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院子里,夜晚虽寒冷,却有天上许多颗活泼的星星一闪一闪,颇添了一份生机。
门口的带刺灌木丛早已被舅舅翻修房子的时候砍去,留下了一个大院子。两个姐夫的车放在院子里还没有来得及开进车库,侄女咿咿呀呀的在唱歌,侄儿吃着大包小包的零食,两个姐姐在舅妈身边唠着家常,两个姐夫和舅舅在斗地主。
—— 看起来我就像一个多余的人。
这个十二年前外婆住的地方,随着外婆的逝去,舅舅舅妈、两个姐姐的亲情也跟着逝去。各自成家了,没有了外婆,我就像是一个住在他们家的房客,心里虽憋屈,但是也被自己的叹气冲的淡然了,这样也好。
第六天母亲也回来了,回来休息了一阵子就去给逝去的人上坟。
外公的坟朝着一代传一代的房子,据说这是块风水宝地,能让自己子孙兴旺发达,外公一人葬在那个地方,孤零零的,看起来挺喜欢清静罢。
接下来就是去祖坟了,里面有很多比外婆辈分高的老人,当然外婆嫁给了外公家,自然要葬在祖坟那里。
我跪下给外婆磕着头,夺眶而出的水溅在坟前的杂草上。
我一遍遍的磕头,一遍遍的默泣,直到舅妈个姐姐姐夫们离开,母亲站在旁边看着我,和舅舅一起劝我赶紧回去了。我觉得那不够,我磕完了这么多年没给外婆磕的头,跟着母亲和舅舅回去了。一路上,母亲和舅舅闲谈着,我在背后拿着树枝打着路边的杂草,就像当初外婆抓住我手腕,我用那玩具宝剑砍着杂草一样。似乎又回到了十二年前,外婆抓住我手腕怕我跌倒,我却扯着身子要去踢石头砍杂草,听着一路的小斑马唧唧唧的声音,回到那黑色房梁,灰青屋顶的老屋子。
—— 回到了十二年前来过的地方,许许多多的人不见了,许许多多的景不见了,许许多多的事随着时间的拉长,渐渐远去,渐渐模糊。
—— 在远去的那头响起了阵阵的唧唧声,那是外婆拉着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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