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槙岛饶有兴味地回道,“关于警齤察的定义,狡啮慎也监视官似乎别有见解。”
狡啮暗自吞了口唾沫以缓解喉咙的干疼,并未答话,他按捺住心口汹涌的刺痛和愤怒,反复想着宜野座在一年前光影交织的走廊上对他说的话。
你要相安无事。
眼前的数值反复变幻,机械呆板的女声不停地提示:“非执行对象,扳机锁定。”
好像过了一年那样漫长。
“……情绪失控而导致犯罪的刑齤警,是失格。”狡啮慎也闭上眼睛,声音嘶哑重复着征陆老爹对他说的话,像是已经破漏的风箱,喉咙里呜咽着风声。
对方听到他这句话似乎微微一愣,继而松开了狡啮的手,枪口一偏,狡啮无力地松开了Dominator,眼前的蓝光熄灭,视界重新回归黑暗。长久地寂静中狡啮小心听着对方的呼吸,平缓绵长,狡啮能够确定对方的体术并不弱。
四肢依旧酸痛无力,或许是肌肉松弛剂的效果,无法提起力气,也省了捆绑的麻烦。狡啮试图集中注意力,思考对方将他抓住的目的,最终也只想到一种结果——自己将成为藤间幸三郎又一所谓的艺术品。
……这条路似乎要走到尽头了啊,老爹。
狡啮惨淡地抬起了嘴角,心中诸位杂陈。一年来的调查和训练,对方却如此轻易地使一切付诸东流,不知是自己归咎自己过于疏忽还是能力微弱。
“①‘我们的身体就象一座园圃,我们的意志是这园圃里的园丁;’”槙岛不知为何突然念起剧本,声音沉缓稳当,叙述故事一般娓娓道来,“‘不论我们插荨麻、种莴苣、载下牛膝草、拔起百里香,或者单独培植一种草木,或者把全园种得万卉纷披,让它荒废不治也好,把它辛勤耕垦也好,那权力都在于我们的意志’,我曾经给佐佐山监视官念过同样的句子。”最后一句话对于狡啮来说无疑是一记重击,对方佯装不知情的模样,淡淡地继续说,“狡啮监视官能够猜到他说了什么吗?”
狡啮几乎要以为对方是故意要提起这一段过去,目的昭然若揭,猎到猎物后总要玩弄一番才慢慢将其在手中捏死——所谓的愉快犯。
“那家伙才不会喜欢这样娘们唧唧的玩意。”狡啮嘴角扬起微妙不屑的弧度,“书也好戏剧也好,不管是莎士比亚还是普契尼,他恐怕连安徒生是谁都不知道。”
“看来狡啮监视官认为很了解自己的下属。”槙岛对狡啮的回答不置可否。
话未说完,却被狡啮打断:“但他对于意志这样的东西,可是执着得很啊。”此时狡啮慎也全身的感知几乎已经恢复,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坚硬的平台上,手指传来冰凉的触感,狡啮推测自己身下是一张手术台、抑或解剖台。他想起佐佐山尸体的标本,暗暗咬紧了牙。
“他虽然对那些文绉绉的人不感兴趣,但他曾引用过高尔基的一句话。”狡啮继续说,试图用语言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意志是不可战胜的,在意志面前,一切都得弯腰低头。’”
“哦?”果不其然槙岛感兴趣似的扬起了声调,这让狡啮松了口气,这证明对方还不急着处置自己,而公齤安局的同僚们一定正竭尽全力寻找他。
“那么,这样说来,佐佐山执行官对于这个观点持的是赞成态度。”槙岛顺着狡啮的思路作了结论。
对方在和他交谈的过程中语言从未带上任何感情色彩,从容的态度,置身事外的角度,这都让狡啮隐隐觉得不安,槙岛在交谈过程中并没有像其他愉快犯一样带有极偏执的主观态度,使人失去对他行为的预测。
但只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很危险。
Part C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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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汗,剧情有点磨叽了。还没到黄暴的份上,捉急。
白毛突然对狡哥下手太不靠谱,于是决定过渡一下,找找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