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有烧灼的刺痛感，沿伤口从眼窝深处一直蔓延到喉底，这是有血涌上了脸颊才造成的吧。
“乖……不痛不痛啊……”纱布贴在海燕的脸上，那里是温暖的，轻柔的嘴唇，那气息修兵清楚得很，正因为清楚，所以反不真实。
于是这会儿，修兵坐在铁架床的下铺，小心地听自己的声音，比阳光灰烬堕地还轻的歌声。他已经很久没有唱过军歌以外的曲调了。指尖轻轻拨动电箱琴的弦，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就像他们的嗓子。
因为太安静，所以退缩。
“是太久没有人弹过的原因吧……”海燕皱着眉微笑，从背后揽着修兵的肩膀。修兵的嗓音，箱琴的弦音，愈发凝涩。
“修兵又在写好听的曲子了。修兵是天才，呵呵……”
身体里的血在燃烧。血管里充满的蒸汽让修兵觉得闷热，他想要漂浮起来，就像跳伞，巨大的白色帷幔在头顶展开，此外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不是自由活动时间，宿舍里禁止演奏乐器，修兵同学。即使你……”
然而白哉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抱着琴倒在床上的，看起来失去意识的修兵，手边的乐谱蔓延到被单上，扩散成一片模糊的污痕。
他几乎是反射性地闭上眼，以最快的速度转身走开，掩好门，关上灯，黄昏的颜色立即浸透了整个宿舍楼。
“是……海燕的琴啊。” 白哉站在院子里看着四楼反光的那扇窗口。
对面的食堂里隐然传来了喧哗，这里再过一会儿就会有生命活力流淌进来。
会有人帮你盖好被子的……很快。
原谅我。修兵。
海燕坐在窗口，抱着琴，想要弹出声音，指尖却颤抖不已。
二拍 云
操场空无一人，涂着蓝漆的训练器械一字排开，在新人们看来这更像是玩具。海燕站在秋千平衡木的一端，一手抓着教科书，一手扶住栏杆。修兵在另一端，看着阳光下海燕的笑脸，那阳光仿佛能穿透他，穿透两个人的眼睛。
单眼看到的世界，果然与双眼不同。
“修兵过来啊，过来啊，”教官向学员使劲地挥着手，“过来海燕教官这边！来来来，看我们谁先走到平衡木中间哦，谁输了就唱歌给赢家听！”
秋千前后摇晃着，作为秋千板的平衡木上，两个身着军装的空军士官，伸着手臂摇摇晃晃地向对方走去。修兵看着，海燕的手伸得那么长，长得不象话。
“修兵过来哦，快过来！”
秋千摇晃得越来越厉害，最后修兵觉得他们在不停的起飞和降落，剧烈的颠簸，颠覆，日夜颠倒。
他们在失控的秋千上走平衡木，他们高高飞起重重摔下，在拥到一起的那一刻。
“修兵，今天是自由补习日哦，我们去什么地方呢？”
“自由……补习……？”
“只有我和你，今天。要不要换有趣的地方？”
海燕托着修兵的身体，笑着，额角流着血。
“教官……”
************
修兵在医院里醒来，发现自己的头上缠裹纱布，眼睛看见的只有一半的世界。
而海燕不在他看得见的这一半。他脑海中最清晰的影象，并不在这个世界里。
在飞行学院，学员与教官交往是彻底违反校规的……当他想起了这一点，修兵认定了这是个阴谋。
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了，直到海燕那么清晰地站在窗口的光里对他笑，露着一口整齐漂亮的白牙，于是他很快想起那是多么洁净舒服的吻，和多么温暖致密的肌肤。
“修兵，我记得我们是在交往的对吧？所以不要一脸被侵犯的表情啦……”阳光下的牙齿白得近乎透明。
修兵就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完整了。
“教官，”他说，“我想去看云。”
====================
“高云形成于6000m以上高空，对流层较冷的部份。分三属，都是卷云类的。在这高度的水都会凝固结晶，所以这族的云都是由冰晶体所组成的。高云一般呈纤维状，薄薄的并多数会透明。高云族中包括卷云，卷积云和卷层云三类。
“卷云，在高空形成，有丝缕结构，柔丝般光泽，色白无暗影，多分离散乱。云体常呈丝条状、马尾状、钩状、片状、砧状等。
有烧灼的刺痛感，沿伤口从眼窝深处一直蔓延到喉底，这是有血涌上了脸颊才造成的吧。
“乖……不痛不痛啊……”纱布贴在海燕的脸上，那里是温暖的，轻柔的嘴唇，那气息修兵清楚得很，正因为清楚，所以反不真实。
于是这会儿，修兵坐在铁架床的下铺，小心地听自己的声音，比阳光灰烬堕地还轻的歌声。他已经很久没有唱过军歌以外的曲调了。指尖轻轻拨动电箱琴的弦，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就像他们的嗓子。
因为太安静，所以退缩。
“是太久没有人弹过的原因吧……”海燕皱着眉微笑，从背后揽着修兵的肩膀。修兵的嗓音，箱琴的弦音，愈发凝涩。
“修兵又在写好听的曲子了。修兵是天才，呵呵……”
身体里的血在燃烧。血管里充满的蒸汽让修兵觉得闷热，他想要漂浮起来，就像跳伞，巨大的白色帷幔在头顶展开，此外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不是自由活动时间，宿舍里禁止演奏乐器，修兵同学。即使你……”
然而白哉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抱着琴倒在床上的，看起来失去意识的修兵，手边的乐谱蔓延到被单上，扩散成一片模糊的污痕。
他几乎是反射性地闭上眼，以最快的速度转身走开，掩好门，关上灯，黄昏的颜色立即浸透了整个宿舍楼。
“是……海燕的琴啊。” 白哉站在院子里看着四楼反光的那扇窗口。
对面的食堂里隐然传来了喧哗，这里再过一会儿就会有生命活力流淌进来。
会有人帮你盖好被子的……很快。
原谅我。修兵。
海燕坐在窗口，抱着琴，想要弹出声音，指尖却颤抖不已。
二拍 云
操场空无一人，涂着蓝漆的训练器械一字排开，在新人们看来这更像是玩具。海燕站在秋千平衡木的一端，一手抓着教科书，一手扶住栏杆。修兵在另一端，看着阳光下海燕的笑脸，那阳光仿佛能穿透他，穿透两个人的眼睛。
单眼看到的世界，果然与双眼不同。
“修兵过来啊，过来啊，”教官向学员使劲地挥着手，“过来海燕教官这边！来来来，看我们谁先走到平衡木中间哦，谁输了就唱歌给赢家听！”
秋千前后摇晃着，作为秋千板的平衡木上，两个身着军装的空军士官，伸着手臂摇摇晃晃地向对方走去。修兵看着，海燕的手伸得那么长，长得不象话。
“修兵过来哦，快过来！”
秋千摇晃得越来越厉害，最后修兵觉得他们在不停的起飞和降落，剧烈的颠簸，颠覆，日夜颠倒。
他们在失控的秋千上走平衡木，他们高高飞起重重摔下，在拥到一起的那一刻。
“修兵，今天是自由补习日哦，我们去什么地方呢？”
“自由……补习……？”
“只有我和你，今天。要不要换有趣的地方？”
海燕托着修兵的身体，笑着，额角流着血。
“教官……”
************
修兵在医院里醒来，发现自己的头上缠裹纱布，眼睛看见的只有一半的世界。
而海燕不在他看得见的这一半。他脑海中最清晰的影象，并不在这个世界里。
在飞行学院，学员与教官交往是彻底违反校规的……当他想起了这一点，修兵认定了这是个阴谋。
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了，直到海燕那么清晰地站在窗口的光里对他笑，露着一口整齐漂亮的白牙，于是他很快想起那是多么洁净舒服的吻，和多么温暖致密的肌肤。
“修兵，我记得我们是在交往的对吧？所以不要一脸被侵犯的表情啦……”阳光下的牙齿白得近乎透明。
修兵就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完整了。
“教官，”他说，“我想去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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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云形成于6000m以上高空，对流层较冷的部份。分三属，都是卷云类的。在这高度的水都会凝固结晶，所以这族的云都是由冰晶体所组成的。高云一般呈纤维状，薄薄的并多数会透明。高云族中包括卷云，卷积云和卷层云三类。
“卷云，在高空形成，有丝缕结构，柔丝般光泽，色白无暗影，多分离散乱。云体常呈丝条状、马尾状、钩状、片状、砧状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