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每一个说自己不相信爱情的人,心里都有一个不可能的人。
毛利兰早早地被判了死刑,无法申辩,掉进工作堆里,垂死挣扎。某一天忽然清醒的时候,才发现青春已经过了好一大半。
身边的朋友同事,结婚生子,各自坐着人生列车稳步向前,只有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周末聚会的时候,园子和叶各自带着女儿儿子交流着琐事育儿经,她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应答着,不算无聊,也没有太心酸。只是渐渐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那一侧的世界似乎永世都跟自己无缘,就难免惆怅。
都说女人过了25岁,身体机能就开始走下坡路。
读书的时候,尤其是大学期间,毛利兰也和朋友同学疯狂得挥霍着青春:熬夜,听演唱会,通宵唱歌,没日没夜打游戏。
那种疯狂和那个年龄段失恋后的女子一样,要么自怨自艾要么自暴自弃。
只是青春啊,本来就是拿来挥霍的,你用来读书学习也好,用来玩耍放纵也罢。
但是毛利兰心里比谁都清楚。
自己的青春,不过是挥霍给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兑现的等待上去了。
她哭过她闹过她颓废她坚强,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否后悔。
只是那日清晨,恍惚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有精力熬夜疯狂,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各种小病小痛,才发觉岁月匆匆残忍痕迹不留分毫,就难免有些慌乱:
你还没有来……我已经在开始渐渐老去。
平安夜前一天的晚上,毛利兰应酬完后,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凌乱无章,打在脸上格外刺骨。她忘记看天气预报因而没有带伞,宴会上刚认识的青年才俊忙殷勤的递了伞过来。
对方是合作单位的重要人士,何况今日社长做东,她早猜到了业务之外,也有撮合的美意。她不好拒绝,点头微笑致意。
对方招手自家司机便开了私家车过来。
推辞不过只好接受好意。
坐在车上的时候,毛利兰又开始想,如果发生电视电影那种情节,一车撞过去,所幸没死,再来个脑部重击,忘记自己姓啥名谁,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想想又觉得连累了旁人多不好。
不过至少可以确定一点的是,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人告诉她,工藤新一到底是谁。
而那个少年再也不会一脸忧伤地望着自己,沙哑地问:“你在看谁呢?”
17岁的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做无法割舍。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等待与一场无法自拔的迷恋,双方都是势均力敌的死硬派。
都说死掉的人活在活着的人的记忆里,那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泡沫渐次溶化消逝,更残忍的只怕是愈见明晰。
后来你懂得的,都是那些残忍的事。
在课堂上百无聊赖的用手掌撑起脑袋,后面的少女用笔头戳了戳他的后背,少年这才做样子一般端正身子,思绪却早已游离。
昨夜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她的电话,事先知道她有应酬必定会饮酒,等到快11点的时候还没有动静,他打了个的士就往她的公寓跑,刚下车就看见她从别的男人的奔驰里下来。
如果说这时的心情就像看着自己深爱的恋人当面NTR一样也不为过。
只是,她和他不是恋人。
她的心里住着一个人,所有人都成了其他人。
于是注视着她走进电梯,回公寓,开灯。
才默默的原路返回。
逃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