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友酱。。。麻友酱,请吃一点寿司吧,这原本是我的午餐,希望你不会介意。”
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刚刚无辜遭殃的后勤了个躬。“对不起,麻友友不是故意闹脾气,只是因为从早上就没有进食,所以是在是饿得慌。”
:不要紧,”她打开盖子把便当递给我,脸上满是慈爱和宽容。“这么多年我早就了解麻友酱的秉性了,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你什绝不会伤害任何人的。看麻友酱今天的状态大概是心情不好,而工作人员能为了拍摄进度有没有顾你的感受,所以我代大家向你说声抱歉,希望吃完寿司,麻友酱可以精神满满的完成拍摄。”
我重新在沙滩上坐下来,海天相接之处一片耀眼的蓝色泛开,如童话般美丽。潮水时而袭上海滩时而又潜回海里,如同一个执拗的孩童。我大口大口的吃着寿司,顾不上吃相狼狈,而那个阿姨就在一边和我聊天,时不时料到动漫。我摇摇头,说最近实在太忙,动漫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时间看。她点点头无奈的说是啊,连我都佩服你这稚嫩却坚韧的肩膀。
寿司的味道很好,我吃的很满意,而能和一直喜欢并支持自己的人聊天,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知道,越伟大的人越可怕,所以我总是被这些细小的善意感动,征服。笑是最基本的礼仪,可是我这一双眼睛啊,却总是看不到掩藏在笑意之下的东西。我觉得有些悲哀,我想我离女优的梦是越来越远了:我看不清别人的虚伪,又如何演绎自己的真实?
平成2年,这一年的记忆注定要镌刻在所有日本人心中,任何一颗又良知的心灵,都会因这次重创留下至死方休的痕迹。这是十七年里我经历的最重大的灾难,它毁灭了美轮美奂的宏伟建筑,它夺走了万千生灵的呼吸,它带来了无形却致命的核辐射,它让我明白有时侯自然比神会更残忍。
地震发生时我就在琦玉的家里,当感觉到房间里的设施轻微摇晃时,我还不以为意跑出来问妈妈,好像又有震感了,需要采取什么防护措施吗?妈妈回头看了看在茶几上跳舞的水杯,随口说应该没事吧,大概只是小地震。我回到电脑前,这种轻微的震感我们的确是早就习惯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紧接着眼前一片黑暗,一切迅速的就像电影里精心剪辑的镜头。房间的晃动越来越强,我在巨大的惊恐之中凭着记忆跌跌撞撞躲到墙角,护着头部的双手在危险的环境里难以自制的颤抖。室外响起了呼号声,我猜想现在的东京应该是一片黑暗。我张开嘴大声疾呼,在危难之时本能的叫妈妈,然后我听到她的声音,她让我躲在墙角千万不要动,告诉我这次的震源应该不是东京,所以停电只是暂时的,一定要等到安全后再出来。我在可怖的黑暗里簌簌的落泪,不是因为对死的恐惧或对生的渴望,而只是展露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