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笼罩着月江,凌绝焉目送着商子绮离开,她似乎明白人间也并非那么冷漠,也并不全是可笑的悲剧。
“爱一个人,就足够了。”凌绝焉喃喃着一句话,直到商子绮消失在她的视线。
红尘万物,并非何事都如此绝对。
凌绝焉等着商子绮回来,时间如流水般从她的指尖倾泻而过,却仍未见到那只小猫回来过。
直到她等到快要失望,她的小猫终于回来了。
但是一切都好像不同了。
商子绮执着那把剑向她走来,凌
绝焉看得出她很害怕,很无助。
凌绝焉站起来走过去,轻声问道:“小猫儿,你怎么了?”
“你不要过来,不要……”商子绮惊慌地提起剑指向她,颤抖着道“我不想伤害你,真的不想。”
“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凌绝焉离她更近一点,刹那间,剑尖刺破
她的咽喉,颈间流出的血,在蓝色的丝绢上绽出刺目的彼岸花。
“你……”凌绝焉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神情既气愤又凄凉。
“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商子绮流着泪抚上凌绝焉的眼睛,“我不能原谅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凌绝焉说不出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闭着眼睛,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落在冰冷的琉璃上,无声无息。
半月之后,凌绝焉的伤稍微好了一些,月凉漪留在烟波馆陪着她养伤。
“红尘终究不可信。”月凉漪握着凌绝焉的手,“你还记得那个叫秦悦椤的女子么?”
凌绝焉不能讲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个女子,在你送她上岸后,她就被劫道的土匪害死了。”月凉漪语气冰冷,“商子绮的师傅,就是秦悦椤私定终身的人。”
凌绝焉惊讶地看着她。
“所以,商子绮受她师姐的命令,来杀你。”
月凉漪将她抱住,语气少有的温柔:“早就说了,不要相信人;对她们慈悲,也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春去秋来,月江上不再生起层层烟波。有些灰暗的晨曦里,只见一个素衣女子将纸钱撒进江里。
“凌绝焉,凌绝焉,你看得见么?”
轻细的呢喃,说给一个再也听不见的人,有多可笑。而可笑的,又究竟是谁?
红尘如梦,烟波无名;无人再去计较飘零在风中的只言片语,再见,是否已是再不相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