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了,还有最后2分钟。”
“怎么办,我好紧张啊,东海。”
“今天是结婚的日子啊。”
你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
眼神却如一颗流星掉进静谧的湖里,带着奔赴死亡的悲伤。
我也分明感到自己的喉咙动了动,眼前涌起苦涩的海水。
婚礼开始了。
我回头看了看你,先进入教堂,面对宾客站好。
你也来了,站在神父身边,看着你的新娘挎着你岳父的手臂,笑眼盈盈的向你走过来。
你的嘴抿成一字。
我的视线就此模糊。
我以为这样我就看不见你们交换戒指,看不见你们拥抱接吻。
可是我还是听到了。
听到你刻意压低,显得十分温柔的声音:“我愿意。”
你们多完美啊,你们是一对璧人。
我以为,从此我们便再无交集。
曾经对你的爱,就像蒲公英一样,风会把它们吹散。
如果没有那个电话,一切都会和我预想的一样进行。我可以不顾我内心溢出的悲伤。
“老地方,我等你。”
说完那句话你就关断了。甚至不允许我拒绝。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我的错觉。
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现在是晚上9;36. 一切都那么不合情合理。
在我翻通话记录的时候,我能感受到我剧烈颤抖的手指。
东海。已接通。9:35. 好像是真的。
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
即使我知道你的新娘现在心急如焚,我却来到你身边。
是我们大学时常去的那家大排档。七张桌子,生意还是那么好。
你脱下了西装,穿着我送你的印着我生日的白T。
你看到我,勉强对我挤出一个笑容。招呼我过来。
我坐在你对面。
你一杯一杯的喝酒,无须我劝。
我细细的看着你的眉眼。
我们不发一言。
邻座好像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小小的桌子围坐了5个人。
嘻嘻哈哈,风风火火,好不热闹。与我们形成对比。
戴眼镜的那个学生过来向我们借凳子,我笑了笑,示意他拿走。
你也刚刚好把第三瓶酒喝完。
你突然凑过来,我分明感受到你浓重的酒气与热乎乎的呼吸。
“如若没有他人,我们是否也会。并行至死。”
你说的那么坚定,你叫我怎样不信以为真。
我还是不说一句话,等着你的下文。
“算了,我们也算是一起走过婚姻的殿堂。”
你退回去,我清楚的看到你红了眼眶。
心好像被人整个按在水里,无法呼吸的疼痛。
我拼命忍着眼中的潮涌,笑着对你说:“你醉了,好了,别开玩笑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到了你眼神陡然暗淡。
我看到了你睫毛上的晶莹。
可是我只能这么说。
我只能在一切开始之前将它拦腰斩断。而不是在日后感叹。
你只需将我忘记,所以我连背影都舍不得给你。
我只能把喝的烂醉的你扔到这里,因为我害怕看到你妻子悲伤的神情。
但是没有关系,我早已把你的眉眼刻进心里。
你只需与你的妻子相拥到老,举案齐眉。我有朝一日,也会找一贤惠女子。
可是,可是。
我明明计划好了一切,我为什么还会回头看你一眼。
我为什么还会,如此难过。
我为什么还会蹲下来哭泣。
我感受到了你的手紧紧的握着我肩膀。你走过来,用手抬起我的头,我的眼泪簌簌落下,被你一一吻去。
“走,我们回家。”
你看着我,微笑着,那么那么温暖,那么那么温柔,我终于戳碰到。
只要与你一起,我愿意奔赴那场生死挚阔的欢宴。
我可以不怕未来的一切。
我可以不顾世俗,不畏人心。
只要与你一起。只要时时看到的笑眼弯弯,如三月露水,澄澈透明,永不消散。
我已无遗憾。
END
PS:也许我会有番外,也许没有。(吐舌)就这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