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2
萧澈站在玄关,迟迟不开门,任由外面叫门。
天天都来简直是烦透了。他皱起眉想着,忽然,一个邪邪的微笑挂上了脸庞。萧澈看了看地面,仿佛能忘穿地板看到地下室一样。
门外的叫门声仍在继续,当然只是一声又一声‘啊澈开门啊澈开门’的声音。
萧澈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啊拉您来了啊,快把鞋子换一下嗯拖鞋在这里,雨这么大你还赶来真是难为了啊哈哈哈。」萧澈摆出笑颜,赤色的眼眸中却是厌恶。
「嗯呢。」来者却并未察觉,接过萧澈递来的红色拖鞋匆匆换上,跑进客厅一屁股坐上沙发。
「怎么样鞋还合适吗?」
「嗯合适合适,就是有点湿漉漉的感觉,还有啊澈你家不是只有白拖鞋吗?」
「哦,这个啊。」萧澈微微一笑「换新的了,昨天刚刚换的。啊,来喝茶。」
来者接下茶杯一饮而尽。喝了茶之后,觉得嗓子有点不适,有些干痒,但并未在意。
两人交谈了一段时间。其实也并算不上是交谈,大部分时间都是那个女人在说话,萧澈只是满面微笑地静听,不时地点着头。
那女人要走了。
此时,屋外的雨夹雪已停了,天近夜晚,再加上刚才的那场雨,街上空无一人。红色的夕阳打在萧澈和女人的脸上。
「啊澈你还是不同意么?」女人问。
萧澈微笑点点头。
女人叹了一口气,换下了脱鞋,却发现她刚穿的红色脱鞋已然是黑棕色,刚才明明是那样耀眼的红……她记得很清楚。猛一看,自己的白色袜子竟也变成了与脱鞋相同的颜色!女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一脸惊恐地看着萧澈。
「啊拉,您的今天穿的袜子好是漂亮。」萧澈依然满面笑容。
女人的心里已经被一种极度的恐惧所替代,瞪着的眼睛越来越大,她觉得自己的呼吸跟心跳都加速了——因为恐惧与恐慌,还有死亡的正常反应,她已经什么都没有想到了,此刻她的眼里只剩下各种各样的血丝。
「那么,一路走好哦。」萧澈笑着「这一路都会很太平,我保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杀我啊啊啊啊!」女人后退了几步,随后转身逃跑,连鞋子也没有穿。
萧澈却只是继续笑着,看着女人的步伐越来越慢,没跑出几步,喝下的毒药发作,她摇晃着倒了,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夕阳落下。
晚秋的寒风穿过狭长的街镇,略带有一丝刺骨的寒意。疮痍的大地,任何鲜艳的色彩都显得那么力不从心。曾经怒放的生命,只留下存在的痕迹。
萧澈走进女人,在漆黑中看清了她惊恐可笑的遗容,嘴边吐出的白沫,还未干。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轻轻一按……
火光照亮了小镇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