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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心剑魄◎「原创」《陌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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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灯影忘归时。


1楼2013-02-13 16:42回复
    零零散散的文丢在一起……


    2楼2013-02-13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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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02:3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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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表示只是一个资料整理……
      小说们:
      《牡丹祭》
      《镜影》
      《千重夜》
      《安尘》(《微雨浥尘》、《安如薄刃》)


      3楼2013-02-13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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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雨浥尘残片:
        ……………………………………………………………………………………………………………………………………………………………………………………………………
        【楔子】
        风细柳斜斜,烟雨暗千家。
        渡口。每当日近黄昏,一袭青衫的少年都会到这里来看一看,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等什么。
        正是早春天气,一霎烟雨不期而至,渐渐下得大了。古老而简陋的渡亭茅檐低小,却也足可避雨,所以他并不急着赶回,只是独自静默地望着江天,拈一片不知什么树的叶子,吹一支幽冷的曲调。清绝幽远。
        【一】
        微雨中,淡而朦胧的山色若隐若现,草色遥看,亦是绿意隐约。隔江烟树,三三两两,静默无言。
        渡亭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匆匆而至的避雨的少女,月白衣裳,如画眉眼。沐听寒略略抬眸,很快转开目光,退向渡亭边。雨水顺着茅檐泫然而落,打湿青衫。少女理了理被雨润湿的长发,低眉垂目,只是望着岸边的蒲苇,神色淡漠,仿佛不觉窄小的渡亭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沐听寒亦默然,只望着江天一霎烟雨,不知何时停歇。
        寂静之中,半日的时光悄然淌过。
        “千里万里,二月三月,行色苦愁人。”沐听寒望着烟雨朦胧的江面淡淡道,似有所思,声音清澈低回,轻得如同水面漾开的涟漪。
        那少女远望的目光忽然回转,轻轻从他侧脸上掠过,重又溶进雨中。
        他只记得那面容幽秀绝美,眼神清冽,一如初见。
        【二】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蒹葭十岁,独自住在一落空院里。她总是坐在窗边,纤细的手指轻搭在老旧的窗棂上,显得格外苍白。深黑色的眼眸静静倒映着一庭细雨,宛若竹林深处的湖。
        蒹葭本不是孤儿,却是个被抛弃的孩子。她的脸苍白如雪,薄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因为有严重的痨病,没有人愿意带着这么沉重的包袱,包括她原本就不堪重负的家。蒹葭知道,但没有怨恨,默默地承受着病痛和寂寞的折磨,双眸依然清澈如水。
        沐听寒坐在她身边,只觉得她的手纤小而冰冷,似乎随时都可能融化在他掌心里。
        今年夏天,蒹葭的病好像比往年又重了些。


        4楼2013-02-13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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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抱着孩子走出院子,跌跌撞撞地拐入胡同里,用围巾蒙住了他的脸。“娘,手冷,水都冻冰了……”吆喝声从远处传来,一字一字,清晰可辨,仿佛是京戏里悠长的唱腔:“磨剪子来——镪菜刀咧!”孩子扒开脸上的围巾,呆了半晌。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看见了他的手指,被切下来的,血淋淋的断指。但是很快,哭声就被杂乱的人声所淹没。磕头,拜师,入行,签契,卖身。
          那女人跌坐在桌边,一脸木然,好像是一幅蒙了尘的工笔画。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花腔婉转,声音清越,施脂敷粉,描蛾眉,点绛唇,珠袖长剑,舞乱了一片光影。
          从小他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弃儿。
          以后,纵使名满梨园,也不过是个戏子。卑贱的戏子,可怜的戏子。
          因此师兄段小楼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因为这个世上,只有他是唯一呵护他、关心他的人。他演霸王,他演虞姬,一生一世,陪他唱一曲《霸王别姬》,仅此而已。但是,动荡的年月,无常的人心,注定让他唯一的梦化为泡影。
          师哥,就让我跟你好好唱一辈子戏,不行吗?菱花镜里映着衣衫单薄的蝶衣,妆奁里摆着珠花步摇,花面交相映。
          这不……这不小半辈子都唱过来了吗?
          不行,说得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蝶衣霍然起身,眼神清冽而倔强,耳后是段小楼沉重而无奈的一声长叹。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
          【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静静和衣睡去,不理朝夕。】
          一直觉得蝶衣不适合这个世俗而污浊的世界。他始终是活在戏里的人啊,那么脆弱、柔情、敏感、执着而痴迷。可是他却忘记了,即便他是虞姬,段小楼也不是他的西楚霸王。
          他可以为了一句承诺苦等一声,段小楼不可以;他为了救人不在乎背上卖国的莫须有的罪名,段小楼不可以;他可以永远守着虞姬的世界,段小楼不可以;他可以为了梦想为了京戏对抗整个时代,段小楼不可以;他纵是历经十年浩劫,被打成“牛鬼蛇神”,都不会忘记俯下身拾起那支勾勒眉角的笔,段小楼不可以;他可以不顾世俗的眼光,为着真正懂戏的人用心唱一曲,不管他是何身份或贵或贱,段小楼不可以;他可以活在戏里,随戏中人的悲喜而悲喜,不理会世间动荡人心险恶,段小楼不可以。
          最重要的是,段小楼可以在风雨过去后,很快地忘记自己遭受的不幸和他带给别人绝望,忘掉人生的斑斑疮痍,蝶衣不可以。
          所以,霸王最终还是降了,屈服在那个时代的悲哀之下,抛妻弃子,绝情断意:“我和她(菊仙)划清界限!我揭发他(蝶衣)!他给日本人唱戏,给汉奸唱戏……”
          然后是火光映着的蝶衣绝望的脸。他站了起来,凄然一笑:“我也揭发!揭发姹紫嫣红,揭发断井颓垣……”
          他仰面躺在台上,眉眼如画,神色茫然,一袭旧戏衣陈香暗染。朦胧的光线跌落在他绝美的面庞上,恍若隔世。
          有时候会憎恶段小楼,为着他的软弱与世俗。但是,我们没有资格去责怪他。换作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或许,我也会选择低头,苟且偷生。毕竟,无论什么事,放弃,总是比坚持要容易。
          现实也是如此,多数人在生活的面前,都会选择把梦想丢开,换成一串铜钱掷地的响声,即使那些东西看起来曾那么重要。最可悲的是,在丢弃了自己的梦想后,还要嘲笑他人的执着。终究是太过现实的人啊,有几个能明白那些太过于浓烈却又干净得容不下尘埃的情感。
          十多年后。空旷的剧院。
          “汉军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声音依旧清越婉转,只是添了一段苍凉。
          “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霸王转身看去:“待孤看来……”
          待他方一回头,虞姬即抽出他腰间宝剑,接着是“咣当”一声长剑落地的声音。
          生与死,幻与真,本来就只隔一线。剑吻上蝶衣的颈,血花溅落的时候,一定像极了飘摇的红色蝴蝶,哀艳而决绝地扑向冰冷的地面,用最后的余温抗拒着抗拒不了的变迁。
          既已无可留恋,那么就离开。可以像虞姬一样诀别霸王,总还是好的,纵使早已物是人非。
          【还有谁陪我痴迷看这场旧戏,还有谁为我而停,谁伴我如衣。】
          我想起,张国荣离开我们也有七年了。抬眼望了望被雾气模糊了的玻璃窗,忽然有些恍惚。噢,是八年了。
          耳边的旋律仍在流转,蝶衣,张国荣,还有那个戏子的身影不断地交叠着。他们都是这个世界容不下的人啊。或许是他们太执着,又或许,是我们太世俗。
          写到这里,发现文字越来越凌乱,忽然有些害怕。我怕我写的东西不能让人感动,不能留住哪怕一绺旧时的声音与气息。可是河图说,一首歌就是一个故事,一个灵魂,用心感悟才能得出故事里的真谛,而它们最终会被每一个想听的人听到。我想,《第三十八年夏至》和《霸王别姬》所留下的感叹,会懂得人已经了解。


          6楼2013-02-13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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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记柳七
            于2011年1月
            http://tieba.baidu.com/p/1305574213


            7楼2013-02-13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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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tieba.baidu.com/p/1187829953
              霓裳


              13楼2013-02-13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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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灯影 2011-6-4

                夜色之中,一盏白色的纸糊灯笼,飘飘悠悠。
                轻而柔软的衣袍,有略嫌宽大的衣袂垂然,纯白如雪。微黄的烛光从苍白的灯纸中挣扎着透出,把她身后的影子拉得斜长。
                有风,无月,春色老蔷薇。蔷薇花在夜风中微微颤动,在昏灯之下,仿佛有些褪色,径自睡去,留下一地幽香在暮春的夜里。
                她把灯笼轻轻挂在蔷薇花架旁,转身离去。
                即便是再深的黑夜,也要执一盏灯,只因为,不肯绝望。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4楼2013-02-13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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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02:3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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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如衣 2011-6-4

                  大寒节气,薄雪。低檐旧瓦,江南。
                  冰冷的石板路上偶有行人匆匆而过,踏过桥面薄薄一层积雪。没有人去听檐下雪水滴落的声音。
                  天寒,酒旗不展。河畔是一间酒馆,挂着青黄的帘子,小而老旧。
                  凌风走进酒馆,叫了一坛竹叶青,拍开泥封,自斟自饮。窗边草帘遮住了冬日里微弱的阳光,酒馆里显得有些昏暗。小而旧的酒馆,却收拾得很干净。桌上摆着一只白瓷瓶,插着两三枝洁白的山矾花,香气很淡,很快就被浓郁的酒香所湮没。
                  在小窗边,却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个年轻女人。
                  她的长袍是乌黑的,轻而柔软,黑如夜色。她的云发也是乌黑的,松松绾髻,斜堕着两支白玉簪。一双素手闲搭在膝上,纤指交错,衬着乌黑的柔袍,好像是墨绸上摆着的洁白的象牙。她对着凌风笑了一笑,伸手拉开草帘,望向窗外,酒馆里一下子明亮起来。光线里有淡淡的暖意,洒在她轻而柔软的乌袍上,一张清艳的面庞也笼罩在飘忽的光线里,看得不真切。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5楼2013-02-13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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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 2011-8-19

                    门掩清秋。疏疏密密的梧桐叶,筛碎了略有些清冷的阳光,抛作一地斑驳的影子。
                    且不去看远方空阔无依的天空,且不去看院子里开始凋败的木叶。书页上碎乱的光影悄然移转,便知道白昼已在流逝。因而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除非被时间遗忘,或是遗忘了时间。
                    就算是情比金坚,亦经不起岁月的熔炼。
                    所以幸好,我们的时间过的是一样快的。幸好,重逢的时候我还没有太老。灯影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书卷,踮起脚摘了一掌微微泛黄的梧桐叶。彼时有细风穿过木叶,仿佛是几不可闻的叹息。君逐浪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淡淡的阳光跌进他清深的眸里。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8楼2013-02-13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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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10-28

                      冷的酒像泪,热的酒像血。
                      一个是冰冷蚀骨,一个是灼热满喉。穿肠而过时,都像一把利刃划过。
                      而谁又能丈量出唇印到刀锋的距离?
                      他其实很不喜欢酒,醉的时候好像抓得住回忆,醒后就是一种巨大的虚空。一时之间什么也记不起,仿佛历经轮回,在雾茫茫的忘川之上,看不清两岸。然后一点点清醒,眼睁睁看着回忆里的沧海干涸成荒漠,寸草不生。
                      那就是一种五内俱焚的感觉。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0楼2013-02-13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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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得旧花钿 2011-12-25
                        倾慕一人,安静地,遥远地,通通透透地。
                        就好像爱上一首诗一样,无论你再怎么吟咏、再怎么感叹、再怎么黯然神伤,
                        也永远无法把自己的影子烙进诗行。
                        如隔蓬山,无限怀想。
                        怀想的不过是心里一段虚无的诗章。
                        只是,等岁月凋零的那一天再拾起这一页诗章,会不会忽然间泪如雨下。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1楼2013-02-13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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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tieba.baidu.com/p/1346128191
                          落魄江湖载酒行


                          22楼2013-02-13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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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楼2013-02-13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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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02:2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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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底牢结 2012-10-13
                              意底牢结。在今晚的讲座里听到了这样一个名词,“意识形态”的早先翻译形式,不禁有所触动。这个关于现代艺术的讲座提出了许多很好的问题。他说人们已经越来越不懂艺术了,现代艺术充满着cosplay,什么都有点意思,什么都没多大意思——日益突出的只是困惑和迷茫——艺术家究竟在干什么,艺术家究竟应该干什么?为了艺术而艺术的时代,什么称得上艺术?
                              我对艺术的确知之甚少,在此无法深究。我想说的只是,他提出了很多好问题,有些是直抵人生本原的问题,但是,没有答案。他提出了一些项目,还有“存在电影”这个理论,我总觉得,是在探求答案不得的痛苦挣扎中,求得了一块孤岛,眼花误认也好为自我治愈也好,把它当做了彼岸。
                              他说到了这样一个问题:用100个小时拍出来的2小时片长的电影,那剩下的98个小时算是什么?那不也是镜头前淌过的真实吗?所谓的“存在电影”,聚焦的就是那98个小时。
                              但是我总觉得,这是一个更加虚空和矫情的说法。一定要定义的话,那可以叫做过程,即人生经历。这就绕回到一个并不新鲜的观点上——生命的意义在于经历而非成果。但是,谁又能说得清楚“经历”有何价值呢?“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路途中所记取的风景,意义为何?
                              孟子府回廊下有一块石碑,镌刻着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的生平。姓名杨二,做了一辈子长工,儿子不务正业。病死。几个朋友“恐其岁久而就湮也”,刻下了这块石碑,若然侥幸,他的儿子至少能寻到一点点前人的痕迹。后来这块石碑机缘巧合地砌进了孟府回廊底下,偶为人所见。对于无力立言的普通人来说,人死了,就只能活在几个亲友的记忆里了吧。
                              也许“存在”并不能算是答案,甚至,艺术为何,人生价值为何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答案都值得深思,他和我们,不过都是在苦苦探寻罢了。迷茫困惑之至的时候,也只能寻一座孤岛,聊以栖息吧。
                              但是无论如何,“珍视经历”这个说法,也算是一种比较温暖的心灵寄托吧。
                              开学后已许久不动笔,零零碎碎不成文章,待以后来看,也算是某个时刻的记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7楼2013-02-13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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