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发现这文,太牛了,转吧里大家传阅!
写稿基本就这思路!
你看他“归属感”部分就是我说的行走,“电影和福尔马林”部分就是我说的光影,“路过的人和梦”和“后记”部分就是我说的声音,“文艺复兴”部分就是我说的阅读啊。
一篇文章把《一起》全部内容涵盖了!
空想夜间飞行
蔡璐·浙江省新昌县新昌中学
归属感
是年七月,我挣脱南方烈阳,在藏地作不知疲惫的行走。
有一日傍晚我在青年旅社小憩,看着窗外阳光静美,最终决定独自出去采风。我花费了一个小时步行至大昭寺。天边浓厚的云彩,像是为黄昏上了一层靓黄的妆,我的视野里恢弘一片。即使与家乡隔着一个小时的时差,我也丝毫没有睡意。来来往往的虔诚的藏民做着循环往复的转经跪拜,此刻我的心如水般寂静,好似世间万物都在各司其职,而我是它们最真挚的观众。我贪恋这一刻的美与孤注一掷,我在梦中又温习了这样的温度,可是再迷人还是要放下,我该明白,有些事情的确离自己很近,却不是触手可及的距离。
后来我到了纳木错,海拔约五千米的圣湖。我惊异于这一派近乎梦境的蓝,于是脱离同伴自己循着湖边反复行走,为这一抹纯粹所感动,久久不愿离去。周遭的人分分合合,我摘下相机,稳稳地坐在湖边。光线直接投入身体,骨头里有丝丝凉意,我闭上眼,希望从此可以销声匿迹。那日我在湖边想了许多事情,云朵儿换着法子从我头顶掠过,携着我的思绪彳亍而行。我想到,我时常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一种偏执蹊跷的失落感,还有与年龄不想符合的夸张的哀叹。在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命行走里,我始终没有归属到自我,这也是我频繁感受到矛盾的理由。
而彼时站在五千米高的大地上,耳畔是生之呼唤的烈风,我拥着我过去的念头,在残缺的口子上被吹得七零八落,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可悲。过去因心高气傲,我一味贪恋着这个物质奢靡的世界,将年轻当作掩盖的借口,将自我反复把玩,最终换得惶惶不可终日。而今我只觉差愧,因为接踵而来的是庞大的妥协。
最终我意识到,我要的生命是勇敢的,是经得起命运的诘问的。
电影和福尔马林
苏菲·玛索很早时候的一部电影,名为《初恋》,里面有一幕是在喧闹的派对上小男孩给小女孩戴上耳机,听着只属于两个人的音乐,相拥起舞。虽说早已过了感怀青春的年纪,但是在看到这一场景的瞬间,我还是无可避免地被文艺被清新了。这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情愫是异常有趣的,就好比在雨天里作画,在潮湿的地下室看老相片那样有意思。
还有一部视觉效果甚佳的电影叫《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里面有一个场景出现了樱花,这种颇具特殊韵味的花从始至终贯穿着“物哀”的精神。相应桥段是主人公松子出狱后到了理发店,看到曾经想与其度过一生的男人有了妻儿,此刻背后是簌簌飘落的樱花,于是她笑着说:“我回来了。”然后转身离去。朋友看完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欲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导演拍摄得小心翼翼妙趣十足,将人物的心理表现得分外传神。我一直都觉得日本人拍电影抓住了一种巧妙的精髓,即完美地将情与景融合在一起,这并不是三言两语能梳理透的本事。他们善用樱花、云朵、叶片等小玩意营造出一个氛围,并且愈演愈烈,突出一些奇特的中心,叫人觉得沉重却心无包袱。
这就像一种化学药水福尔马林,功能很强大,生活上对它的依赖程度也很高,可是人触碰了之后却会造成危险,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扭曲的心理。我们欣赏一部片子,着重观看的是情,可是在这过程中我们还要饱受剧情的折腾,运气不好遇到一部狗血的片子还得怀着受虐心理去看待,最后怀疑到底是剧情成就了我们还是我们成就了剧情。
路过的人和梦
在脱离愤青好几年后的某一日我偶然在大街上遇见了曾经走过我生命的人,当初我们都有相当的胆量去反叛,彼此志同道合。不过如今,对方明显平和不少,只是还在做着与斯文形象不符的事:手指套着挂饰环,嘴里念叨着一些乐队的歌词。我盯着她身上那件宽大的短袖,看到它的右下角是一个黑色的法西斯标志,顿时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