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风吹散了云的伤痕
直到现在,佐助依然可以清晰的记起那个被淹没在记忆浪潮的小时候。
木叶的天空总是蓝得清澈,叫像刚落过泪的眼睛。除了几朵白云悠哉地飘浮在蔚蓝的天空外,没有其余的杂质。偶尔迁徙的鸟划破云层,拍动翅膀的声音,很细微,穿过重重的空气阻力很难传到人们的耳朵。
然而在百般无赖的时候去听这种难以察觉的声音,正是鼬跟佐助的爱好。
呐,的确人在无聊的时候总会做些无聊的事,但这对于他们俩兄弟来说,却是难得的写意。
[啪、啪、啪。]就如倒数着“三、二、一。”那般的有节奏感,然后戛然而止,从来都是这样。传说,那就是青鸟。佐助第无数次抬起头,依旧没有看见飞鸟行走的痕迹,碧蓝的天空依旧清澈。
[哥哥……]迟疑的开口,打破了这忐忑的缄默。
[嗯?]
[……呃……还是没有什么了。]却又欲言又止。
[啪、啪、啪。]佐助猛地抬头。可惜老天一点也不怜悯这天真可爱的小孩子,令佐助有点失望。
[要问为什么看不见鸟吗?]鼬微微侧过身,望着弟弟泛红的脸颊,甚是可爱。
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认料。哥哥轻柔地揉着弟弟的头发,空气中弥漫的尽是宠溺的味道。[有得必有失嘛。]迎来了弟弟迷惘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在小孩子面前不该显出这么不合年龄的成熟。特别是对上这样的目光,很有犯罪感。
[呐,因为,声音传到我们的耳朵需要时间。]尝试着用学术方面的知识去解释。
[那我一边看一边的不就可以了么?]佐助有点兴奋的昂起头。
[这样也不行呢,看见了鸟就会分心的哦,那就听不见声音了。]
其实佐助并不懂,可是他没有尝试着一边看天一边听翅膀的声音。没有任何缘由,就这样坚定不移的相信了鼬的话。他问,[哥哥,那你的声音会不会想飞鸟那样,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传到我的耳朵?]
鼬抚上佐助的头发,来回的三下,就如空中传来的拍翅声一般,[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我在空中还没有学会平衡
那是已然过去了十多年的事情了,其实忘记了很自然。
然而每当佐助看见空中的飞鸟就会记起来,这也很自然。
佐助看着在天空的鸟自头顶向天边掠过,逐渐缩小成黑点,直至消失在天际再也看不见。他依然站了好一会儿,突然想去鼬的话。
——是呢,一边看一边听是听不见的。——有得必有失……么?
有点自嘲的笑了笑,在这种时候竟然会怀念起和他一起的时光。
[我倒真搞不懂你,佐助。]迟迟不肯离去的水月终于撕裂这种寂静的氛围,[大仇已报还需要把尸体埋起来?你是不是仁慈过头了?]话语中竟似乎透露出丝丝怜悯?
完全不顾佐助脸上复杂的表情变换,自顾自地说下去。
——当然,佐助背过了身,他也看不见。
[虽然说他是你哥哥,但他可是你的仇人呢~咦?你们两个好像很亲密的样子哦,那么温柔的摸着你的头发呢~哈哈,原来如此,他好像还说了些什么呢~佐助,他说了些什么啊?哈哈……]
——天,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自恋成这个样子的么?
[咳,水月……你就不可以给我静一静么?]面对水月的喋喋不休外加惊人的自恋倾向,佐助不禁无奈。
——但水月说的也是事实。
——或许自己真的仁慈心泛滥了。
——是呢,当初那个喊着要把他碎尸万段然后扔到河里喂乌龟的那个佐助还是不是现在的佐助呢。
佐助无力的捶捶头,依然能感觉到哥哥的手轻轻的揉着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来回的三下,然后抽开手,对着他微笑,意味不明。
——如果有得必有失这是个真理,那我是不是失去太多了?
鲜血染红的袍子,黑曜石般的眼瞳,凝结在嘴角的笑意,虚弱却温柔的话语,轻轻的说着我爱你,无一不在佐助的脑海中烫上烙印。忘不掉,遮不到,时间的浪潮冲不掉。迷信点来说,即便是死了,这个烙印还是会在灵魂身上留下深刻的痕迹,或许这个就叫“永恒”。
群鸟的翼翅,点点的星火,四季流转的繁花淹没了路径,苍白色的墓碑在路灯的照射下泛着惨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