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篇(8)
门铃声响彻空荡的房间。是谁呢?
“我就在你家门前,门铃声,你也该听见了吧。”空洞的声音绕过女孩的后脖颈,钻入女孩的耳朵中。“什么?”女孩难以置信。对方传来轻轻的笑声,笑声中透着自信,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女孩的一切想法都被女人所掌控。
“总之,你快点开门就是。”
女孩冰冷的手触着冰冷的门把手,体验着彻骨的冰凉。“开了。”女孩似乎是在说个眼前的这个娇艳的女人听,又似乎是在说个自己听。“你来这干嘛?vermouth。”女孩挑挑纤眉,望了望顺着女人的头发上滴落下来的雨滴,雨水碎落了一地。
破碎的瞬间是美的,可惜却只是那一瞬间而已,破碎之后,又有谁能替它怜惜那满地的痛楚?
“别这么绝情。”女人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我是来帮你的。”女人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客厅中央的那块地毯。“不用看了,已经清理干净了。”女孩轻轻叹息着,“谁会留着一块沾满鲜血的地毯?vermouth?”女人听了这句话,笑出声来。抚了抚额,“好笑吗?”女孩皱着眉头:“好笑吗?”女孩问自己。
女人淡淡一笑,“确实不好笑。” 女人绕过女孩,径直走入地下室。女孩只好紧紧跟上。 “看来,你都知道了。”女人用刻薄的目光扫射着房间,终于吐出这几个字。女孩刚想反驳,但不小心发现电脑上还未来得及关闭的网页,只好苦笑,“vermouth,你何苦?”
“唉——”长长的一声叹息,拉开了心口的拉链。“你认为我愿意吗?”悲凉的眼神在女孩的心中流淌着。
“是谁的?”女孩微挑纤眉,问。
“不知道,毕竟,都做过吗。” 都......做过......女孩扶了一下墙,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滴。“你什么时候回去?”为了避免尴尬,女孩打破了她们彼此间的沉寂。
“你就忍心让一个刚怀上的孕妇大半夜冒着雨回那个空荡荡的......”vermouth脸色突然一变,突然止住话语,精确无误的冲进厕所,一阵稀里哗啦后,女孩扶着门框无奈的看着她,“反胃了......对吧。”女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只是点点头。
又是寂静。
“是不是会奇怪为什么我会这么清楚你家的结构位置?”
女孩一笑,“你来过的。” 女人也是笑,但是仰天长笑,女孩肩头不禁颤——你又究竟经历了多少?vermouth?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究竟要怎样去寻找光明?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女孩梦呓似的喃喃。 “天空给了我们冰蓝色的眼睛,我们却依旧用它来寻找光明。”
时光被摘走,转身,是黑暗,伸手,触到了孤寂,却触不到镜花水月。记得在组织里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别人问我“宫野志保,你的家,在哪?”
我的家,在哪? “啪,”一张磁盘扔了过来,截断了女孩的思路。“APTX的制作方法。”女孩看着女人纤长的手伏在腰上。“你还是很在乎他们的,对吧。”
“他与谁在一起,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在乎的是,你必须遵守约定。”冷冷的声音在女孩的心上流淌着。 我当然会遵守的,vermouth。只是,你知道吗,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呢。
毕竟,我们都没有家。
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