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这个问题困扰了好久,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想起来我是谁?在哪里出生?在哪里长大?有没有家人和朋友?做什么的?
因为当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这个小岛上唯一的医院的病床上了。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穿着白衣,有点年纪的医生时,明明没有印象也不知道他是谁,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能感受到那熟悉和安心的感觉,一下子而已,却让我松了一口气。
“久尾大夫,他怎么样了?要不要送他去对面大医院看呀?”一个背着我的高个子问医生。
“他醒了。”被称作久尾大夫的人看到我已经睁开了眼睛而跟那个高个子说。
当高个子听到我已经醒过来的时候,有点激动,猛的转过头来,年纪像是在四十岁上下,一张摆在人海中也会被忽视的脸上带着久经沧桑的印记,可能是经常在海上作业吧,皮肤偏黑偏干,果然是个靠海吃饭的人,身上还穿着海上作业时的皮衣,上面写着藤作两个字,看到我醒来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你终于醒来了,小子,你要是再不醒来,我们就要准备送你去对面的大医院了。”
也不管我能不能看到他所指的方向,一边用手指着可能要去的方向,一边用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久尾大夫,烧退了。”
一双冰冷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还好,很快,他就移走了。
“春生,好了,不用担心了,看样子,这个孩子的身体不错,所以,会马上的好起来,你也去忙吧,这里有我和纪子呢。”
就这样,我留在了这个小岛上了。
我的身体一天天的好起来,可以下床走动,可以走到院子里,可以走出医院,可以在医院附近走一段长长的路,可以去小岛人任何地方了。
走在沿海的马路上,吹着海风,感受着那份安宁。
我在出院后,住进了藤作先生的家。
藤作春生,听久尾医生说,是我的救命恩人,在那场风暴中跟老天爷争夺我,结果,人定胜天,藤作先生抢到了我。这是原话,却让我起了感激之情,所以,还在医院养病时,藤作先生提了让我住他家时,我立马应允了下来。
藤作先生的家在小岛最东面,据说是家里的祖辈希望能最早沐浴到阳光,把家安在了这里。许多年过后了,到了藤作先生这一代,没有想去要搬家。
一走进被虎皮楠爬满的院门里,一眼就能看到了一棵上了年纪一时也说不出来名字的老树郁郁青青,遮挡住了树下房子的阳光,让夏天走进房间的人们有清凉的感觉。
庭院里另一边,种着两排修剪得很好的观赏竹子。一排种的是竹叶上有着黄绿相间斑纹的青篱竹;另一排种的是竹叶伸展开来是非常优美的南天竹。
还有一排花盆架摆放的整齐,种着菊花。
“我的祖父很喜欢菊花,所以在世的时候,就只种菊花。让你见笑了。”
看到我站在花盆架前,还以为我不喜欢菊花,所以解释了一番。
“不是的,我觉得这花修剪地很好。来年一定会开的很漂亮。”
“嗯,祖父的宝贝,我们可不能怠慢了。”
“进来吧。”
走了厅堂里,坐下,从厨房里走来了一个跟藤作先生年纪相仿的中年妇女,端着茶和点心放在了桌子上。
“春生,这个就是你救下的男孩。”一边问,一边把我拿到了身边,用手摸着我的额头,另一头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嗯,真的没有事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们。
“孩子,叫我美代子阿姨吧。对了,你有没有想起来你叫什么?”美代子阿姨看出我的不适。
“没有。”我摇了摇头.在医院休养的时候,也没有想起来我叫什么。
“可怜的孩子。”美代子阿姨把我抱在了怀里,那份温暖让我不自觉地流泪了。
第二天,小岛上的**先生-黑泽哲也来到了藤作先生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