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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倾阙┨◆『小说』◢║浮生彼岸(彼岸花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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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多人都和我一样 迷恋彼岸花的故事。
然后我瞎诌了。。。你们过目吧 = =


1楼2013-01-27 22:05回复

    浮生彼岸
    <序>
    佛经载:“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彼岸花。
    传言,彼岸花本是花叶两妖,名曼珠,沙华。护花千年,花开无叶,有叶无花 一直没见过面 ,于是他们疯狂的思念彼此,终一天,他们偷偷的见了一面 。那年的彼岸花,鲜艳的红色配着耀眼的绿色,格外妖艳美丽。但这违背了神当初让花叶永不相见的旨意,所以花妖曼珠和叶妖沙华被打入轮回,生生世世受尽磨难。
    自此以后,奈何桥边,一株红艳之致以至于同冥界的暗紫格格不入的花朵悄然绽放,花开无叶,花落叶开。
    曼珠悲心凄苦,日夜祈求上苍,花瓣向上卷曲,仿佛一名少女曲臂伸手,纤指弯曲哀求天帝。终一日,佛祖心怜,却因诅咒已下不可改变,捧花无奈,于是持花过桥。所经之地,血红忘川河畔,绽起丛丛赤色之花。
    因生轮回之畔,来世今生已然对立两岸,曼珠沙华之花,因名彼岸花。
    < 一 >袭月
    苍风林是坟堆聚集之地,唯有一个简陋的墓碑旁,有一抹艳红在夜幕下显得炽热壮美,虽然只有一点。
    一青衣女子蹲在墓旁,笑吟吟地盯着那红艳的花。
    “袭月,七日后的蓝月,你可以幻化了。”她对着红得奇异的花说。
    花朵刹那间盈盈发光,卷曲向上的花瓣动了起来,“嗯。”
    青衣女子乃是竹妖,这个空坟就是她的。据她所言,她同一书生相爱,但她妖法尚弱又无家世,村人不太接受她这个外来女子。一日她在村尾施法种竹被村人发现后“乱棍打死”。她看到了不远处,那个书生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一切,失望之余她便选择了假死,回林修炼。却不曾想那书生来这为她立了一座碑,她在丛木之后看着他对这座空坟自我谴责,心中不甚悲伤,但已晚。于是她以此为家,每每修炼过后都会来这里沉眠。
    直到有一日,她看到自己的“家”门前多了一朵从未见过的血色花,只觉这花颇具灵气,似乎修炼千年但又不幻化成人,她试着同她说话,才知道她是袭月,冥界轮回河畔名彻三界的彼岸花。
    正因为她生于冥界忘川河畔奈何桥边,孤魂野鬼带着终日怨念徘徊那里,爱恨纠缠万分的情仇化气附于彼岸花上,使灵气剧增。千年之忍后,可选择离开冥界或留下做引魂者。若去人间还需修行千年方可自由,且死后不得重生轮回,而是灰飞烟灭,不死则长生。故此袭月是第一朵来到人间的彼岸花。
    “你为什么来到人间啊?”竹妖问她。
    “竹绘,你可知曼珠沙华?”
    “三界皆知。”
    “嗯,那你可知佛祖持花过桥生花之事?”
    “知道啊,妖界为之动容,感恩佛祖慈悲之怀。”
    “我可曾对你说过,我是佛祖持花踏桥一刻生出的第一株彼岸花?”
    竹绘正要接着点头说“是啊”却突然愣住,张大了嘴,翠绿色的眸子闪着惊异的光芒。
    “彼岸花所席之地满是悲伤,先是人染花,久而久之便是花染人。但因佛祖曾持花,悲悯之心染透曼珠沙华精魄,彼岸花又成纯洁之物。”袭月红色花瓣散逸淡淡红光,飞出几盈光点飘远散去。竹绘坐在坟堆上看着苍风林半空中悬浮的灵光与天星相照,各色妖光绚烂不已。听着袭月讲她的来因。
    “当年曼珠于沙华虽是花叶之妖,却诞下了两个不同寻常的孩子……”
    < 二 >潜遇
    竹绘在清晨前去深林中吸雾露精华。
    袭月则是自己在空坟边儿上独自摇摆,偶有狐**靠近却因嗅到来自阴界的气息而止步不前。
    “小妖够悠闲的。”一男子声音传来,袭月摇晃的丝瓣停下,立刻一动不动。
    “哈哈!”白衣男子靠近空坟,从紫色的晓雾中走来,笑道:“带着冥界的修行来人间养性,生死边界生长的你倒是挺会利用自身优势。曼珠沙华的衍系里,你还是第一个。”
    “谁?”袭月的花瓣在迷雾之中刹那明亮刺眼。


    2楼2013-01-27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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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存,幸会。”男子终于走到了袭月面前,袭月看到的是一个毫无敌意,白衣胜雪,阴柔之美,高贵独尊的人。
      “袭月。”袭月报上名后仔细看看郁存,却怎么也看不出他是什么。
      他似乎知道袭月的困惑,一笑:“你道行不够,我若不对你说话,你定以为我是个人类。”袭月没想理他,他自己又说下去:“小仙得道前,乃是一只逸雪狐。”
      逸雪狐?狐妖之间以白狐为尊,逸雪狐少见之至,乃是狐中至尊。
      “明日蓝月,你是来阻止我什么的?”
      “小仙不敢,袭月姑娘化人定是美人亦倾城,只是今日闲来无事发现了姑娘,别无他意,也不会阻止世间多出一个美人的。”
      袭月见他如此便放松下来,红光散去,自顾自地摇晃。
      “你不做些什么?就在这自己娱乐?”他问。
      “干什么?能干什么?我只是等日子,又不需修炼。”
      “哈!敢问姑娘有何需要效劳么?”他想他可能真是闲的没事干了,居然会坐在这里等待听从一个还未成型的小妖差遣。
      袭月再次停下摇摆,静默许久后说:“我要尊仙帮我打听一件小事,来日定当相报。”
      郁存微微一怔,摇首失笑:“小仙向来无事,不必相报,请直言。”
      此时竹绘修身而归,却在离空坟不远处见一白衣男子同红光正发的袭月对话,靠近细聆,黛眉蹙起,指尖缩于掌心,咬唇转身离去。
      晓雾将歇,竹绘悬浮于竹林间的半空中,
      ……
      “曼珠沙华之子女。”袭月说。
      白衣男子一愣,“你为成仙?背弃曼珠沙华?出卖他们,告予天帝曼珠沙华之子女所在而灭了他们?”白衣男子摇首叹息:“狠,狠绝不及。”
      袭月的花枝仍旧摇摆,“不是,我会亲手杀害,只为自己。原因你别问,我也不清楚。”
      男子沉吟许久,念出了两个名字,躲在从树之后的竹绘幽绿的眸子闪过惊异之光。
      他说:“夜阑,苍印。”
      ……
      心头一颤,竹绘周身灵光散去,猛然从半空摔下,目中无神,喃喃自语:“苍印……苍印……”
      <三>蓝月
      蓝月。
      夜空黑得澄澈而不混浊。明月成弯,众星向月,不过半刻,天空所有光点全部聚众于月,弯月已成圆。
      据言,蓝月乃是嫦娥千年一舞祭后羿,忘情且绝美,挥泪不止,含笑止步,美不可言,因此广寒宫众仙汇聚观千年一赏,也正是此时妖怪们可大肆吸取原本众仙守护之地的精华,星月灵气增加道行,那一日,一分的灵华抵平日十年灵华。
      竹绘说是去竹林修炼一夜,袭月则在空坟边静候佳时。
      袭月花枝舒展,卷曲的花丝花瓣如波纹涌动向上,红光四溢,一股强大的灵力将月之精华星之精魄积聚于袭月一身,她一次次的涌动泛起了更强的红光,红蓝成紫。暗夜的孤坟一方已被蓝月以及袭月的妖光照彻如昼。刺眼的光团和令人窒息的妖气弥漫开去,灵光散去,徐风轻,出落一名红衣女子,乌发如墨,红衣如血。
      袭月幻化后刚刚脚尖落地,还未熟悉这个身体,身后就闪过了一个身影,剑风袭来,袭月闪身一躲,身体竟是出乎意料的轻盈,抬手睁目之间也是分外熟悉,仿佛这躯体她已驾驭了千百年。
      “竹绘?”袭月惊讶,转身翩然落地,漆黑的眸映出的是竹绘冷漠苍白的脸,以及她指尖悬浮的玉竹剑。
      竹绘不言不语,依旧冷着秀颜闪身快速攻击,墨绿的瞳中是袭月红色身影,不停地闪躲,身轻如羽不及相触,竹绘跟得吃力。
      袭月不想攻击这个陪了她千年的竹妖。竹绘一定知道这就是幻化后的袭月,至少气息她是闻得到的。
      袭月抬头看了看蓝月,已经快散去,而她还没有吸取精华!
      “咻!”剑锋再次接近之际,袭月刚回头剑刃已劈于眼前,心急之下挥袖一掌红光如刃斩向竹绘。
      竹绘衣衫破裂,绿色血液流出嘴角,她拄剑而定。
      “你怎么了?”袭月冷清的声音传来,竹绘打了个寒颤,咬咬嘴唇,下了死心般抬起头,墨绿的眼直视袭月背对月光的面容。竹绘甚至在想,袭月应该很美吧?但是……


      3楼2013-01-27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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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郁存先是一愣,摇首失笑。起风,夏花之香与青叶拂过眼前,郁存望着飞远的叶子说:“风来了,是他吗?”
        “不知道。”
        袭月看着他,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七>祸颜
        袭月为等苍印,一直在苍风谷没出去,空等无果,便出去走走。逐风却逐到了最开始她新生的地方。杀了竹绘的空坟边上。她蹲下去轻轻抚摸着空坟,叹息一气转身漫步到凉云溪边。
        曾听竹绘说过,凉云溪是神泉之水,有故事的人会在这里看到自己前世还有未来。可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也就认为传说就是传说而已了。
        袭月在溪边望了一眼清澈却幽深不见底的凉云溪,仿佛一块墨绿色的天镜。顿时觉得四周寒气逼人,在七月之夏,这风来得奇。刚明明有风,却花草未动。
        她转身欲走,却在彻底背对凉云溪之前的余光里,瞧到溪水是一片火光之色。
        她顿惊,徐步走近溪水,跪坐下来惊恐的望着溪面的景象——
        那是通天的火光,在燃烧一座城。
        火光退去,晴空万里,那是一座美丽繁华的城,城门之上刻着“厘城”二字。
        远处的风沙里一个游来队伍,厘城城门边挤满了人,密密麻麻却又井然有序,议论着不远处那败落的聊城里有个怎样的姑娘使城主倾心并答应帮助聊城复兴。轿子近至,人们一路欢送至城主楼阁门前,为睹佳人红颜。
        轿落,帘起,人出,裙角席地,一身红妆,素颜青丝,红眸。白玉簪绾青丝,朱颜淡漠,眉目摄魂,眸光宛若日落夕阳红。
        众人惊起一片,开始悄声议论:“这姑娘怎生红眸?”
        “莫不是妖怪?”
        “哎呦别吓人!不过可惜这倾城模样,竟生了不祥的眸色。”
        “也未必啊,许是个奇女,红也未必不是喜事啊!”
        “好什么!定然是个妖女!不然怎会迷了城主的思绪出十万金条金砖的代价迎娶过来?”
        城主楼门渐开,女子漠视那些闲言杂语,缓缓转过身看向门内走出的人。眉目清冽,俊美温柔,这是女子对他样貌的第一印象。他一身青蓝色,毫无城主架势,但却拥有侯王的气质,她看着他心下了然,她要杀的人,就是她眼前这个温润的男子。这是她的任务,聊城城主救了她,于是她要助他占了厘城,先和亲互助,再杀王占城。
        彼时的厘城主牵起她微凉的手,冲她温柔一笑,举手,宣于众人:“自此以后,她便是我妻,厘城城主夫人,厘城的城母。”
        城人一片欢呼,他们拥护并爱着城主,也不论她是怎样的人,便爱屋及乌了。她不禁想,如果杀了他,爱他的这么多人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即便占了城聊城城主又会得到厘城人的哪些待遇?
        想着,便不禁笑了出来,明眸皓齿,一笑倾城,举城惊艳。秋日落花似乎也在她欢颜的刹那又盛开了一次。
        日子也许就是那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过程,是彼此巧笑颜欢的眸中仅有彼此的岁月。她梳妆,他为她画眉,一点朱砂眉心缀,菱花衬着青丝,红杉依旧,赤眸如初。他对她,真的是用爱在爱。所以她迟迟不下手,每一个晚上都是一个好时机,每一轮阴晴圆缺的月对于她都是一个轻而易举的折磨。记忆中也有那样一个人爱过她,只是她选择了逃离。
        每当聊城的那只脖子有撮白毛的苍鹰飞来时,她都绑上一张白色布条,其意为:时候不到,任务未达。
        终于,她告诉他,她是聊城的细作,那一刻她有一种释然,就像她曾经逃走的旅途上那种释然。厘城城主没说话,沉默良久后淡淡地说他知道。并挥手命人拎来了一只苍鹰,是她和聊城的信鸟,因为那只苍鹰的脖颈有一撮毛是纯白的。她略惊,仔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知道好多个夜晚她都用匕首对准他的心脏高高举起却迟迟不落。他在笑,“我对你好不是为了让你迟些下手,而是真的爱你。”并拉起她直拥在怀里。
        次日黄昏火烧云的天际下,是一片火烧城。她放了火,烧了城。城门里隐约有那抹熟悉的身影,她泪凉,心疼起那个爱她无果的男子。她转身离开,还是来时的装扮。红妆素颜,泪两行。
        火色冲天,城的对面倾城的红颜已不再,地上却有一只红目白鼠向远处缓步远去。


        6楼2013-01-27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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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昨晚的对话。她对他说:“我欠聊城主一命。”
          他说:“所以以我抵命?”
          她摇首,拉住他的手轻声说:“我想和你一起离开。”
          他也摇头,带着温润的笑:“城在我在,城毁了我也不会走的。但是你可以留下。”
          她还是摇头,“我还有我的事,并且……我不是人类。”
          他默默注视她,点头道:“这点也许我也知道,妖人结合必遭天谴,我们会死。”
          她笑:“你怕了?”
          他笑:“我怕你死。我宁可你是离开,也不愿你死去。”
          她不语,又复言:“若是我毁了城,你会走吗?你会恨吗?”
          他答:“不会。”
          两个问题,他答了一个“不会”,便否认了所有。
          她真的烧了城,他真的没有离开他的城。他真的没有恨她。可她什么也没得到,她只是试了一个可笑的问题:自己与一座城池,身为人类的他会选择哪一个?而她不知,他只是身在城,而心在她。他还是留在了那个爱他的城,他爱的城里。厘城,离城。
          她回头,火光染红了一片天,河水如浴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生死的两端,你我站成了岸。
          凉云溪的景象刹那消无,天色已是西落之际,和袭月看到的城毁的时间一样。
          袭月呆坐在溪旁难以喘息。
          离凉云溪不远的林间白影闪过,只有一瞬,而这并未引起平日那般仔细的她的注意,因为她仍旧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
          眼前一片猩红,她终于累了。第一颗星星露面的时候,她轰然倒地。
          <八>苍印
          醒来时她只看到一片瀑布,烟雾缭绕,四周是一片红花,罂粟,玫瑰,芍药,蔷薇,木槿,晚香玉,扶桑,风信子……一簇一簇不同的花矮矮地铺满大地,放眼望去竟感觉自己也是一株花。她本就是花,也许这里的红花都已经齐全,偏少了一株彼岸花。
          她从花间坐起,美似花之神灵,可惜她已浴血,自出生浴血,即便轮回也在浴血。她不是凤不会欲火涅槃重生于火。她只是一株生在奈何桥边忘川河畔,看船娘枯枝一样的手划动船桨接送魂灵,看桥上孟婆舀汤递汤再舀汤的彼岸花!
          她记起了一切!
          可为什么,为什么郁存是前世救她爱她的人?为什么他去修仙忘了她的存在即便每天在一起也不提起只言片语?为什么自己的轮回没有成人而是成为彼岸花的衍系?为什么成了她前世最恨的人的衍系!
          “啊!”
          袭月疯了一般在这不知何地之处冲着飞流的瀑布呐喊发狂,回荡的声响终是消匿于壮势的水流下。
          她挥舞红袖扑打地面的红花,艳美的花刹那间一片狼藉,枝瓣一地。
          她突然安静,因为一阵清凉的风拂过,卷起地上的花瓣,又重回根茎之上,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那风的柔和让她想起了某个人的笑容。
          悬瀑水雾之中隐约出现一个人影。
          “你是谁?”那声音清冷不已,仿若隔世。
          袭月隐约有种不安,“这话该是我问你。”
          “苍印。”
          静。
          她伫立原地,踏破铁鞋无匿处。她该喜极而泣么?该仰天常笑么?可是为什么她没有一丝的喜悦,因为那个声音……
          “你……出来。”袭月感觉自己声音在颤抖。
          那个人影不见,却在袭月身后又响起那个声音。
          “你是?”
          袭月回过头,瞳孔刹那急剧缩小,眸色变红,红衫映脸显得苍白不已。而苍印也在她墨黑的眸色转变为红色的瞬间一脸惊愕。
          眉目清冽,俊美温柔,青蓝薄衫,王侯气质。
          袭月连连后退,苦苦痴笑,频频摇首,朱唇如今已然苍白,微微颤抖,眸色深红,显而易见的水汽氤氲着她的双眼,不知是来自于她,还是飞流的瀑。
          他走近她。苍印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却只是觉得熟悉。于是带回了封了结界的苍风悬瀑中,当女子的黑眸变成红色时,他头脑中闪过零星片段冲击着他的心跳与理智。
          举国欢庆,大漠孤烟,轿中佳人,执手宣言,红袖添香,诀别对话,通天烈火,百姓尖叫,炽火城门,隔岸观火……
          他的喉似乎被堵住,嘶哑着挤不出半句话。
          袭月先开了口呢喃着:“你怎是苍印……你不该是他……你应轮回,该是人类……你不该为风啊……不该啊……”
          苍印深吸一口气,道:“厘城灭,我入狱池,刚接过孟婆汤之际恰好是万年一次的乾坤逆转,投胎的人不一定会成为什么,可能一花一草,一妖一石。而我放下汤,没听孟婆呼唤就被席卷进去,今世为风灵,父母是花叶之妖,也就是曼珠,沙华。”
          袭月冷笑:“作孽啊…..呵……”


          7楼2013-01-27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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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佛定
            空气中的仅余泉水叮咛。所有事物似乎都在等待她的回答,而此刻开口的竟是不知从何而来的郁存。
            “说出来吧。”
            袭月一惊,张口却不知所言,郁存……前世轻叼着她背离族人的郁存……
            她又转头看向苍印,前世爱她至死的苍印,她明白,他不走更大的原因是怕她遭遇天谴灰飞烟灭。
            她静立于花丛之中,立于前生爱她的人,亦是她爱的人之中。
            郁存开口:“几日以来向来无梦的我便开始一直做梦,昨日见你在凉云溪边不忍打扰便不曾前去,可不曾想你竟与凉云溪发生共鸣,于是一切的记忆便在凉云溪的景象提示下回归。当年你离开后我寻你万里却寻不到,于是修仙,却将仇恨与怨念参杂着修行最终即将正果,却意外得知你入地狱,便向观音求情,观音念我情真意切,是难得贤狐,但因我有杂念,便消去我的记忆,除非再遇,不然不会觉醒。”
            袭月嗤笑一声,叹:“都是他定好了的一切……我当初乃是一只初生锦毛鼠,但已懂事,爹娘与曼珠沙华是好友,爹娘曾欠曼珠沙华一命,于是曼珠沙华遭罚那天让我爹娘来拖延时间作掩护,他们说他们会回来安置好我。可是直到爹娘与世长辞,他们也没有回来。”
            她眯了眯眼继续道:“娘亲抱紧我,怕让途径的宿敌发现。郁存发现了我,我吓得发抖,但坚信最危险之地亦是最安全之处。于是一路跟从,是的,我成功了,但也失败了。我爱上了郁存。但不想再害他抬不起头,所以当我可以幻化时,我就离开了他,去了离他最远的地方,聊城。”
            此处无风,悬瀑之水迸溅如雨细密地淋着三人。她说:“当时我被蛇缠绕,路过的聊城城主救下我,我答应帮助他占领厘城来报答。可厘城城主,苍印,对我的好令我难以下手。我爱他仅因他爱我。呵,我不知到底爱谁……我想同他逃离,余下的城池便不关他的事,也没有人再会因曾是亲兄弟,而父亲将遗留的两座城池中好的一个给他就去谋害他。可是他不走。而那时我得知,罪虐深重并身负怨念的人,便要下地狱。并且那时曼珠沙华正受罚于奈何桥,我烧了城,承载满城人‘红颜祸水’的怨为了报仇雪恨去寻找曼珠沙华入了地狱。那时郁存以半仙之态为我求情,观音在我面前,消去他的记忆。”
            “因他求情,观音将我交予佛祖,佛祖收下我,封在一颗佛珠内。不久后的几日,他便持着曼珠沙华过桥,并无意间将我弃在桥边,我落地成花。”袭月仰天望去那片无穷的苍茫,大笑:“佛啊!你何必如此!即已注定又何必造劫!”
            郁存和苍印沉默低眉,时而抬首看着袭月,满目哀怜。
            苍印悲叹:“几段唏嘘几世悲欢,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竟亲手为你深恨之人立了空坟。”
            袭月凄笑。
            郁存伸手,细细密密的水雾扬扬洒洒地飘落掌心,“人道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呵……佛定三生......”
            霎时天光四射,云层逐去,金光绚烂,观音至此。
            这是袭月第二次见到她。手持滴露头披雪纱神情千年不变的女子,她怎就可以这般轻巧地放下了红尘坐上了云霏?
            观音望着郁存的灰眸,一如当年的轻叹:“机缘已给,你不懂珍惜,念恋红尘执迷不悟,不忘尘生,不得成仙。念你修为过人,打回原形,不得修仙,至死轮回为止。并空其心,无心,无忆。”
            转瞬之际目光落在袭月伸手,正欲开口,苍印上前言道:“我就是你们天界寻找的曼珠沙华之子,惩与我,轻于她。”
            袭月惊讶望去,她完全忘记了苍印的身份,还一直以为他是厘城主人……
            再次看向身边的郁存,郁存上前拥住她,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下了决心一般转过身,却矮了半截,原来,已成原形。
            袭月已是泪眼婆娑,她慌乱地望着苍印与观音,却见观音半闭双眼,浅然而道:“苍印,念你主动承认,便减轻湮灭之劫,但你为祸子,并破了喝汤一矩,惩你永世徘徊三界之间,经所恋之处也不得停留,永生漂泊为风。另外,你的愿,我难以实现。”言罢便看向袭月那张崩塌了所有坚强与伪装的苍白面孔,“袭月你一世为鼠妖为祸人间幻化红颜灭国涂炭人命;二世间接诛仙灭灵,天帝有令,惩你灰飞烟灭,并消世人所有有关你的记忆。”
            “谢……观音……”
            袭月只觉指尖冰凉,之后麻木无感。红衫逐渐透明,青丝透明,红目里的哀伤更是透明地令人心碎。白狐失了记忆,迷茫地看着眼前一个红衣女子经历了爱恨情仇缘起缘灭后的必然结果。
            苍印眉心紧锁,怕是永生不会有人解开这锁。他伸手,却摸了一指的光晕,从指间流溢。
            袭月望着这一切,却没有了泪。原来灰飞烟灭是不痛不痒的,可是心痛却没有言辞可叙述表达。
            佛啊,你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让我懂得此刻临逝别前的几瞬感受去弥补几生的罪孽么?
            缓缓闭眼。悬瀑依旧,白狐如前世的雪,苍印的神情痛楚哀凉,观音仍是看透红尘处变不惊的淡漠。
            之后的一切,与她无关。
            <十>彼岸
            谁将烟焚散,散了纵横的牵绊。
            浮生若彼岸,几生情仇终未还。


            8楼2013-01-27 22:08
            回复
              ------------------------end--------------------------
              忧桑跪地……


              9楼2013-01-27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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