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到底怎麼回事。】
【恩?】
【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你也很憔悴的样子、身上也有伤。】
【啊、我不小心跌倒的……】
【骗人、这分明是割腕之后的伤疤吧!】
不知道为什麽朋友突然很激动的开口、吓了正想用笑容混过去的二宫和也一跳、被抓起来的手腕感觉隐隐作痛、而正端著蛋糕走过来的小南也一脸惊讶的表情、似乎从没见过男朋友发过这麼大的脾气、而二宫和也只是抽回手去、用很平静的声音说道。
【我的事情请你不要多管。】
【这样下去不行的、和也、你这样不断的妥协是会受到更多的伤害的……】
二宫和也难道不知道吗、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下去只会有更多的疼痛、只会有更多的无可奈何和无计可施、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希望任何人也不要管他、就这样放任他的执著和任性就好、他说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就算到最后我走不到终点、也是我选择的堕落的方式。而朋友只是沉默、看著那深深浅浅的刀割、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南端过来的蛋糕、没有人有心情去享用、沉默的空气很糟糕、让二宫和也不得不想快点逃离这里、满心慌乱的起身、跟朋友告别、再次沿著原路返回那条街道、到达车站、风很冷、蜷缩进围脖里的二宫和也的脸颊冰凉难触碰、而眼下的两行、却是灼热的绝望。
巴士来了一辆又一辆、而二宫和也轻轻地蹲在街角、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的彷徨。
【下一位。】
松本润走进来的时候脸上带著尴尬、挠了挠头发之后不知道怎麼开口、而正在写著病例的相叶雅纪丝毫没有在意的开口、问他今天又有什麽事情、而松本润只是吸了吸鼻子、慢慢的坐下、坐在相叶雅纪的对面、用很轻的声音开口说道。
【那天晚上、抱歉、我……】
相叶雅纪没有说任何的话、他只是轻轻地把听诊器戴好、用右手拿著听诊器的另一端、按在松本润心口的一瞬间松本润只感觉心跳一阵的狂乱、原本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松本润有些慌张的往后躲了一下、而相叶雅纪则是很平静的开口说道。
【别动。你不是来找我看病的吗。】
【啊……对……我是……】
相叶雅纪越靠越近的距离让松本润越发的不知所措、他往后仰的动作如果让自己看到一定会觉得好笑、他说其实也没什麽特别大的病、就是最近有些睡眠不足、头总是很痛、心脏没什麼事情啦、而相叶雅纪则是快速的撤下听诊器、然后转过身去写著什麽、松本润还会以为有什麽更多亲密的举动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让自己觉得有些奇怪、或许这样冷淡的相叶雅纪才应该是相叶雅纪才对、而松本润一瞬间脑海中却全是那个忘我的亲吻著自己、眼神中带著魅惑温柔的相叶医生、就在这一瞬间他口腔的温度也在上升、那满满的罪恶感袭来让他有些不敢正视自己胸口前那象徵正直高尚的徽章、而眼前穿著白大褂的相叶雅纪则依旧面无表情、扯下写好的单子递给松本润、让他去拿药、而松本润只是接过单子、却迟迟没有起身。
【怎麼了?我要叫下一位病人了。】
松本润有些讪讪的起身、说了句麻烦你了、走到诊疗室的门口犹豫了很久、转过身来开口想说什麽的时候、外面的护士推门进来、冲相叶雅纪说樱井先生来了、而相叶雅纪听到樱井翔的名字则是抬起眼皮、看了眼松本润就再次低下头去、开口说道。
【有什麽话下次说吧。我有很重要的病人。】
松本润不知道那莫名的火气是哪里来的、他没说话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樱井翔站在外面、看到松本润的时候樱井翔笑了笑、而松本润则是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没想到又见面了、你来复查的?】
樱井翔轻轻地恩了一声、听到护士叫他的名字他便从松本润身边经过、身上带著淡淡的香水味道、进去之后松本润只是有些不爽的在门外徘徊了一下、厌烦过自己的自作多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会对相叶雅纪动心这件事也十分的奇妙。
或许太久没有谈过恋爱、或许太久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松本润不喜欢将错就错的感觉、只是他除了对相叶雅纪动了心之外还有对那个人、孤注一掷的倾心。
【药吃完了。】
【还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买。】
【医生。】
【什麽。】
【你能不能、杀了我。】
相叶雅纪没有抬头、他只是把笔放到那个写满医学用语的本子旁边、轻声开口说道。
【如果你需要的话。】
相叶雅纪或许根本不想想起、那曾经满面鲜红的实验室、零碎的尸体器官落在一旁、那盛夏的午后蝉在拼命的鸣唱、是悲歌是顽抗、还是可怜自己的渺小。那个拼命抓著头发喊叫的自己、那个、在笑、在哭、躺在血泊中的自己。
【这是第几个我、第几次的狂欢、之后那恐惧和绝望、谁懂。】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