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上面华丽奢侈的金丝银线的幔帐,一动不动。
刚刚过去的几个时辰里,他忍受了身为一个男人最屈辱的残酷打击。
四肢疲软,尤其是腰肢和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一阵阵隐秘又绵久的痛。衣物清爽,带着刚沐浴清理过后的舒适味道。将军方才并没有在真正程度上“要”他,承恩本能的排斥让将军怎样也无法进入他的身体,无奈下激烈地厮磨后伏在他上方,只在他紧并的双腿间发泄,迷离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让他心惊于怨怒与害怕交织的冲击。
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被束缚得太死,自己又尽力去挣扎,所以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红印。
他面色很冷。
冷的如同狂风暴雪来临前的冬夜。
他很想呕吐,可是什么也呕不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要被黑暗吞噬了。
他已经如此不堪了,还在乎什么呢。
努力地深呼吸,慢慢的离开那华丽的有些过分的雕花大床。他要走。
将军没有让人拦住他,对于将军来说,驯服一个美丽的野兽,最美妙的滋味就是,在过程中慢慢的折磨他。他要的,是从身体到灵魂完完全全属于他的马承恩,离开他就再也活不下去的马承恩,会在他的身下用他诱人的小嘴勾引自己的马承恩。光是想想,都会觉得欲罢不能,身体里的邪火愈发旺盛。
看着有些蹒跚离开的微驼的背影,将军站立在窗边冷冷笑着,邪魅而危险。
祝言之正在为可以留在逍遥山上而庆幸,一个小师兄来告诉她:“内堂有个官人找你,姓马。”
“一定是马大哥!我去找他!”祝言之欢天喜地的跑了,身后的梁仲山也是一脸惊喜。
按捺住心里的狂跳,仲山也急匆匆的跟了过去。
一路上想了好些话,你身体怎样了恢复得还好吗有没有吃不好将军有没有为难你……笑容洋溢的仲山心情大好,摸摸怀里的准备了很久的小木雕,笑容就越来越温柔了。
“马大哥!”祝言之一把推开木门,正在沉思的承恩受了惊的一抬头,看见是言之,才略略松口气。
“言之……言之,我回来了,我这就带你回去。”离开吧,离这里远远的,他再也不想见到任何人,回了家,就好了,就真的自由了。和言之成亲,生子,然后安安静静地过完一生,在沉默里忘记这些荒唐的曾经,不管是人还是事情,他都不想再回想起来。
“我在这里很好啊~~”祝言之无法理解承恩的心情,她好不容易才更加接近大师兄,才不要离开啊。
“诶?你怎么受伤啦?”言之刚说完,紧紧赶来的梁仲山就到了。
他静静站在门口,深深地看着承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可能因为受伤的关系瘦了很多,叫人心疼。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感觉那人身上,多了一股不能言喻的悲哀充斥全身,让自己的心仿佛要碎了一样难过。
“我没事的,其实……”承恩刚要说什么,就被言之打断了。(插:所以说我最痛恨这种狗血又恶俗的女猪脚~~~!!)
“大师兄!”
承恩心里一惊,马上握紧自己的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大家不过都是陌生人……然后稳稳心神,回头看梁仲山。
只是这一看,再也离不开眼。
他们曾经的短暂交集,现在一段一段的冒了出来,那个痞子兮兮的少年剑客挑逗自己的样子,和自己并肩战斗的样子,为自己解决欲望的样子,一幕幕,如同汹涌而来的江水,让自己呼吸困难。
他曾经厌恶这样放肆的小子,但是现在,看着仲山,心里的这种苦涩酸楚的感觉,又是为什么。
忍下心里狂暴的痛楚,承恩用了很大气力才可以这样安静冷漠的看着梁仲山。这样就够了。知道这个人还好好的,就够了。
仲山也是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默默地看着承恩,似有千言万语,却欲语还休。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相互看着。在场的人都感觉有些诡异。
“你们见过的!那天抢我包袱的……原来就是逍遥派的大师兄梁仲山!”祝言之特意撒娇的紧紧挽着仲山的胳膊,亲密无间的行为刺痛了承恩的眼睛,他忽然感觉自己是多么可笑,在他们面前自取其辱。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祝言之知道梁仲山的心一直都在马大哥身上,可她不想认输,只能出此下策,因为她始终是个女人,仅凭这一点,她就强过马大哥千倍万倍!
梁仲山只是紧紧看着承恩,眼里的似水温柔几乎淹没了他。
祝言之在边上看的心痛,大师兄从来都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任何人,任何人!
梁仲山几欲开口,但是一看到承恩冷冰冰的眼眸,又不知道该怎样说,下意识的把胳膊从言之手里抽离了。
承恩只是看着言之,告诉她家里发生的事情,那对于祝言之来说,是足够惊天动地的毁灭。
“我会帮助你救你爹娘,去好好准备,我们马上下山。”冷冷淡淡的从两个人之间擦身过去,留下一个寂寥的背影……
还有一张纸条,安安静静躺在梁仲山手心里。
仲山盯着那张字条,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他从没有对一张字条这样紧张过,甚至于内容都不敢看。
承恩会告诉他什么?
颤抖着手,仲山终于打开了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