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tasy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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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着烛光,窗外的夜景是那么繁华,令我有灯火阑珊处的感觉。我和黑羽快斗以非常暧昧的姿势对坐着,每人面前都摆着几瓶酒。我们一言不发地闷闷地灌酒。他欲言又止,于是我打算先说话。
我看着黑羽快斗的眼睛,叙旧一样的缓缓开口。“我叫小泉。小泉红子。是个魔女。”我说了句废话,“我永远也不能是普通人,这是命中注定。”我看着我对面的人慢慢睁大的眼睛,抿了一大口酒,继续说着。
“我并不是那个古老的魔法世家的嫡传。这事鲜有人知道,一切都要从我幼年时说起。
出生时,我并不是什么魔女,什么异能者。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婴儿。我像其他婴儿一样出生在一家医院的产房里,伴随着鲜花、微笑和欣慰的泪水。但是我没有啼哭。医生大惊小怪地为我做各种检查,发现我各方面完全正常。
是的,完全正常,可是我没有哇哇大哭。我没有流泪。
我对母亲的印象很模糊。只知道她没有我这样绯色的瞳,绯色的发。也许因为我没有啼哭,也许因为我长得不像这个家的任何人,父母似乎认定了我是不正常的孩子,他们对我的态度,我能感觉出来。我很早就能听懂他们说话。虽然他们对我很温柔,但是,那是麻木的温柔。僵硬。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我的到来给这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带来了怀疑与争吵。我刚刚长出红色发茬时,父母开始常常吵架,父亲骂着没形象的粗口,指着我大声质问母亲我为什么长这个样子,为什么长得不像他。母亲会眼圈红红地骂他没有良心。他们甚至忘记给我取名字。我只是窝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地喝着保姆准备的牛奶——他们把我扔给了保姆。
保姆是个好人。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常常来我们家安抚我,有时看到我父母吵架,就嘟囔一声‘作孽啊,可怜的孩子’。她叫我红子,我想仅是因为我的发色与瞳色。她会给我念故事,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我喜欢其中的王后。每当我这么说,保姆就会用惊讶的目光望着我,然后说,孩子,你会是白雪公主。
我还是成为了王后。
悲剧发生在七岁那年。那是一个雪夜。鹅毛大雪在天空中翻滚舞蹈,我的同学都兴奋地手舞足蹈,一边堆雪人、打雪仗,一边在等候的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父母。我无动于衷地独自往家走。那位保姆在我刚上小学就被辞退了,原因是“对这小畜生太好,没必要”。我也已经麻木了。在家里我只能按照时间表按部就班的做,没有任何交流。
我穿着日日不变的校服,绯色的发扎成一个马尾,在身后甩来甩去。同学羡慕我的发色与长相,但又因为我的面瘫不愿意接近我。我讨厌我的外表。这是我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
时间表上说必须在五点以前回家。
顺便提一下,我有了名字。简单的一个字,一,这个笔画最少结构最单一的字。北海一,这就是我的全名。一个不男不女的名字。我照样没说什么。
到家门口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下。里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看来又吵架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虽然我长大了些,家中暴怒的气氛好歹压制了一下,但还是像活火山,一触即发。我趴在门边听了一会,从愤怒的话语里捕捉着有用的信息,决定我开门的态度。
‘吱——’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缝,从缝里窥探。我惊异地发现,我那个从不喝酒的父亲脸红红的,手上举着一大瓶朗姆酒,嘴里吐沫星子纷飞地大骂。母亲罕见地操着玻璃片与他对抗。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什么也没发生般地进我的房间。我认为他们吵得激烈,无暇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