下了……”
                  “你们都很奇怪呢,怎么回事?”
                  马司长说完,看看腰系的督武阶佩,就是那个中镶黄石的圆碧玉佩。因是督武人装备,中央黄石上刻了一个白色的“武” 字,周围分为九格,逆时针方向刻着从九到一九个数字,一在最上。此物的作用是测量奇武人品级。此时它数字“九”的那一格黑色未满,说明剩下这些人的最强者也不过九品入境。这是最低的一级。
                  看到这,他拿了主意:“算了,还是先打倒你们再回去问清楚吧。”
                  “***,别嚣张!”应话的还是那个最先挑衅的疤嘴出头鸟。这货还没仆街,也算是个奇迹。但他显然是色厉内荏,恐惧得双眼瞪得通红。“这里还有十人,你的内力也耗得差不多了吧!等你……”
                  “十个刚刚好。”
                  马司长不仅打断了他的话,还已然到了他的身后,垂手立于十人围成的一个圈中。
                  娘哎!根本看不见!他是怎么动的?!他是人吗?!!
                  但他们还不甘心束手就擒。出头鸟最先反应过来,高喝一声:“在后面,快上!”十个人就各拿刀枪剑棍,朝马司长劈砸砍刺。
                  马司长似乎全不在意,双手平举,又压下。
                  “逝如指间沙。即天地造化,……”
                  他两手收回,左掌压于右拳上。
                  “……也难乾坤逆时。”
                  一瞬间,那十人都消失了。下一刻再出现时,他们在马司长头顶上一丈高处,向心形地形成了一朵向日葵,花瓣是身躯,种盘是十个脑袋,撞在一起。“轰!”
                  撞得是如此之狠!十个人全部失去了意识,眼睛翻白,口鼻喷血,呲牙咧嘴,手里的兵刃纷纷落地,形成一场金属的雨,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马司长低着头。他没有看他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承蒙指教。”
                  这就是武人对决时,该行的礼节。


                  20楼2013-02-22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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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对!乖乖……这个难道是?”
                    铁捕头被他弄得提心吊胆,如坠五里雾中:“是……是什么,孙先生?”
                    “等……等等……让我先惊讶一下……”孙思邈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然后再来一次:“不……不对!乖乖……这个难道是?”
                    艾丝美拉达冷冷地看着这个老头,问:“可以揍他吗?”
                    铁捕头马上回答:“不行。”
                    孙思邈强定心志,急急忙忙给众人解释:“这是奇骨的自我维护本能:把之前内伤产生的,我们难以清理干净的坏血排出体外。
                    也就是说,没有排斥而是已经融合,恐怕已经开始造血了!”
                    三人听了,好歹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真……真的?太好了!”
                    但孙思邈不愧多吃了N年咸盐,经验丰富的他本能地感到了异样,望着云心晓,不住地捋着胡子,心里直犯嘀咕:
                    好?这真是好事吗?因为……太惊人了。
                    即使是我与十楠共同作业使奇骨药性流失减到最低,就算不出现排斥,如此快的融合与自我修复也过于惊人了!
                    虽说移植者和被移植者越相像这种效果越明显,但这也太快了,就像是……云心耀本人!
                    亘古奇闻,触目惊心呐。
                    随后,他自失一笑,挠了挠头。
                    我干嘛这么疑神疑鬼呀。不会的。仔细想下,若相合性是我前所未见的高这理由能勉强接受,他也不能现在就苏醒并直勾勾地看着我……(老胡,你这句原文离谱得让我想代表你的语文老师弄死你……)
                    但在下一瞬间,他就僵了,惊得面如葱绿,冷汗逆流。因为他发现:之所以会想到这件事,正是因为它已经发生了。
                    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
                    “醒了?!”
                    另三人不明就里,更为欣喜。十楠完全停止了哭泣。
                    铁捕头立刻上前一步,问:“云心晓,能听到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云心晓不点他,把遍布缝痕的左手指屈成钩,抬到面前,直勾勾地转过眼珠去看。然后他右手撑着床板,缓缓坐了起来,开始擦脸上的血。
                    十楠心里一紧,上前劝阻:“等等!虽然隙走之术对身体伤害远比看上去低,但你还不能随便活动,那些箭伤……”
                    她的话干净利索地被打断了,以一声冷笑。
                    “呵!”云心晓把手举到身前,露出恶魔一样的笑容,眼里泛起恶魔一样的荣光。“顺利完成了呢……感觉到了……这不凡的力量……干得不错嘛……
                    ……现在就杀掉你们!
                    作为酬谢!!”
                    趁四人惊呆愣神的功夫,他“唰”地挥手攻来,眼看一场悲剧就要发生——
                    然后,一场悲剧就发生了。因为云心晓的师姐十楠勇敢果断地使出了比隙走之术更厉害的技能——扯脸大法,将他的炫酷表情和臭不想要的脸面摧毁得一干二净。
                    “呀!”面皮变成了面团,云心晓话都说不利索了。“开,开玩笑呀!好痛!对不起,放过我吧……我是伤员呀,站着都很吃力呀……”
                    然后十楠放开了他,并且转过身去,捂住了脸。原因很简单。
                    “呀!我怎么光光的!”云心晓如梦方醒。
                    谁让你在第一时间只顾发标,忘记廉耻的。
                    铁捕头汗了:“超……超弱!跟之前没两样吧!”
                    艾丝美拉达看见了美丽的东西很高兴:“慢慢来吧,奇骨也有使用方法的。”
                    云心晓转过头去,终于注意到了那个人:“不行呀,光光的我神秘感都没啦!铁捕头,把帽子借我。”
                    铁捕头心思敏锐,以至于打了一激灵:“难道你想……不借!”
                    云心晓嘟起小嘴:“小器!”
                    十楠把目光移到一边去:“反正也不是没见过……没……没有什么了不起……”
                    艾丝美拉达眯起眼来:“哈哈哈哈~~~~”
                    医生孙思邈幽幽地来一句:“话说过了麻沸散效力的你不疼吗?”
                    (“的你”之前用那么多定语干嘛,读来累人,创作大忌呀。改成状语从句不行吗?!)
                    云心晓立刻如遭杀肥猪一般大叫:“哎?!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
                    瞧他这危险气息全消的废柴鸟样,孙思邈舒了一口气,笑了。
                    密室之外,刚赶回来的长安督武司新任司长马特·忒弥斯环抱双臂,背倚铁门而立。听到这里,他也舒了一口气,笑了。


                    22楼2013-02-22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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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 奇武
                      若想掌握命运,必先掌握力量。——云心晓
                      在一片大黑暗中,传来了空灵的声音,熟悉的声音:
                      “哥哥,对不起。
                      没能遵守诺言,这一次,由哥哥来吧。
                      只要哥哥愿意,一定能达到那个境界,然后……成为守护大家的盖世之英雄。
                      哥哥……再见了。”
                      云心晓猛地惊醒,瞪大眼睛,伸手抓去。
                      但是没有触碰到他的弟弟,只有指尖气息的微凉而已。
                      他这才发现,自己在督武司配给自己的房间里,躺在一张大床上,上覆暖和的被子,下枕柔软的枕头,身着合身的睡衣。室内干净整洁,外面天光大亮。
                      他坐了起来,张开右手仔细地看,黑镯上下,指掌腕臂,有数条如同蚂蚁排队的黑色缝痕。
                      “半天一夜就恢复到这种程度了呢。”
                      正在发愣,面前传来一句话,云心晓抬头一看,屋里站着一个人。
                      马司长环抱双臂,倚墙而立,显然他是一直守候在这里。
                      “似乎因激烈疼痛,当时你昏过去了。孙先生说那只是奇骨在改造身体的必然状况。那些缝合用的线是由创伤药草细茎所制,被吸收了吧。
                      对了,那女孩现在跟孙先生一起,在诊察我昨天捉到的犯人,稍后你就能见到了吧。”
                      说到这里,马司长突然停了,他注意到了一样事情。
                      云心晓躺着的床边有一桌一椅,桌上放着笔墨纸砚,书籍灯具等物。
                      马司长居然不镇定了,一个瞬移到了桌前,头上紧张地直冒汗,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感叹:“为什么被艾丝美拉达打扫过的房间反而更乱呀!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云心晓默默地看着他“哗啦,哗啦”地劳动,半响,道:
                      “话说你们会帮我吧?我能感受到现在的不同,但无所适从。能告诉我怎么做吗?
                      我想变强,想知道怎么拥有复仇的力量。”
                      阴沉完了,他眯眯一笑:“不过我可没钱给,嘿嘿。”
                      马司长中止杂事,站直身躯,看着他,正色道:
                      “这正是我在此的原因。”


                      24楼2013-02-22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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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吗?”
                        “下面的是外功的两种流派之一。”马司长突然拔刀出鞘,看也不看地用力一挥。“唰——突突突突……”
                        顿时,如土龙翻鳞,他的刀气把石地犁起了一道深沟,又贴过云心晓,把他面前的那块大石平整地斩为两截,势犹未尽,直奔远处树林而去。
                        云心晓衣衫头带久飘方落,他本人惊得跌坐于地,又赶紧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棵大树后,才把头微微地探出来。
                        马司长收剑回鞘,解释:“把内力附在兵刃外可以使锋芒切割得更远,更具攻击性。这种外功,称之为御气。”
                        云心晓弱弱地问:“话说不是两种吗?另一种是?”
                        “另一种艾丝美拉达更擅长。”马司长冲睡眼惺忪的她使了个眼色。“给他演示下吧。”
                        “就猜到就猜到。”艾丝美拉达小嘴撅了起来,这是她心有不快时的习惯性动作。
                        “嗡嗡”这女人背后伸出了一段尾巴。
                        人怎么会有尾巴?
                        仔细一看,那原来是一根末端有双刃倒钩镖头的细长钢绳,居然能无视地心引力,如蛇般在空中自由盘曲。
                        云心晓正看呆了的工夫,突然,“嗖----”那长绳到了他跟前,卷住他往天上一丢,他就成了空中飞人了。
                        “唉唉唉呀呀呀呀呀我欠你们钱吗?”他哭喊着闭上了眼睛
                        但又有什么用?没能耐的他怎能无视地心引力呢?减速到了最高点,随之而来的就是加速下坠。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扑通!”
                        几乎丢了半条命的云心晓张开了眼,发现自己没有摔成肉饼。因为他没有摔在地上,那条钢绳盘在身下接住了他。为了接得稳当,分散冲击,还接了好几处,腿脚躯干下全有,还在旋曲扭动,吱嘎作响。
                        刚才还是袭人如电的野生毒蛇,现在变成温顺救主的驯化巨蟒。
                        “喀拉拉~~~~~~~”艾丝美拉达把他放在地下,把钢绳收了回来,笑着解释:“把内力注入到兵器内部进行兵器的细操作,这也就是外功的另一种流派——‘御技’。”
                        我的妈呀,太刺激啦。云心晓挠挠头站了起来:“感觉好麻烦哦,那我该怎么做?”
                        马司长又给他释疑:“按普通情况当然是先掌握内力再学外功、内功。但对你来说,是有捷径的。”
                        “捷径?什么捷径?”
                        “就是唤醒云心耀的记忆。”
                        云心晓心念一震:还有这种事?那不就可以……
                        马司长继续说了下去:
                        “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传说在人与人之间进行身体移植的时候,会有一小部分人继承移植者的记忆和习惯。如:本来喜欢一个事物的心情突然变成了厌恶,而那正是移植者所讨厌的东西。
                        而奇骨更为特殊,据说历史上无数次的奇骨移植中能够继承原主记忆的情况高达五成以上。而你唤醒他记忆,再加上你拥有他的奇骨,那理所当然云心耀曾经所苦修的绝学和外功也成了你的东西。
                        不过能否走上这条捷径也要看造化了,毕竟不是说到就能做到的。所以在这之前,还是按普通情况按部就班地修炼,先从掌握内力开始。”
                        “哒。”
                        话音立止,有脚步声。
                        三个人一转头,发现一个人走了过来。
                        是十楠,随身背着她的木箱。
                        看到云心晓,她就像看到了脏东西,皱起了眉头,冷冷道:“还没死吗?真可惜呢。”
                        “师妹,我……”“师姐呀!”
                        云心晓果然没有辜负她的鄙视之眼,当即像上次一样张开双臂扑了过去,然后,像上次一样,重拳击脸,吐血倒地。
                        于是流氓被打得如同王八般趴那了,世界清静了。
                        十楠转过身去,对马司长汇报道:
                        “对了,孙前辈让我对督武大人说:
                        和你猜想的一样。那些犯人身体确实存在一些不正常的状况,仿佛随时可能死掉似的。”
                        马司长心里一振,垂下眼帘,心说话:“果然吗?!又是仙引心经!每个犯人都应该被施予像血金刚那样的自毁暗示。这样即使抓到这么多人,还是问不出什么,糟糕!能够了解的也只是这些人明显比在狱中的时候变强了一点,但只有这点线索的话……”
                        几乎没什么用啊。他倍感失落,这也是他如此时般习惯性食指挠脸的原因之一。
                        “给,”十楠手心托着一个紫色的小药瓶,递到云心晓面前,像马司长介绍艾丝一样介绍:“七草休痛丹。”
                        云心晓扬起眉毛,愣了。
                        十楠依然举手托着,但转过头去扬起脸不看他,道:“奇骨对身体的改造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的。而改造的同时,既缩短寿命,也会带来剧痛、咳血、没食欲等等症状。在完全改造成功前,这个可帮你止痛。”
                        云心晓这才笑嘻嘻地接过来,却不说谢谢,只哼了一个:“嗯!”
                        突然他话锋一转,摆谱地提了嗓门:“对了,楠师妹呀!”
                        十楠一听就条件反射,不厌其烦地纠正:“师姐呀!”
                        但是,纯真的她没有想到:有一件事情,叫作笑里藏刀。
                        突然换了一副肃杀的面孔,云心晓连珠炮似地快速问了三句话,两个问题:
                        “为什么你在这里?跟阿耀一起下山的家伙呢?那丫头在那里?”
                        相比影黑,言于冰冷。
                        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两个督武人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但十楠却心里明明白白。刚才傲气满满的她,现在面色转灰,凝眉睁目,口张不言,颊流冷汗。
                        这是恐惧的表现。
                        不仅因为她正面对着阴沉如鬼的云心晓,还因为她想起了那个第四人,那个白衣飘飘,长发也飘飘,时刻笑得诡如精魅的女人。
                        她有一个奇异而诡秘的名字,是一个奇异而诡秘的动作——
                                       “夜凌空。”
                        [马司长一早上说了一千四百余字,还没有完(见下几回),辛苦您老了!]


                        26楼2013-02-22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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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 烽火
                          (与第九回重复处有删节。)
                          长安督武司,后院练功场。早晨鸟鸣啾啾,凉风习习,吹动绿叶沙沙,颇为清幽。
                          十楠却从骨缝里感到阴冷,低下头去,吞吞吐吐地道:“凌空她……她……已经不在了……”
                          云心晓继续追问:“不在?!被杀了?”
                          “……不!”十楠说着,眼泪又渗了出来。“……不知道……记不得了。”
                          “记不得?”
                          “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的很多记忆……全部消失了。”
                          “什么?!”
                          马司长听到这,补充了两句:“这个我可以证明,她确实在孙先生那里做这方面的治疗。而她说的凌空,就是之前说过的三位失踪的督武人之一。”
                          云心晓不听则可,一听心里“咯噔”就翻了个个!他紧抓住十楠的双肩,几乎是吼着发问:
                          “难道说其他的没问题,只有关于凌空的记忆没了?”
                          十楠的眼泪被他生生地吓了回去,战战兢兢地答道:“是……是的!”
                          然后,两位督武人第一次见到云心晓露出了那样的神情:嬉皮笑脸相一点全无,反而惊讶、担忧、困惑、恐惧,正经严肃之极。
                          非同小可啊。
                          “忒弥斯,他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呀?”艾丝美拉达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直接就问。
                          马司长没有回答,默默看着,心里思朝翻涌。
                          “不用担心啦!”
                          云心晓吁了一口气,突然换上了邻家哥哥的和蔼的笑脸,把手从十楠肩上拿下来,又指指自己,道:
                          “别忘了我也懂医术来着,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十楠也收起了悲戚的表情,扬起眉毛,看着云心晓伸出双手朝自己胸前缓缓而来。
                          “嘿嘿嘿,那么……先从检查身体开始吧,就从这比两年前还要严重的肿瘤入手……嘿嘿嘿……嗯?”
                          他还没到目的地,就也有一双手抢先伸出来,捏住了他的脸。然后……
                          悲剧又发生了。
                          “啊呀!!!!…………”


                          27楼2013-02-22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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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叹他们只会自私地关心自己,不然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什么?”
                            “被植入了东西?什么东西?”
                            “你发现了吗?”
                            他们大多面有惊惧之色,但,毫无例外,有人例外。
                            一个黄发碧眼的西洋人,跟老今差不多年纪,斜着眼瞟这那具尸体,笑道:“是啊。若不是这东西,才不会搭理你们!”
                            他的目光里,带着足量的蔑视和微量的喜悦,合而为一形成可使人怒的高傲。
                            “那家伙就是因此而死的吧,有点意思!”
                            这个人短发整齐地向后梳成背头。下巴上小胡整齐地修成条块状,犹如斑马线。跟别人大不一样的是,他一身上下都是铁物件:额前套着发环,上身穿紧战铠,体积感极强地体现着如古希腊青铜像样的壮实肌肉;裸露着的白净胳膊也是一样,腕上还带着铁块攒成的护腕;手里提着一柄浑圆双刃长枪;下身外护菱甲铁片拼成的战裙,脚套钢靴。他身上唯一的布,就是双肩上两个太阳金扣扣住的红色披风,鲜红鲜红的在身后飘扬,十分耀眼。
                            这副打扮,跟灰头土脸的诸位华人相比真是与众不同,拉风得紧。
                            他旁边站着一人,也在看那死人。这位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同样相当地吸引眼球。他同样穿着铁制护腕、战裙、战靴,显然跟红披风是同伴。不过他上身裸露,同样结实的肌肉上伤痕累累,双臂为甚,还长着一巴掌宽护心毛。引人注目的地方,一在于他的武器,十八般兵刃里就没这一号:是一摞圆圆的大盾,由两根铁带由双肩斜走两胯背在身后,活像乌龟;二在于他的脸,那根本就看不见:因为他戴着包起了整个头的古希腊式钢盔,仅在面前露出Y字形的黑黑细缝,用于观察及呼吸,此外,他的头盔在脑后沿正中线还如刷子般插了一大把白羽毛,看上去就像公鸡。
                            要是有人在远处对他没能看清,一定会惊奇骇惧:这是什么物种?
                            这两位如此标新立异,溢满个性,只因有充足的实力。想当年他们在西方那是赫赫有名:前者乃新斯巴达雇佣军大统领—阿瑞斯,后者乃新斯巴达雇佣军次统领—米诺斯。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人不带惧色,笑得出来。
                            “呵呵……我也是……话说,真令人妒忌呀。”
                            这回举手发言的,是一个面容非常俊美的青年,细眉朗目,短鬓无须,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帅哥。但此人面目之间,分明带着一股邪气,又跟街上的流氓不一样。他没有流氓那样猥琐,流氓没有他那样,有着心理变态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他着一身无垢的白衣,白色幞头,白色鞋子,黑腰带上系牛皮针盒,右肩披着药袋,看上去像个医生。
                            实际上……他还真的曾是个医生——曾恶意致人死命的邪医。恶号远扬叫邪魔华佗,真名黄蝉子。
                            作为医生的他,自然熟知人体,摸着自己的后颈,露出了更危险邪恶的笑容,问:“在天柱穴的这东西,就是那传说中的绝学吗?”
                            但他没有被理睬,倒是今破军的话得到了回应:
                            “那是自然。只要能达到目标,我立刻将其收回。”
                            真武会首领微笑着点点头,居然和蔼可亲,做出了承诺。
                            他的心里,此时非常欣慰,像个孩子找到了心爱的玩具:
                            “不错!这四人,这资质,稍加雕琢的话……也有资格成为真武会的会员吧。”
                            然后,他从宝座上起身站直,开始了讲演,越讲越激动,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我们的作为并非只为自己。相信你们都知道:
                            几千年来,一代又一代真武会的目标是什么?
                            有的人失败了,有的人成功了。但,无疑,他们承载了所有武人的梦想和希望。
                            说我们以武犯禁?
                            错!!!!
                            我们只是坚持自己的生存之道!
                            说什么,贞观会成为太平盛世?难道你们要放弃一身武艺,像那些普通人一样安分守己地度过一生,任心中战意被天下武督所压制?!
                            武人的刀剑在怒吼!太平非我愿!!
                            我等想要的是——
                                             乱世,战国!!!”
                            众奇武人被他说得热血沸腾,俱露出兴奋极致的笑容。他本人更是壮志凌云,握拳的大手一挥,点明了造就光辉大业的雄伟壮举:
                            “现在,在五天镇魔狱的一座内,有一人可以实现我等夙愿!要不惜一切找到这个人!”
                            完成壮绝的战曲,高潮之后还需绝响。他两手收回,左掌压于右拳上,向众人庄严行礼,正色道:
                            “那么祝各位——
                                             武运昌隆!!!!”
                            而他面前的各位,已不是人。
                            是一群露齿而笑,欲飨盛宴的魔。
                            水天镇魔狱是一座地牢,和其他四座一样,是一座占地数顷的正方形建筑,由边长数里的砖墙围成。墙高数丈,上有瞭望口、垛口,便于卫士防守。每边中点有一座小门,宛如微型的长城。
                            这样的墙由外到内共有等距的五道。最内一道各边有一飞檐斗拱的高门楼子,可供瞭望之用。墙内中心有一座小屋,就是地下牢狱的入口。
                            此时偌大的一个要地,守卫却只是个位数:三个原籍外番的督武人。在高门楼顶屋檐上,有一个卷发高鼻、皮肤黝黑、厚唇高颧骨、提长枪立的昆仑奴(非洲黑人),一个圆巾包头、白眉碧眼、背长弯刀、盘腿而坐的天竺人(印度人),一个蒙头包脸、胸戴竹甲、腰佩双刀、环臂直立的大食人(阿拉伯人)。(臂上又不写长安,谬误。)
                            他们在戒备中,突然打了个机灵:
                            “来了!”
                            果然如此,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成百奇武人,都穿脏灰色衣服,灰布裹脸,灰甲护腰,各拿兵刃,“飕飕飕飕——”如大群蝗虫,奔袭而至!
                            看到他们,大食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物件:一个小钢柱,刻着“唐”字铭牌,上有一个多孔如蜂窝的多孔小球。他把这东西直举着正对青天。
                            这玩意是高级装备,造价不菲,乃唐门特制信号类暗器,名曰火云辰,需注入内力,才可启动。
                            装备就是要用的。他一输入内力,“彭!”小球发射出去,“嗡嗡——”升上高空,“轰隆——咚达!”炸了。
                            巨响震耳欲聋,伴有巨大的火圈爆出,快速掠过整个长安城上空。
                            就在此刻,长安督武司据点外,也来了一大批人,绝大部分是统一着装:灰衣裹身,灰巾包脸,犹如鼠群。
                            但站在最前面的四位,却未有变装,本色示人。
                            他们就是:今破军、阿瑞斯、米诺斯、黄蝉子。
                            自其身上,杀气冲天。
                            (今前司长的青剑柄本回画成了红的,这是一个谬误。)


                            29楼2013-02-2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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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破军边打,边冷冷说道:
                              “曾经的年轻也让我怀揣过成为督武,武卫苍生的梦想。
                              然而现实总是会一次又一次嘲笑我这种人的愚蠢!
                              只因为在战斗中波及破坏了那些平民的几个瓦砖(不是“转”!),就对你这个救命恩人恶言相向,甚至敲诈勒索。当你为了他们拼命拼到重伤重危的时候,他们也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不论怎么努力,所收获的不是感谢,而是厌恶,和恐惧。
                              一次又一次,曾经的热血已冷却,剩下的,就只有这一个追求武道的心!”
                              他在刀伤加满了火焰般的内力,又来了一个横扫千军,马司长又马上俯身闪过。还好他闪过,因为这一刀力道极狠,整齐地切断了两棵承认环抱的大树!
                              然后今破军双手握剑,朝着马司长直冲过来。他忆着自己的人生不幸,已经悲愤到了极致,失去了冷静,边冲边大声吼道:
                              “我问问你:
                              值得吗?!为这些不知感恩的蠢材浪费人生!”
                              敌人攻来,我们没有退缩的道理。马司长也双手握剑,对冲过去。“锵!”两人在电光石火之间过了一招!
                              一闪过后,两人背向站定。
                              刚才的性命相拼不是全无结果,今破军的右脸和马特·忒弥斯的左脸上,都新现了一条浅浅的划痕。
                              然后,习惯性地,马特·忒弥斯抬起右手食指挠了挠右脸,表示不好意思。他礼貌而羞涩地道:
                              “我……其实没有资格回答你的,毕竟我做督武人的资历尚浅(原文“苟浅”,不知是什么意思,“苟”意为“随便”或“如果”。),不过,至少现在……”他转过身来,带着那道还在流血的伤口,以及全无恶意的笑容。“我还是相信: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既然是责任,那便不需要感恩和报答吧。(原文一个“值”,什么意思呀!)”
                              那微笑,那面容,真诚如兄弟,温熙如春风,让人心里暖,化人心里冰。
                              他说完,之后是一片寂静,因为人们全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云心晓停止了进食。他仿佛看到了幻觉,那让人一看就浑身充满力量的样子,不是……阿耀……么?
                              他眼睛发直,所以没有注意到:
                              有一个人是唯一的例外,既没有看马特·忒弥斯,也没有看今破军。
                              黄蝉子。
                              他躲到一棵大树后,恶狠狠地盯着云心晓,面色阴的能拧出水来。
                              打破沉默的是今破军。
                              听了对面这个白发红瞳人的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再次笑了:“嘿嘿……真是年轻呀。也罢。我现在只是个纯粹的武人而已。”
                              他再次双手握剑,直立面前,运起内力。(你的脸伤呢?马特的还在呀!)
                              “来吧,以绝学定胜负!”
                              马特·忒弥斯看着,心里的寒意再度加深:
                              有数道内力凝成的火焰燃起,每一道火焰都化成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刀刀都像人一样立着刺向苍天,刀刀都环绕着今破军,如众兽拥虎,众星捧月一般围护着他。
                              “我以我心献我刀,献祭三十六兵魂,一刀断来生。”
                              (说“马司长”和“老今”虽然亲切而不够庄重,当他们认真地探讨人生时,为表庄重而恢复其本名。)


                              33楼2013-02-22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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