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行军500米,便是Y10要塞中层防线。要塞外围的工程营和侦察营已经挖掘出了五条纵横交错的战壕,层层防御之下显得固若金汤。
守军的重机枪已经架设完毕,迫击炮手缩在炮兵坑内开封一箱又一箱的迫击炮弹,狙击手和精准枪手也登上塔楼,或者混在出击的部队中寻找战场上有利的狙击点。缺乏燃油的的坦克虽已无法打机动战,但依然是绝佳的防御碉堡,坦克手们开始填装炮弹,在弹道计算机上计算着数据。
即便领到了武器,青年军也不必真枪实弹地和丧尸做亲密交流,他们只需要给前线的士兵运送弹药就行了。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之前还在嗤笑其他青年军在前线当脚夫的人顿时升起了一股搬石头砸脚的感觉,叶知秋也不例外。
躲在战壕里的守军士兵端起自动步枪和轻机枪,把快慢机调到单发点射;披着吉利服的狙击手和精准枪手开始调试狙击镜;火箭筒手正在检查火箭弹的引信。即便受此气氛感染,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青年军娃娃兵们依旧低声有说有笑,在骂骂咧咧的军官的指导下开始七手八脚地搬运物资。
轰隆隆的爆炸声突兀地回荡在这片土地上。很显然,丧尸已经进入了雷区。无论灾变前有多少人道主义人士抨击地雷乃是不人道的武器,但这是对付不死生物的绝佳利器,那些还活着的人道主义人士也乖乖闭上了嘴巴,毕竟,道德只是相对于人类而言的。
一声,两声,更多爆炸声。这些爆炸声就像是丧尸的行军乐曲,越是频繁响亮,越是让人心中恐惧。
很快,黑压压的尸群便如压城的黑云一般汹涌而来,数量足有50万人之众!
张明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搬着弹药箱的手都已经开始轻微颤抖,手心里冒出的已经无法止住。如此密度的丧尸攻势之下,他仅仅只是一片能做出微弱反抗的肉片。即便手中的56式冲锋枪可以在每秒钟内打出10发子弹,但是依旧不能敌过千百只丧尸的合围。
“啪!”精准枪手和狙击手已经开了杀戒,用狙击步枪开始把丧尸挨个点名。每一枪几乎都能将两三只丧尸爆头,还会将排在后面的丧尸削去头颈。狙击步枪的歼敌效率并不弱,无非只是战场上咆哮的机枪和自动步枪将它的功效掩盖罢了。此刻,他们毫不掩饰地表现自己的功效。迫击炮也不甘寂寞地开始欢快的鸣唱,火箭筒偶尔发射一至二发高爆火箭弹,每一发迫击炮弹和火箭弹,都能收割十多只丧尸,更能将更多丧尸切割成残废。
“尸群已经越过哨戒线了!”
“放近点再打!给那帮兵娃子看看怎么打仗的!”
爆炸声骤然减弱,很明显丧尸用腐肉铺就开了一条安全的道路。但是士兵们并没有慌张恐惧,或者说他们依然麻木,面对如此数量的尸群他们依旧能面不改色扣动扳机。
尸群已经挺进极深,距离战壕仅为400米,这个距离上丧尸的头颅依旧小如针尖,对于青年军这帮娃娃兵来讲想要击中他们基本是不可能的。
巴顿将军说过:“炮火下的散兵坑里,没有无神论者。”这里也不例外。有人暗暗地虔诚地画着十字,有人虔诚地双掌合一默念着阿弥陀佛,还有几个回族穆斯林似乎虔诚地说着什么一切荣耀归于安拉。更多的人只是盲从地跟着那些教徒,吟哦着晦涩难懂的祷告词或小段经文,即便他们根本不是教徒,根本不知道这些经文有什么意义。
“射击!”军官们喊出命令,顿时枪炮声大作,让没见过战斗的兵娃子吓得心惊胆战,更有甚者被这枪炮齐鸣的庞大阵势吓得尿了裤子。
道道金属射流奔驰在广阔的战场上,将一只又一只丧尸送去见他们的主神巴隆·撒麦迪。坦克炮也发出可怕的轰鸣,高爆弹燃烧弹专门盯着丧尸密集的地区发射。某些射界开阔的坦克则发射了几枚HEAT(反坦克高爆弹),这些炮弹如同一把把手术刀,以极高的速度从丧尸群中切割出一道道细长笔直的伤口,然后又将小范围的丧尸炸成碎片。虽然对付丧尸的杀伤效果并不如高爆弹和燃烧弹那么有效,不过坦克手们评估这对防御战有着划分防御范围的功效。
对于不懂得进攻战守则的丧尸,似乎使用过于密集的弹幕是没用的,迫击炮手们也乐得清闲,悠哉悠哉地用扰乱射击干扰射击的方法瞎打一气,但总是卓有成效。
火箭筒手们按着半分钟一枚的节奏发射火箭弹,火箭推进榴弹发射时火箭筒迸发的尾烟如同一道道瀑布,将阵地点缀得如同星空般璀璨。
空气中充斥着硫磺、碳、甘油和人体组织烧灼烤焦味混合的奇怪味道,或许地狱中致命的毒气也不过如此。
呛人的怪味让许多青年军咳嗽流泪,被军官呵斥并吃了一警棍之后他们不得不屏住呼吸卖力地搬运弹药起来。
即便一再克制弹药用量,突击步枪冲锋枪的弹药消耗率依然惊人,当丧尸距离第一道战壕还有一百余米距离的时候,军官们不得不下令舍弃前沿阵地。
士兵们倾倒出一箱又一箱的手榴弹,他们毫不克制自己对弹药的消耗量——当一个士兵使用原先一个连的补给时,他自然不会想起什么叫节约弹药。这么做无非只是让在最后面搬运弹药的娃娃兵多受点苦而已,确实有必要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熊孩子见识见识战场上令人吃惊的弹药消耗。
当丧尸冲入第一道战壕时,他们至少已经被消灭了十万只。虽然50万只丧尸听上去声势浩大,但是缺乏战略思想的他们在面对迫击炮、自行榴弹炮、火箭炮的淫威下只是留下成堆的肉酱。
即便是空爆的枪榴弹,产生的破片亦能杀伤大量丧尸。重机枪的怒吼咆哮着击发出一枚又一枚沉重的重机枪弹,几乎每一发都能杀伤一大排的丧尸。
张明沅在搬运弹药的同时也留意着守军们的战斗方式:大口径机枪作为主战武器,自动步枪等负责指示机枪手射击以及对落单丧尸补枪。火箭筒手用高爆弹能与重机枪的火力有效互补,在拥有迫击炮和自行榴弹炮火力支援的情况下,尸潮的来袭变得相当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