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入夜,在床上辗转很长时间。
很久以前的那种感觉,竟然又回来了。
在梦的边缘游荡,荡上又跌下,抱紧被子还是不安稳。
起来摸出一盘磁带,才发现很长时间没有听。磁带的效果的确差cd太多,但是可以听出时间的味道。咔嚓摁下按键,磁带旋转的兹兹声,在夜里那么清楚。好像在数每一分每一秒。这磁带是一个荣迷朋友的。还有一盘《红》,买于97年。借来之后不愿还,磁带上每一个因为听过太多而模糊的音符我都想用手去抚摸。她那里拿着我的杂志同样不愿还,我知道那上面每一张图片都让人流连。
他的声音响起,神经先于头脑作出反应。荡上又跌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找到了温床,梦的边缘突然清晰可见,并慢慢退潮。松开抱紧被子的手,舒坦地仰面而卧,虽然夜黑不视物,但是可以想象得到我贴在上铺床下那几张黑白图片中,他让人安神的样子。
就好像回家一样。
梦到内河,婉转的钢琴的声音;春夏秋冬,好像在耳边呵着气……歌曲间歇里静静睡去,一句话里又甜甜的醒来。洁身自爱,“不要忘记我们终会有人宠爱”——竟不觉一丝苦涩,因为当下我已得到。
回忆在黑暗中开动,因为白天总是不同,而夜晚如出一辙。
那时候发了疯的想在电台里听到这个声音,动员寝室里的姐妹们发动短信攻势。一晚一晚过去,听了太多节目的再见语,终不可得。一天,我的小收音机没电了,而时间已接近节目终点。困意袭来,正要沉沉睡去。cx还是h,发出因等待太久而颤抖的声音——我忽地睁开眼,头顶感觉到一个伸过来的耳机。好像要抓住这一刻最重要的珍宝般,迅速把它插进耳朵,头便只能靠在床头的栏杆上。
瞬间的停顿后,响起他的夜半歌声。
只有在夜深……
两个女孩,闭眼躺着,头顶头,共用一副耳机,共享一把声音和一次胜利。
有什么在奔流,是旋律,还是眼泪?
谁说宠爱不好。
这首歌,有人不喜欢只是因为没有在夜半听过。
……
磁带在转,好长的一顿空白,我回忆得够了,就又回来。咔嚓,正好翻过面,是高亢的Tonight and Forever。
Tonight and 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