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模样
第一章
“呜——”
晚秋的寒风穿过狭长的山谷，略带有一丝刺骨的寒意。疮痍的大地，任何鲜艳的色彩都显得那么力不从心。曾经怒放的生命，只留下存在的痕迹。断壁残亘，大自然在不羁而倔强的岩石刻下岁月的沧桑。枯黄的草丛和暗灰的天空，连迁徙的候鸟都不愿在此落足。
忽然，山石爆裂的异响蓦地传来。红衣少女微微蹙眉，地上赫然一个凹陷的弹坑，对手如云雾一般消散于空中。待敌人完全灰飞烟散之时，红衣少女再也无力支撑，跪倒在地上，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着。头发凌乱地垂下，遮住了好看的眉目，汗水也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滚落在尘埃遍布的地上。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滴。待恢复一些体力之后，少女左手按着黑色小型耳机，轻声道：“任务完成。”她实在没有过多的力气再说多一个字。她扶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洞口走去。
待在黑暗中太久的红衣少女一时不习惯刺眼的光，她眯起眼来，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霍琊？”墨发少年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作了回答。“其他人呢？”霍琊沉默了一小会，“还没出来。”忧虑的足迹迅速掠过他平静的眸子，眼光投向一个方向。墨律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游浩贤。
“嘭！”游浩贤被一股大力猛地撞到墙上，鲜血自嘴角蜿蜒流下，脸色苍白。被黑色袍子遮住面容而看不清表情的人缓缓走来。游浩贤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左手捂着仍淌着血的腹部，蹙眉轻咬舌尖。 那人立定脚步，黑色枪口冷峻地指向游浩贤。游浩贤默然对上那人的眸子，左手仍捂着伤口，右手却有了不易察觉的细微动作。“死吧。”那人扣动扳机。
“嘭——！”枪鸣声响彻整个死寂的山谷。
游浩贤这才放松下来，微喘着气，子弹擦着他的肩膀掠过。黑衣人眼眸急缩，然而还是无可避免被锋利的刀刃精准命中，化为云雾消散不见。“哐当！”刀子猛地掉落，游浩贤的右手无力地垂下。他颓废地倚靠着墙，仰头，让米色发丝遮住自己的眼睛。
“任务完成。”
耳机那头沦为死一般的寂静。
“……”屏幕前，静静紧密观察着四个人的一举一动的监视者看着，甚至也有些觉得残忍了。她用紧握着的手蹭了蹭脸颊，咽了咽唾沫。“大…大人，这，有些过了吧……”站在她身后的灰袍人冷哼一声，“过？他们是背叛组织的叛徒，没有直接处死他们，已经算是破例了。”她轻咬下唇，“这…不是更残忍么……”后半句生生地被她咽了下去，因为一把冰凉的刀正抵着她的下巴。下巴传来冰冷的触感，她心中漫起铺天盖地的恐慌。老祖宗留下来的基因让她升起了强烈的求生的欲望，她拼命忍着恐惧，紧紧地闭着嘴巴。身后冷冷的声音传来：“不想死的话，不要说这些无聊的废话。”
“……是。”
“BY THE WAY（顺便提下），呵，命令代号‘鬼’将那亘瑶干掉吧。游浩贤那边，再加个B级任务，不管怎样，只要他还能动，就不算是我们的质子。”灰袍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瞬间消失，在空气中留下诡异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