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朗星故明终有晦,谦云已却暮空垂
他知道钢琴家也在这个城市,可惜不会做过多的停留,他是国际级的著名钢琴家,而自己,却只是一个快被抛弃和遗忘的魔术师,什么“两人都拥有世界上最贵的手”,那都是老黄历了,早就化为尘埃,没有人会记得。
又是一场枯燥而乏味的演出,魔术师已经很久没有所谓创新的发明了,没有灵感的源泉。
看着座下第一排那些人,仅仅是随声附和,要么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攀谈,没有人真正欣赏他的表演。
虽然魔术师已不再年轻,不惑之年的他还是难明白,为什么到最后,人与人的联系只能是唯一的利益纽带。
他忽然想起了那件事发生后那个人对他说的说“不要妄想我和别人不一样。”
魔术师当时想说,他从来都没有妄想过。
普通的小公司里的人员竞争是何其残酷,莫说是古典音乐这个非常领域,高处不胜寒。
只有永恒的利益,仅此而已。
他只须专注弹琴,而我,自会替他冲锋陷阵。
没有流连于山清水秀的云南,甚至去到他们都向往的丽江,魔术师还有最后一场演出就要离开了,真的要就此离开了吗?他明明就距得那么近。
却又——那么远。
抬眼的一刹,他再也镇定不起来,直接从魔术椅子上站起来。
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舞台中央,光束打在魔术师瘦弱的身躯上,岁月流金,一切戛然而止,连呼吸都寂然,他捕捉到钢琴家眼中一丝异样的神采。
工作人员幕帘合起,视野极速缩小,他用尽哪怕最后一秒去努力看清。
又是一次糟糕的表演,可是魔术师不在乎,他要找到了那个让自己朝思暮盼的人,发疯似的寻找让场外的人十分吃惊,好似这个痴迷的人并非是那个温柔幽默的魔术师。
拐角处,钢琴家就好像是等着一样,一把握住了魔术师的手腕,“你疯了吗!”
“我,我……”他因为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我只是太高兴了,没想到……没想到你会来。”
钢琴家一甩手丢开了他,暴戾而果决,“我来只是为了看你现在是如何低三下四,苟延残喘,呵呵,你以为呢?”
魔术师倚着墙不让自己跌倒,捂着嘴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