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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说】Another 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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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
  九宫鸟怜酱,一如既往的极有精神的不断问道。
  为什么?我还想知道呢。——看着笼子里面,它(大概)一如既往的精神。
  “为什么?怜酱。为什么?早上好。早上好……”
  晚饭后,我走到信号良好的一楼边上,给身在印度的父亲打电话。但是,似乎关机了,打了三次三次都没有通。也许对面还在繁忙的工作。
  算了,于是我很快放弃了。
  虽然我想把由于上周的事故导致身体状况再度恶化的事情告诉他,但又不能商量什么,也就算了。只是,若是有什么想要问父亲的话,那就是关于去世的母亲在初中时代的故事,那究竟和现在的这种状况有没有关系,没有任何证据。
  而且我也想问问是否还有那时候母亲的照片。毕业写真集的话,学校应该有保存。那么,没错,只要去0号馆的那个第二图书室就……
  离开放着怜酱的边缘,环视客厅,发现怜子少有的在看电视。搞笑系综艺,我不觉得那是她中意的类型。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将身体埋在沙发里的怜子桑,一直闭着双眼。——什么啊,原来在睡觉么?
  空调制造着冷风,房间有点凉。啊啊真是的,在这种地方睡的话会感冒的。——总而言之先关掉空调吧,我想要离开这里。
  “恒一君?”
  我被叫住。我吓了一跳然后回头,怜子桑微微睁着眼睛。
  “什么时候竟然打瞌睡了……啊啊,这样可不行。”
  晃晃头。这时,电视里传出了演出者发出的尖锐笑声。怜子桑骤然皱眉,取了遥控器切掉画面。
  “不要紧吗?”
  “嗯?——嗯,嘛……”
  怜子从沙发上起身,坐到餐厅的椅子上了。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些凉水到杯子里,服下了什么药剂。
  “啊,有点头痛。”
  她对一直看着的我说道。
  “用点药就能治好了。但是最近,好像这种情况很多呢。真讨厌!”
  “也许是累了吧。很多那个,嗯……”
  呼,轻轻的叹息,然后怜子桑说:“差不多吧。”。
  “恒一君才是,不要紧吗?今天去了医院吧。”
  “状态安定没有问题。”
  “是吗。——太好了!”
  “那个,怜子桑……”
  我也坐到餐厅的椅子上,面对着怜子。
  “之前你说过类似‘知道的时机’这种话吧。说是有知道事情的时机。那是——那个时机要如何判断呢?”
  我认真的提问。但怜子桑却一脸忧郁的回答说:“就像说的那样,就是那么回事。”
  略微歪了歪头。我极为疑惑。“为什么?”怜子酱奇怪的声音在内心回荡。
  是在装傻吗,还是真的不记得了。——是哪一种呢。
  “那个……那,我现在问一下……”
  调理心情,我尝试问别的问题。
  “怜子桑在夜见北上三年级的时候,是在几班?”
  “我在初三的时候?”
  “是的。你还记得吗?”
  怜子忧郁的拄着脸,说道。
  “在三班。”
  “三班……真的吗?”
  “——嗯……”
  “那,在怜子桑那一年……那个,那时候的三年三班,也被叫做‘被诅咒的三年三班’吗?”
  “嗯。”
  拄着脸停顿了半晌,怜子似乎在寻找答案。但最后果然还是发出了和刚才同样的微小叹息,“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呢。忘记了。”
  先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
  十五年前……吗?
  顿时,我感到不舒服。
  说到十五年前……啊啊,是吗?是的。但是那个……
  “明天开始上学,对吧?”
  怜子桑说道。
  “是的。我是这么打算的。”
  “‘夜见北的心理准备’我教过你了吧。还记得吗?”
  “啊,是的。那个……”
  “心理准备,之三也记得?”
  “——嗯。”
  当然记得。不吉利的“之一”和“之二”,以及对我来说最有意义的“之四”。那个“之三”,好像……
  “绝对要遵守班级的决定……吧……”
  “没错。就是这个。”
  怜子桑缓缓的点点头。
  “那个怎么了?”
  我问道,突然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大幅度的摇了摇头。说道:
  “啊……那个,说到哪了?”
  一边摇着头,一边揉着膀子,如此说道。
  “在说‘夜见北的心理准备,之三……”
  “啊,是吗。那个,也就是,嗯,所有的心理准备都要好好的遵守,也就是……”
  “哈啊。——不要紧吗?”
  “嗯。我好像累了。抱歉,恒一君。不行了,这样的话……”
  轻轻的敲着额头,怜子露出了弱弱的笑容。我不只是不耐烦、痛苦,心里还充斥着负责的感情。
  也许对怜子桑说鸣的事情也可以。不,或者说应该积极的说才对。但迷惑之后,我决定不说了。
  和怜子桑这样对话让我紧张……原因大半是因为我在她身上见到了只在照片上见过的母亲的风采。——没错。经过自我分析,果然问题是出在我身上。而且……
  今晚还是回房间吧。而且应该早点睡。
  决定后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为什么?”
  小声的嘟囔着。没有深邃的含义或意图,但……
  “还是不要吧。”
  突然变得严厉的语气,玲子说道。
  “我很应付不来的,那只鸟……”


IP属地:上海59楼2013-01-25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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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继续


    IP属地:上海62楼2013-01-25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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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老师,怎么了?”
        坐在同一张作业桌的旁边,望月优矢自言自语着。
        “那么不舒服吗。最近,好像没什么精神……”
        第五节课,是三神老师的美术课,但在0号馆一楼的这个美术室里,并没有老师的身影。
        “三神老师今天休息。”
        开始的时候别的美术老师前来通知,并用事务式的语气让大家仔细。说是让“各自,用铅笔自画己的手”,这种全然无趣的课题,然后那名教师就离开了,四处发出了叹息,说是当然,却也是当然的。
        打开写生本,总之先把自己的左手支在桌子上频繁的观察,但说实话,干劲几乎为零。要是知道会有这种事的话,就带本什么文库本来好了。金或者孔兹或者拉布克拉夫托,虽然也不怎么想读。
        偷偷看向喜欢蒙克的望月,他似乎也没有画“手”的打算。打开的素描本不是空白的,那里已经用钢笔画上了什么。人物——而且是那种乍看上去就只是是以三神老师为模特的女性。
        这家伙搞什么啊——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
        真的被迷住了吗,少年。被大了十几岁的女教师。——嘛,虽然那是你的事。
        但是果然还是以非常微妙的心情听到了吗,那个担心着三神老师身体的他自言自语着……
        “……怎么会?”
        望月突然看向我。
        “呐,榊原君。”
        “什,什么?”
        “三神老师不会是得了什么危及性命的疾病吧?”
        “嗯嗯?啊啊……”
        我完全不知所措的,随意回答着。
        “嘛,不要紧的吧。”
        “是啊。”
        望月用松了口气的声音说道:“是啊。那种,不可能发生那种少见的事呢。——嗯嗯……”
        “你这么担心吗?”
        “那个……因为最近樱木桑和她母亲去世了,这次又是水野君的姐姐不是吗?所以那个……”
        “有关系吗?”
        我在此插入。
        “樱木的事件水野的时间,但若是三神老师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有什么关系吗,有联系吗?”
        “啊……那个?”
        说完,望月缄口不语。逃避一般的别开视线,“哈啊”的叹了口气。——啊啊真是的,果然这家伙也知道一些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吗?
        果然还是应该加大诱导的力度吗,我想着,“美术部那边呢?”把话题转向别的地方。
        “部员现在有多少人?”
        “只有五人,只有……”
        望月再次看向我。
        “要加入吗,榊原君?”
        “——怎么会……”
        “加入不是挺好的么?”
        “要是劝诱的话,对象改成见崎不是更好?”
        我试着诱导他,于是说出了这句话。望月的反应如我相像的那般,胡言乱语自是最好不过。无言的沉默,再次逃避的别开视线——这下连呼吸也屏住了。
        “见崎很擅长画画的……”我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她速写本事的画,我看过……”
        没错,那是在那个第二图书室。美术课之后,和望月还有敕使河原一起经过那个房间,那时,那个……
        ……如同拥有球体关节的人偶一般,美丽少女的画。
        我想最后给这孩子画上巨大的羽翼——那时鸣这么说道,羽翼已经画上了吗?
        看了看仍旧别开视线,什么也不说的望月,我合上了素描本。到第五节课开始虽然还有不到三十分钟,但我决定放弃自习课题离开。
        “去哪里?”
        望月问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我。
        “图书室,第二间。”
        我故意强调。
        “有事情要调查一下。”


      IP属地:上海65楼2013-01-28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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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榊原恒一君,对吧?”
          初次见面的两个男人之一——年长圆脸的那个——说道。似乎为了缓和我的紧张,用极为安抚性的语气,毫无停顿的提问。
          “你知道在市立医院工作的水野沙苗的事情吧?”
          “——是的……”
          “你们关系很亲密?”
          “四月住院的时候她很照顾我,所以……”
          “会打电话?”
          “是的,打了很多次。”
          “昨天中午过后一下午一点左右,你和她打了电话?”


        IP属地:上海67楼2013-01-28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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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
            被久保寺老师叫去A号馆职员室,在那等着我的,是夜见山**署刑事课的便衣**,也就是所谓的**。定式一般的二人组。和年长发福圆脸相对的,年轻的那个是尖下巴细瘦脸、戴着藏青色镜框的眼镜,像蜻蜓一样的……两人分别叫做大庭和竹之内。
            “有点事情想问你,而且也已经向你的老师取得了许可。可以吗?”
            刚才,一见面就说出这句话的是年轻的竹之内。草率的,虽说不上如此,但也还只是把我当作“仍旧不成熟的中学生”那样的语气。
            “接下来的LHR迟到也没关系的。希望能够好好的谈谈。”
            久保寺老师说道。没多久,第六节课开始的铃声响了起来,久保寺老师委托了另一名男老师,匆忙的离开了。
            我们坐在放置于职员室一角的沙发上,我面对着两位**。刚才那名男老师自我介绍说是“生活指导员八代”坐在了我的边上。在这种情况下,学校果然是不能让学生一个人面对。
            “水野沙苗桑昨天死去的事你知道吧?”
            用极为安抚性的声音,大庭继续说道。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不,我不太清楚详情。只知道是医院发生了事故。”
            “哦哦。”
            “有看今早的报纸吗?”


          IP属地:上海68楼2013-01-28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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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之内插话问道,我沉默的摇了摇头。这么说来,祖父母家没有订报纸。昨晚也没有人看电视……
              “是由于电梯事故。”
              竹之内告诉我说。
              那基本是在预想之内的。在教室的窃窃私语里,混杂着那样的话。——但是,从**的口中正式听到的那一瞬间,有种受到了全身都感到钝痛麻痹的打击的感觉。
              “医院的电梯掉了下来,她一个人乘在上面。受到跌落的冲击撞在地板上,受到冲击的天花板的铁板掉了下来。”
              总觉得年轻的**洋洋得意的说着。
              “然后,砸在了运气不好的她的头上。”
              “……”
              “死因是脑挫伤。从事故现场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丧失意识,虽然医院尽全力抢救,但结果还是没能挽救性命。”
              “那,那个……”
              我战战兢兢的问道。
              “那个,那个事故有可疑的地方吗?”
              所以**才四处取证吗,我想到。
              “不不,事故就是事故。这只是极为不幸的令人悲伤的事故。”
              年长的**如此说道。
              “只是,若是由于医院的电梯落下事故,那么就有纠察原因以及管理责任的追究这样的问题。”
              “所以我们才会出动。”
              “——哈啊……”


            IP属地:上海69楼2013-01-28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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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因为度娘说我发广告贴,所以楼上发成了一段一段的。
              6
                从**们的“调查取证”解放出来的时候,第六节课已经开始三十多分钟了——
                走出职员室,我规规矩矩的急速走向教室,等到了的时候,我大吃一惊。三年三班,没有一个人在。
                但是书包什么的还在。并不是早早结束回家了。——也就是说。全员都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我只能这么想……
                赤泽泉美在黑板的正中间,用大大的字写着。
                【赤泽泉美。】
                成熟强硬,华丽的存在。差不多是那种感觉的女孩。轮廓鲜明,总是被友人朋友包围,是人群的中心……
                ……和鸣完全相反呢。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想起了一些关于赤泽这名学生,让我很在意的地方。
                我第一次上学是在五月的某天,赤泽泉美那天休息……然后,在那天的体育课。崴了脚的樱木由佳利前来和我搭话,那时候。
                ——不好好做的话,赤泽桑会骂……
                我好想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那是?
                然后,还有敕使河原突然打来的那个电话。
                ——因为我觉得很糟才给你打电话的啊。
                这么说着,他继续道。
                ——赤泽那家伙相当焦急,现在也许都有点歇斯底里了。
                “哎呀,榊原君。”
                我回过身,久保寺老师站在那里。似乎追着我,从后面的出入口进了教室。
                “**那边已经结束了吗?”
                “是的。”
                “是吗。——那,今天你可以回去了。”
                “哈啊。那个……大家呢。”
                “在班会决定新的女班长。是赤泽桑。”
                “啊啊……”
                所以黑板上才写着她的名字吗?
                “那个,大家在哪里?”
                久保寺老师无视了我的问题,“今天可以回去了。”
                又重复了一次。
                “关于水野君姐姐那件事,你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吧。但是忧心忡忡也没用。不要紧。大家一起加油,一定能够跨越过去的。”
                “——哈啊……”
                “为了那个,可以吗?”
                明明交谈的对象是我,但这时候久保寺老师的目光却完全没有在我身上,而是落在了没有人的讲台上。
                “请一定要遵守班级的决定,明白吗?”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72楼2013-01-28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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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出了医院在外面晃了晃我也没能打起精神,于是打道回府。
                  这么说来,已经有两周左右的时间没有联系在印度的父亲了。今晚或者明天打个电话吧。然后报告了近况之后,也问问关于十五年前去世的母亲的事……我想着。
                  回到位于古池町的祖父母家已经是下午两点。看着不远处的家门,就想着,哎呀哎呀。
                  有一个穿着夏装的初中生男孩在门口不停的转悠。不停的偷窥家里,又时不时的看看天上……一副无法冷静的样子。没怎么仔细看,那家伙是……
                  “怎么了,在那地方……”
                  我问道,对方露出了像是极为吃惊的样子转了过来,又觉得不好移开了视线。然后就那样离开了。
                  我厉声叫住。
                  “怎么了,你是有事才来的吧。”
                  是,望月优矢。
                  虽然他没有逃走,但即使我接近他他也不直视我,磨磨蹭蹭磨磨唧唧的他什么都没有回答。再靠近一点,我看着他再次问道“有什么事吗,望月君?”
                  然后,他终于开口。
                  “就是那个,有点担心。我们家,在旁边的町,所以那个,就是……”
                  “担心什么?”
                  我讽刺般的歪了歪头,“你在担心我什么?”
                  “那个,就是……”
                  皱起了美少女一样纤细的眉毛,望月的声音——的沉了下去。
                  “今天,榊原君也休息。”
                  “我上午预约了医院。”
                  “是吗?——但是,那个……”
                  “要在这里站着说吗?可以进去的啊。”
                  我轻轻的诱惑。
                  “咦?——啊,那我打扰一下。”
                  望月露出了哭一样的笑脸。
                  祖母似乎出门了。玄关旁的车库里没有黑色的塞德里克。祖父也应该一起出门了吧。怜子阿姨应该在离别那里,但要是和她打招呼就要客套一番——
                  我带着望月,来到了边上的里庭。我知道边上的玻璃门在白天是不会上锁的。在东京的话,这就是令人难以相像的大意了……不,在这里也许应该使用悠闲这个此。
                  在边上并排坐下,望月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开口道。
                  “榊原君自从转学到夜见北之后,有很多地方就觉得很奇怪吧。”
                  “你知道的话能告诉我吗?”
                  我立刻回到,“嗯……那是……”望月弱弱的回答。
                  “看吧,果然……”
                  我瞥着对方。
                  “到底大家是联合起来隐瞒着什么恐怖的秘密啊?”
                  “那是……”
                  望月沉默了一阵,“抱歉。果然我还是说不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
                  “也许今后会在榊原君身上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若是真的发生了,虽然我不应该这么说,但我无法默不作声。”
                  “什么意思?”
                  “前天的会议,讨论了这样的话题……所以——”
                  “前天,是第六节课的班会?大家都从教室转移到会议室,然后在那?”
                  “——没错。”
                  望月抱歉的点点头。
                  “那时候,大家知道榊原君和**说话会很晚回来,于是就。赤泽桑说必须要在你不在的地方说。她说为了即使你在中途回来也不要紧,现在大家转移场所。”
                  “嗯。”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久保寺老师也赞同了那个提案。
                  “——然后呢?”
                  “我不能再说更多的了。”
                  望月垂着头,弱弱的叹息。
                  “但是,今后即使遭到了什么……也请你忍耐。”
                  “那算什么啊?”
                  “就当是为了大家吧,拜托了。”
                  “为了大家……”
                  我突然捉住了几个浮现在脑海的关键词。
                  “那个,是必须要遵守的班级的决定?”
                  “——是啊!”
                  “嗯。是什么呢?”
                  我从边缘站了起来,想着略显阴郁的天空伸了伸懒腰。这时候我很希望得到怜子酱“打起精神”的安慰和鼓励,但偏偏这时候,呆在九官笼里的它(——大概)老实得很。
                  “那,虽然无法再问什么。”
                  我再次面向望月,说道。“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是什么?”
                  “我想要班级名单的复印件。”
                  望月有点出乎意料,但立刻点了点头,“你还没拿到吗,榊原君?”
                  “嗯。”
                  “那,就是不拜托我也……”
                  “别问,少年。”我打断望月的话,“我也有我自己相当微妙的心理活动啊。所以啊……”
                  望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就在那时。放在膝盖上的他的书包里,传来了轻微的电子音。
                  “啊……”望月打开包,立刻拿出了银色的手机。
                  “什么啊。你有手机的吗?”
                  “啊啊,差不多,虽然是PHS的。”
                  说着,望月出去接了电话——
                  “咦咦咦?!”
                  不一会儿,望月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呢,把手机压向耳朵的他,在我眼前变了脸色。最后——。
                  “是风见君打来的。”
                  低低的压制着一或者说是已经压抑到崩溃的声音,望月说道。
                  “高林君死了。在自己家,由于心脏病发作……”


                IP属地:上海74楼2013-01-28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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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高林郁夫。
                    从小心脏就很衰弱,学校也总是休息。虽然从去年开始情况有所好转,但在这两三天里,情况急转直下,最后导致死亡。
                    继死于医院电梯事故的水野桑之后,是几乎没有说过话的同班同学的,突然死亡。——三年三班的关系人当中,今年“六月的死者”,已经有两名了。


                  IP属地:上海75楼2013-01-28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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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8
                      June 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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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在楼梯上,遇到了许久不见的三神老师——周的初始,六月八日。
                      C号馆的东楼梯,在二楼和三楼之间的平台。我向上,三神老师向下,在快点三十分的时候……
                      “……啊,早上好!”
                      慌慌张张的,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打招呼。三神老师停下脚步,以一种见到不可思议东西的眼神俯视下来,然后立刻不自然的挪开视线,目光游离。
                      “早上好……那个,好早啊。还没有打预备铃呢……那个,嗯……”
                      我没有回答。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能在这里问怎么了。但还是有令人不舒服的,或者说一定很不好的一个小问题——
                      结果,完全没从三神老师口中问出什么,我们就错开了。立时,铃声响了起来。
                      必然的疑问之——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老师会下楼梯?明明就要开始上课了。——但是老师却向着与教室相反的方向。
                      在三楼的走廊还有许多背冲着我的男生女生。但是,大家都是别的班级的人,三班的学生连个影子都未见到。
                      今天鸣怎么样呢。会来学校吗,还是说……
                      不算思考的想着,一边打开了教室的门。
                      我大吃一惊。
                      同上周周四,从夜见山警署录完口供回来的时候完全相反的惊讶。
                      直到第六节课中途,应该在教室的人一个都不在。那时候着实是吃惊了。这次却完全相反……也就是说,早上第一次的预备铃还没有响起,在这教室上课的几乎全员到齐,整齐落座。
                      “啊……”
                      一不小心发出了声音,有几个学生回过身来。但是,没有任何反应的,转了回去。
                      久保寺老师站在讲台的侧面。在讲台上还有两个学生——风见智彦和成为新任女班长的赤泽泉美。
                      回归静寂的教室,弥漫着异样的空气,但是我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那么,就是这样。还有……不,就这样吧。”
                      站在讲台上的风见说道。总觉得在哪听到了惴惴不安的声音——边的赤泽斜倚着抱着手臂。以过时的说法来讲的话,就是很像黑道的女首领。
                      “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
                      我戳了戳前面学生的后背,小声的问道。但是那个叫做和久井的男生完全不回过身来也不回答我的问题。
                      那么,刚才三神老师下楼梯就是因为这个吗?——我只明白了这个。身为副班的她在这次班会上露了个脸,然后……
                      我悄悄的环视四周。
                      果然,没有看到鸣的身影。另外还有两个空位。樱木由佳利和那个上周突然死亡的叫做高林郁夫的。
                      风见和赤泽下了讲台,回了座位。然后久保寺老师站到了中间。
                      “虽然只有两个月,但为了同在一间教室上课的高林同学祈祷冥福吧。”
                      久保寺老师神色正经,以宣读教科书例文一样的语气说道。
                      “本日,上午十点进行告别仪式,风见君和赤泽桑将作为班级代表参加。我也会去。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请找三神老师商量。明白吗?”
                      沉默,教室再次回归寂静。就好像对大家搭话一样的,久保寺老师斜着身子看向天花板,目光凝视。
                      “虽然悲伤仍将继续,但不要被打败,绝对不要放弃,大家齐心协力渡过难关吧。明白吗?”
                      不要放弃齐心协力渡过难关?齐心协力?——唔——嗯。
                      总觉得不太明白。
                      “那么……希望大家遵守班级决定的事情。三神老师的立场也很难过,但刚才我拜托她做‘尽可能’的努力。所以……大家明白了吗?”
                      以第三次的“明白了吗”为开端,久保寺老师终于将视线移到了学生脸上。大概除了我以外在此的所有同学,都和老师一样带着同样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
                      啊啊,果然我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但是这里的气氛告诉我,即使我举手说“我有疑问”,也不会得到解答……
                      直到最后走出教室为止,久保寺老师一次都没有看我。我想,这应该不是错觉。


                    IP属地:上海76楼2013-01-28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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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课是社会科,这节课结束之后,我就立刻站了起来和望月优矢搭话。
                        前天周六,在接到了高林死去的电话后,望月就苍白着脸色立刻回去了。当然那时候的事情也很让我在意。——但是……
                        他的反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露骨。
                        明明应该听到了我的声音却完全不做反应,我本以为他在看向四周却逃跑一样的小跑着出了教室。追上去又有点太过骚动,于是就那样放弃了。
                        搞什么啊,那家伙。
                        这时候还只是这么想。周六在家里发生的事情,就那么不想被人知道吗,什么的。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那么结束。在午间休息的时候,发生了即使我不想明白但还是被强迫领悟了某事。
                        不只是,望月而已。
                        比如坐我前面的和久井。在第二节课开始之前,我有戳了戳他“喂”我试着叫他,但是果然还是没有转过来。
                        什么啊,真是的……我出口抱怨。
                        和久井好像有哮喘一样,在上课的时候也会时常拿出便携装的药剂吸入器。同为患有呼吸道疾病的同志,却完全没有亲近感……搞什么啊,真是的,那种冷漠的态度。
                        在班级里,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即使我上去搭话,也会像和久井一样完全没有反应或者像望月一样沉默的离开。风见也是敕使河原也是,还有很多直到上周都还亲切的和我交谈的人……
                        在午休的时候,我尝试着给敕使河原的手机打了电话。但是我听到的只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我在午休的时候拨打了三次,但三次都是这样。找到望月再次搭话,但还是和第一节课下课时一样。
                        这样那样——
                        结果直到最后,我这天都没能满足的和班上任何人说话……不,甚至,就连上课的时候被老师提问的机会都没有,除了自言自语之外完全无法出声。即使发出声音也没有人回应。
                        那当中——
                        恐怕,我只能重新思考。
                        五月的最初,当我刚刚成为这三年三班的一员时就感觉到了,环绕着见崎鸣的异样感的一个个“谜”,或者说是环绕着整个班级也可以。我完全无法掌握的那个含义,那个背景,还有这被吞噬了的“现实”。


                      IP属地:上海77楼2013-01-28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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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为焦点的,自不必说就是见崎鸣是存在、还是不存在的这一问题。
                          存在,还是不存在。
                          她存在,还是不存在于这班级,这世界。
                          差不多从刚转学来的时候就开始在意的,一些可疑之处——个个数过来的话,简直数不胜数。
                          独自行走在走廊上,不和任何人接触——甚至是不想和人接触。不只是她自己单方面的。如此仔细回想,班上的人接近她,和她说话,叫她的名字……那样的场景我一次都没有看到过。而我和她接触和她说话时,大家的反应……
                          比如最初的那天,我看到坐在0号馆前面的长椅上的鸣然后前去搭话时的,风见和敕使河原的反应。同一天,在体育教学时和樱木由佳利聊天的时候我喊出了鸣的名字,那时候樱木的反应。还有第二天,在第二图书室见到鸣的时候,敕使河原和望月的反应。——还有很多。还有很多很多。
                          ——不要和不存在之人说话,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那之后,听水野桑的弟弟猛说的。
                          ——“我们班没有那名学生”,就好像没见过一样的,表情非常认真的说道。
                          ——真的有那孩子吗?
                          不和鸣接触,不想和鸣接触,不只是学生的问题。就连那些和三年三班多少有些关系的老师也是这样的态度。
                          这个班级的所有老师,完全不会在开始的时候以点名的形式统计出勤。所以他们从不叫“见崎鸣”的名字。在上课的时候,也从未有过指名要鸣念课文或者回答问题的场景。
                          体育课的时间,即使不在近处参观教学一个人跑到天台上也不会被处罚。
                          即使上课迟到,即使逃课,即使考试中途退场,即使连续缺席……所有老师都完全不介意……。
                          最初在医院遇到的时候——也许就已经有所明示了吧,但是我一边想着不会吧一边不时的怀疑“见崎鸣的存在”。
                          ——因为是,不存在之人。
                          她自己也曾如此对我说过。
                          ——大家看不到我。能看到的只有榊原君,你一个人……要是这样的话怎么办?
                          在“夜见之黄昏……”的地下房间,我认真的对待了她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诡异事实……
                          也许见崎鸣真的不在,不存在。
                          也许她并不存在于世间,是仅有我能够看见,仅有我能够听见的如幽灵一般的存在。
                          在教室里只有她的桌子非常的破旧,只有她挂在胸前的衬纸脏得不行,这些事实,我觉得应该算得上是佐证……
                          ……但是。
                          现实的思考一下,没错,是不可能有那种天方夜谭的,因此对于发生的各色事情或者既定事实做出另外的说明……毕竟,这样的想法才更正常,亦有恰当的解释。
                          见崎鸣存在,的的确确存在。
                          但是周围的人都做出一副没有见崎鸣这个学生的样子——就是,这样的解释。
                          我怀疑这是“欺负”一个人的一种方法。全班同学集体无视的“欺负”。……但是,我和水野桑说过这件事,当时他的反应却太过奇怪。
                          我自己去年,曾经经历过“sakakibara”那件事,并有了很不好的回忆,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这么想。但是和单纯的“咒骂和欺负”完全不同。虽说有些笼统,但那时流动的空气都有些异样。太过异样——应该说,大家好像很怕她。
                          啊啊,对了。好像我那么和水野桑说的……
                          ……不管怎么说。见崎鸣存在,还是不存在。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努力思考了也得不出答案,这是个问题。这样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身处两极结论之间的我,被当时的状况和心理状态所左右,来回摇摆。我想那是无可避免的。——但是。
                          但是今天,终于有种摸到线索寻到答案的感觉。虽然无法了解全部,但是核心的“形状”被我掌握了。
                          那就是,针对我的这个。
                          同样的行动,大概也针对着鸣吧。
                          作为尝试,在第六节国语课上我突然擅自站了起来,走出教室。虽然班级全体都在那一瞬间发出了若干嘈杂的声音,但是久保寺老师并没有出声处罚我。啊啊……果然,是这么回事。
                          靠在走廊的窗边,我望着阴云密布的梅雨天空。虽然有点忧郁,但心里还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关于“怎么了?”,在某种程度上我还是明白的。
                          接下来的问题是“为什么?”


                        IP属地:上海78楼2013-01-28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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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课结束的同时,我默默地回到了教室。久保寺老师理所当然的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也没有看我一眼就离开了。
                            我回到座位上去取书包,偶然的和准备回去的望月对上了视线。和往常一样他慌慌张张的别开视线,嘴唇微微的蠕动了一下。我根据口型判断应该是“对不起”的发音。
                            ——也许今后在榊原君的身上会发生很不愉快的事情。
                            周六见面时候的望月的话画,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
                            ——即使今后遭到了什么令你不高兴的对待……也请你忍耐。
                            他非常认真的说。低低的垂着头,弱弱的叹气。
                            ——就想着是为了大家把,拜托了。
                            为了大家……也许那里有“为什么?”的答案。
                            回到座位,把教科书和笔记装进书包。然后为了以防万——扫了一眼书桌里面——
                            我发现有一件我不记得放进去过的东西。
                            有两张折成四分之一大小的A4纸。
                            取出来打开,我不自觉的发出了“啊啊”的声音。立刻看向周围,望月早已不在教室。
                            那两张纸是三年三班点名册的复印纸。周六我拜托过他,所以望月才把这个……
                            一枚的背面,用绿色的笔写着一些文字。写的非常乱,寥寥草草……但是,大致猜测的读了读。
                            对不起,详情请问见崎桑。
                            我再次看了看四周,下意识的轻叹道“啊啊”。
                            这里确实写着“见崎桑”。班级内第三人干脆的说着她的名字。积极地承认了“见崎鸣”的存在。——啊啊,这种事好像是第一次啊。
                            鸣果然存在。存在于这世界。
                            松了一口气之后,不自觉的想要流泪,只好拼命忍耐——
                            我把纸翻了过来,开始确认名簿上学生的名字。然后立刻找到了。
                            “见崎鸣”这个名字,好好地记载在上面。但是记载在名字旁边的住所和电话号码都被两条线划掉了。——该如何理解这个的意义呢?
                            虽然有两条线,但是还是能够清楚的辨明住所和电话号码。
                            夜见山市御先町4-4。
                            先不说“御先町”这个地名,单是对于“4-4”这个编号属地我就有印象。应该不会错。
                            “夜见之黄昏,虚幻之苍瞳”——那个有着人偶长廊的建筑物果然就是鸣的家。


                          IP属地:上海79楼2013-01-28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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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传来了似乎是鸣母亲的女性声音。
                              “那个,见崎……鸣桑,在吗?我是,她的同班同学榊原。”
                              “——什么?”
                              对方发出了大吃一惊甚至是有些不安的声音。
                              “榊原……桑?”
                              “我是榊原恒一,夜见北的三年三班的……啊,这里是见崎桑家吧?”
                              “——没错。”
                              “那个,鸣现在在……”
                              “——不清楚。”
                              “今天她没有来学校……那个,要是在家的话,能让鸣接一下电话吗?”
                              知道了住所和电话号码,就无法再磨蹭下去。出了校舍就立刻走到了校园的角落,然后用手机拨打了记录在名册上的电话。
                              似乎是鸣母亲的人,以似乎非常困扰的语气说道“是呢”糊弄了过去。我再次说“请让鸣接电话”,她才终于有了回应。
                              “——好吧。那,请您稍等。”
                              然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电话的另一端用丝丝拉拉的声音播放着“献爱丽丝”(就算是我也是知道这首名曲的),重复了几遍之后,终于——
                              “喂……”
                              我听到了鸣的声音。我握紧了手机。
                              “啊,我是榊原。抱歉,突然给你打电话。”
                              诡异的停顿了两三秒后,“怎么了?”
                              鸣冷漠的问道。
                              “我想见见你。”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我有事情想问你。”
                              “问,我?”
                              “嗯。”
                              我立刻回应。
                              “你家,是那里吧。御先町的那个人偶长廊,也就是……”
                              “是啊,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多多少少有那种感觉……但是刚才看了班级名册才确定。望月桑帮我复印的。但是那家伙让我问你。”
                              “——哼嗯?”
                              毫不关心——或者说是故意表现出不感兴趣的样子。我反而提高了声音高林郁夫死了,你知道吗?”
                              “咦?”
                              得到了非常直接的反应。短短的惊讶的声音——似乎不知道高林的事件。
                              “上周周六的午后,心脏病发作猝死。好像以前心脏就不大好。”
                              “——是么?”
                              鸣故意淡淡地回答。
                              “六月里第二个人病死了么?”
                              六月的,第二个人。
                              ——“第一个人”是水野桑吗?
                              “然后,今天——”
                              我接着说道。
                              “今天去了学校,班上的人的反应都很奇怪。该怎么说呢,似乎大家达成共识,把我当成‘不存在’,差不多就这样。”
                              “把榊原君?”
                              “嗯,今天早上,从去了学校开始。——所以,我就想,是不是你也一样……”
                              沉默了许久,终于——
                              “果然变成这样了么?”
                              似乎发出了长长的叹息一般,鸣如此说道。
                              “那是怎么回事?”
                              我语气强烈的问道。
                              “为什么……大家为什么要这样?”
                              经历了和之前一样漫长的沉默,但是这次我没有等到答案。我又压着声音问道。
                              “总而言之——所以我想见到你,然后问一下‘详情’。”
                              “……”
                              “呐,现在方便见面吗?”
                              “……”
                              “呐,见崎……”
                              “好啊。”
                              见崎轻轻的回答。
                              “榊原君现在在哪?”
                              “还在学校,正要回去。”
                              “那,来我家吗?你知道地方吧?”
                              “啊,嗯。”
                              “那……对了,三十分钟后吧。在地下的那个房间。可以吧?”
                              “我知道了。就过去。”
                              “我会和AMANE奶奶说一声的。——我等着你。”
                              “AMANE”写作“天根”——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听到“奶奶”这个词,我立刻想到了那个坐在入口桌子旁迎接客人的老女人。


                            IP属地:上海80楼2013-01-28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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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玻璃茶几的周围,置放着三张黑色皮革的沙发——张双人两张单人的。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后,鸣舒了口气看向我,“请随意坐。”
                                “啊……嗯。”
                                “要喝茶什么的吗?”
                                “啊……不用了,请不用在意。”
                                “我渴了。要柠檬茶还是奶茶?”
                                “啊……哪个都好。”
                                乘坐电梯来到位于三层的,见崎家的住宅。第一印象是,难以言喻的稀薄的生活感。
                                虽然客厅和厨房很大,但是家具却很少,甚至每个角落都非常的整齐。放在桌子正中央的电视遥控器,那种随意令人觉得不自然。
                                窗户关得很严,开着空调。明明还只是六月的上旬,让人不禁想说怎么现在就开始开冷气。
                                刚才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厨房的鸣很快拿着两罐红茶回来了。“给。”把其中一罐放在我面前,打开自己的那一罐,再次扑通一下坐在了沙发上。
                                咕噜的一口喝下红茶,鸣一脸清爽的看向我。
                                “从什么开始说起好呢?”
                                “啊……那个……”
                                “你来提问?也许那样比较容易。”
                                “你不是讨厌被追问么?”
                                “讨厌啊——但是,今天就开个特例。”
                                用老师一样的口吻说着,鸣奇怪的微笑着。连带着我也不那么紧张,安下心来,“那么——”然后伸了个懒腰。
                                “首先,再次确认……”我说道。
                                “见崎鸣——你,是存在的吧?”
                                “你以为也许我是幽灵?”
                                “说实话,不是没那么想过。”
                                “嘛,那也是没办法的。”
                                鸣再次奇怪的笑了。
                                “但是,应该已经解除疑惑了吧。若是存在与否这种程度的问题的话,我确实存在。作为活着的人类,好好的存在着。我作为‘不存在之人’只是对于夜见北三年三班的人而已。虽然原本对你来说也应该如此。”
                                “对我来说也?”
                                “没错。但是很快就失败了。这次连你也变成了我的同类……真是令人困扰。”
                                “失败”、“同类”——一边在头脑中记下在意的词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向鸣提问。
                                “班上的所有人,都当作见崎鸣这个学生不存在。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直是这样吗?”
                                “一直,是指?”
                                “比如说,上了三年级就开始了,还是更早以前?”
                                “当然是进入三年三班之后。但是,并不是立刻。”
                                如此回答的鸣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微笑。
                                “在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认为今年是‘没有之年’。但是,似乎并非如此,四月还在一起聊天……正确的说,应该是从五月一日开始。”
                                “五月一日?”
                                “榊原君出院第一次来夜见北上学是六月的事情吧。”
                                “嗯。”
                                “那之前一周的周五一整天。那几天是三连休,那天应该是第三天。”
                                原来开始是那么最近的日子吗一对此我非常的意外。我总以为这应该是从很早以前——至少是在我来到这座城市之前——就持续着的事情。
                                “你感觉到了很多不自然的地方吧,从第一天开始。”
                                “是啊。”
                                我赶紧点了点头。
                                “我和你说话还有叫你名字的时候,风见和勅使河原……还有周围的人的反应都很奇怪。就好像有什么要说的一样,但是谁都不告诉我。”
                                “虽然想告诉你,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似乎是这样的。自作自受,差不多这样的感觉吧。在榊原君来上学前没有好好地告诉你,这是致命的失误呢。”
                                “失误?”
                                “本来榊原君也应该一样,必须将我视作‘不存在’。不然的话就无法成立……但是我想有些地方大家一定没有如此深刻的思考。不是说了么?就连我自己在心底都有些将信将疑。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确实,我有印象她说过这样的话。
                                “就是说这不是单纯的‘欺负’啰。”
                                我继续问道。
                                “是的。我想没有人觉得这是欺负。”


                              IP属地:上海82楼2013-01-28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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