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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叫郑允浩,是一个外科医生,虽不是妙手回春的水平,但我对现在的生活还算随遇而安。
高雅拉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交往于一年前的一个秋天,她刚来实习的时候,是我的小助理。雅拉是个聪明漂亮的女孩,她曾给我很多动力。
医院再往上走有一家糕点店,有一次雅拉回来告诉我,那里的巧克力蛋糕非常美味,于是每天早上上班路上买一块巧克力蛋糕是我的任务。
偏巧不巧的是早上下起了雪,而我讨厌这样的天气,十分不利于我开车。进去前我特意抬头看了看挂在头上方的招牌,这家店的名字倒是格外新鲜,“希”。
招待我的是一个一头金发的男孩,笑得过分灿烂了些,但不得不说十分俊秀,他眼睛很大,笑起来很有神,尴尬的是我忘带了钱包,但他却很慷慨的让我把蛋糕拿走了。
一个幼时一起长大的弟弟从美国毕业回国来医院找我,说好久不见想一起吃饭,我欣然接受。这个小子,从前就是从不输给别人的帅小伙,留学回来后变得更加帅气了。
从医院走出来光顾着打电话无意撞到了一个雪人,鼻子已经被我撞掉了,但不能影响到它的美观,我后退一步瞄了一眼雪地上被我踩乱的字,金在中,生日快乐。
我又遇到了早上蛋糕店的服务生,他仍是笑着,只是没早上那般晴朗,他握着我的左手,他说,他叫金在中。
金在中。多么熟悉的名字。
此后的每天早上,金在中都会准备好最新鲜的巧克力蛋糕等我去取,后来我们熟络了,我天性是个不愿与人多谈心里话的人,对亲密的人也为数不多,但我却总想对他倾诉,金在中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我很有安全感。
的确,他是一个善于倾听的人。
我生日那天雅拉临时有事要和别人换班,而金在中却一个电话打过来要请我吃饭。我们抛弃了那些我们足够负担得起的高雅餐厅,选择了路边一个小摊,边吃烧烤边喝酒,聊得很尽兴,说实话我很久没有过这么惬意的生活了,和金在中在一起我总是感到快乐。
后来在中喝醉了,我只得把他拉回我的公寓,不巧的是只有一张床,这说明我要在沙发凑合一晚上。
令我头疼的是一个人酒醉后悔一直疯笑不止,比如金在中。
在我第三十二次说“金在中你笑够了没有”之后他终于停止了折腾,这个由亢奋转昏沉的人,倒在我怀里不省人事了。
房间足够安静,只有金在中平稳的呼吸声,像个不安的孩子,他不时会皱皱眉头,转动脑袋或是舔舔干涩的嘴唇,我动作尽力轻柔地想把他放在床上,我好去休息,但我只要一动他就紧锁着眉哼唧哼唧个不停,我拍拍他的手背,说在中躺好再睡吧,但以失败告终,我无法与这个喝醉的在中抗衡。
金在中睡觉很不老实,他在我的怀里翻来覆去,在我迷迷糊糊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却被一阵啜泣惊醒,我拍着他的脸,在中,在中,醒醒。
金在中带着哭腔小声呢喃着,妈妈,妈妈,不要走,别丢下在......
“在中,别哭,在中...没事了没事了。”我安慰过梨花带雨时的雅拉,却从没安慰过一个哭泣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