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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螭之吻】阿飘建良文拖拖拖,文题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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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组……


IP属地:广东1楼2013-01-14 18:46回复
    下面开始正题……咳咳……


    IP属地:广东3楼2013-01-14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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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0 坠落
      {差一点,还差一点……}
      大耳兽咬紧牙关,本应是肥嘟嘟的可爱小脸在突围了一层又一层数码结界之后已经是伤痕累累,一道道狼狈狰狞的口子被呼啸而过的数据气流放肆撕扯,模糊皮肉之下暴露出的是晶亮闪烁的数据晶体。
      刺眼的荧光,比人类浑浊血液还要高贵迷离的娇艳欲滴。
      {近了,又近了……}
      小手硬是伸直了去够眼前两个世界之间的最后防线,手臂病态的僵直在嘶牙咧嘴地嚣张,仿佛准备下一秒立即挣脱开主人身体的牢牢桎梏,抵达所谓的极乐天堂,享受心驰神往的畅快淋漓。双腿不断地往后踢蹬,微微痉挛着,抽搐着,费尽了所有力气也只不过往前移动了那么一丝一毫。那双曾经柔软的绵绵大耳死气沉沉,随着狂风不断拍打大耳兽早已不堪一击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充当着灵魂的叛徒这一不被看好的角色。
      只有那双灵动的汪汪眼睛,死了一条心地盯着眼前的那个触手可及的世界。
      突然,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电闪雷鸣,大耳兽的双眸就猛地失去了焦距。
      晴朗无云的好天气被驱逐到不知何处,黑压压的浓密阴云像是狂妄贪吃的猛兽,张牙舞爪地欺压过来,倏忽就把大耳兽团团围住。
      死一般的沉寂,像是最后的晚餐前最虔诚的默念祈祷。
      尖利的犬牙把嘴巴划开了第四道裂痕,大耳兽稍稍一恢复知觉,就马不停蹄地继续朝目的地拼命,拼了,它这条所谓的命。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大耳兽被原地锁进一匣由闪电编织的牢笼,嗞呀作响的电蛇汹涌而至把它颤抖的指尖蜷成一团,顺着手臂,肩胛,内耳,成千上万条吐着金色信子的电光把大耳兽围得严严实实,不断嘶鸣着,宣布着自己难得的领土占有权,向着同伴骄傲地炫耀着。更有甚者,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嗖地钻进大耳兽那已经是颤抖不堪的皮肤,剩下一条金亮的蛇尾,调皮地在毛孔外招摇。
      疼,撕心裂肺的的疼。
      大耳兽此时此刻已经是蜷作了一团,肥厚的大耳紧紧地包围住战栗不已的躯壳,天生自卫的让人联想到缩在襁褓中的新生儿。只不过,表情痛苦扭曲得过于凄凉。刚开始的全身酥麻无力骤变成千针乱刺的疯狂痛觉,大耳兽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要被这些翻滚的金光给扰得全部错位,就连神经,也开始附和着它们,嗞呀作响。
      云海翻滚,漆黑的密布浓云渐变成深邃的蓝,青龙兽矫健的身影在云层之中若隐若现,空气中突然之间滑稽地充满了圣洁的味道。
      “大耳兽,你可知错?!”
      大耳兽艰难的颤抖着转过脸,猜测着青龙兽逼近的方向,呢喃着不成句的话:
      “建良……很近……让我见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青龙兽脸上的威严已经转变成了盛怒,它猛的把头凑近渺小得可怜的大耳兽,似乎担心自己响彻天穹的声音大耳兽一句都听不真切。“自从人类设下了这个结界,数码世界跟人类世界从此不会再有交集,任何一个逾越这个结界的数码兽都将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莫……慢……待……让我……啊!”
      青龙兽一声闷哼,圣白的胡须随着气流轻轻抖动,轻而易举地解开了大耳兽狠狠背负的所有残忍的枷锁。
      大耳兽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留给它的只有坠落这一条后路。
      瞳孔中的光采被与天空间迅速拉开的距离抽离殆尽,剩下的只是一潭死水的空洞绝望。
      被宇宙所遗忘的弃儿,在天空一闪而过,想必陨石要是有思想也会把它归于自己的同伴。
      庆幸的是,大耳兽摔在不知名的茫茫大漠上,小小身体的冲力居然激起了千里黄沙,场面甚是壮观。只不过壮观之下,大耳兽侧过脸,在潜意识驱使下想躲开沙雨在伤口上的种种侵蚀。只奈何那浑黄的雨,太细,太密,直直落在皮肉里,镶在翻开的零碎皮肤边缘,不一会就把裸露在外的银色数据体给全数覆盖。
      大耳兽在最后的时刻,残存的意识里只剩下青龙兽愤怒抛下的五个字。
      那五个字就像是一记闷拳,在苍茫天地间轰隆炸开,再沉沉地压迫大耳兽脆弱的神经。
      “……你,无药可救!……”


      IP属地:广东4楼2013-01-14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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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 混沌
        混沌,周而复始的混沌。
        耷拉着的眼皮是厚重的石板门,好不容易撑开一条细缝又无力地砸落。大耳兽做了几回无用功后无奈地放弃了这方面的执着,它尝试着翻过身来,但是不管怎么样使劲,都只换来一阵接一阵的酥麻和锥心疼痛。那在它看来翻天覆地的激烈运动,实际上,不过是微小得无法轻易察觉的痉挛罢了。
        “你终于醒过来啦。”
        尖细又成熟的嗓音由远及近,伴随着的是瓶瓶罐罐叮叮当当的互不相让,大耳兽停下所有挣扎,静下心感受着身下木质板床硬邦邦质感。它听见那些争执的小罐子最终乓啷的降落在某处,接着是沉默,仿佛一切决定都尘埃落定。它感到自己被一双瘦弱却有力的手扶了起来,倚在身后的竹墙上。它闻到野果子清新的香气,那香气被柔柔抬起在它鼻翼的高度,弥漫氤氲。
        “来,把它喝了,对你的精力恢复有帮助。”
        顺从的啜了一小口,酸甜的液体还没有滑到胃部就已经在喉咙受到了强烈的排斥,大耳兽哗啦地把刚刚喝到的几滴激烈地吐了出来,但是它又反悔了——确切地说,是它的胃反悔了。味蕾在酸甜的夹攻刺激下已经成为饥渴感的瞬燃的导火线,大耳兽全身上下已经彻底爆发着对水的欲望,呼啸着,难耐着,潜能爆发,它接过那个承载着此时此刻最想要的宝物的木碗,不管不顾地把那个小碗仅有的珍藏全部灌进胃里。
        大耳兽感觉到身体开始慢慢的复苏,它尝试着睁开双眼,混沌缓缓清明。
        眼前是跟自己相似的背影,只不过巧克力色的肤色搭上蓝色的围裙有点滑稽可笑。黑大耳兽把刚刚被大耳兽野蛮掠夺过的小木碗放置好,就又折回大耳兽的床前,将床头柜上另一碗晶亮亮的胶体递给它多年的朋友,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必须补充数据你才能完全的复苏了,看来这次青龙兽是真的下了狠心。”
        大耳兽什么也没说。仍旧是乖巧的把满满的一碗全数喝下。其实数据并不好喝,不像是水那样无味单纯,不像果子酒一样酸醇可爱,更不似隔夜茶那种苦涩隐忍。
        数据像血,腥甜刺鼻,但却伪装成水晶的纯洁无暇,诱人遐想。
        一切都恶俗了,数据也不除外,更何况是,一整个数码世界。
        大耳兽把空碗回递给黑大耳兽,突然感觉到无力感再次侵袭。
        混沌,侵霸视线,渗入骨髓。
        它的小手惊慌失措的乱抓,终于触碰到黑大耳兽温暖的指尖,紧紧攒住,却发现力量正一点一滴流失,眼里是满溢的不解和无措。
        “数据正在整合,你需要彻底的休息……”黑大耳兽再次把沉沉睡去的大耳兽小心地平躺在床板上,像那天傍晚捡到残破的它一样,惨不忍睹——长长的大耳已经断裂了一只,另一只也好不到哪里去,伤痕和灼伤的疤痕刺得黑大耳兽眼睛生疼。在炙热的沙漠中大耳兽就像是一堆废炭,一整层细细的黄沙都无法掩盖那发散着腐败和烧焦的难闻气味,要不是胸腔还有微微的不规律起伏……黑大耳兽甩了甩头,不再去回想那天可怖的梦魇,轻轻的抚平大耳兽紧皱的眉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再次苏醒,已经是整整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大耳兽眨巴眨巴眼睛,适应了阳光的强度之后,又伸出手揉了揉浮肿已经消去了的脸蛋。
        {所有伤痕已经都消去了呢……}
        左手边,黑大耳兽的小房子布局一览无遗。
        自己躺着的是位于房子最东方的小板床,正对着的窗户投射着刚刚升起的旭日暖洋洋的光辉,紧挨着床沿的是小小的床头柜,上面还星星点点的散落着几滴数据碎片,晶晶亮的光并没有让大耳兽觉得多鲜丽好看,反而隐隐有些作呕。更远的,是几棵盆栽的小摆设,迎着不大不小的风摇摆身躯,几片长长的竹叶啪啪地拍打着身后已经成为小屋墙壁的往日同伴,拍不碎,也敲不醒。藏在大门后的小桌椅,精致可爱,跟自己的体格搭配恰巧。更恰巧的,是在小厨房屏风后突然出现的黑大耳兽,披着灰粉色的大披风,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IP属地:广东6楼2013-01-14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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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耳兽心想,这装束,比那个蓝色小围裙强多了呢。
          黑大耳兽注意到了此时已经翻身坐起目光略显呆滞的大耳兽,哒哒哒急匆匆地快步走到床前。
          “你终于醒来了呀,我还以为要过多几天呢。”暗灰色的小手掌暖暖覆盖上米色的额头,“看来恢复得不错,基本上已经痊愈了,只要再静静休养个几天,你就能回复到以前的状态了。”
          黑大耳兽深深地望了大耳兽一眼,看到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忧心忡忡的自己又不自在地别过头去,一边把披风的绑带狠狠扯紧一边往大门走去,念念有词:
          “我要开始去朱雀兽那里轮班守门了,大概几个月不会回来了,这几天的食材我已经放好在柜子里面了,你自己也能轻车熟路地照顾好自己了的。也没有什么需要小心翼翼的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家……”大耳兽因为多日没有进水声音还是那样的沙哑,那艰难吐出的音节乘着直晃晃的目光狠狠刺入黑大耳兽的心脏,带着渴望,带着迷惑,带着疯长藤蔓般的思念,坠落,爆炸。
          黑大耳兽不敢向右看,它知道自己戳中了大耳兽的禁忌,但大耳兽它,何尝又不是呢?
          拉开门的手就这样子被停滞,强隐在心底的委屈和酸楚喷涌而出,那清冷的目光,不再是一汪平静。
          “已经是第几次了!大耳兽!”外头的大风吹得披风哗啦哗啦地飞舞,吹得低着头的黑大耳兽瑟瑟发抖,“第一次是一个小时,第二次是一天,周而复始的,这次已经是两个星期了!”
          那带着哭音的声音,仿若平地惊雷。
          “你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冲破青龙兽守护的结界,你不知道这样子做很蠢么?拼了命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遍体鳞伤……你知道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吗?你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有多……多……”
          “可是,建良他,在那边啊……”柔和的解释是大耳兽无力的辩驳,它也知道,同样的话,它跟眼前心底不断受伤的小精灵说过不下百遍,但是除了这个理由,它实在是无法说出更多的个中缘由。
          “你……”黑大兽忍不住狠狠盯着可怜兮兮的大耳兽,爆发的愤恨太深太多,使它没有办法一吐为快,梗在喉头。
          “你太任性了!”
          扔下这句话,黑大耳兽冲出了温馨精致的小屋,连门都没有带上,任由越来越狂妄的风灌入竹屋里面。
          透过摇摆不定的竹窗,大耳兽看到黑大耳兽一步一跃,然后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在灿烂的辉光包裹之下进化成为玉兔兽,再用力一纵身,消失无踪。
          大耳兽像当初的在小春面前假装的小布偶一样,僵直了躯体,狠狠地让自己后仰着摔在床上。
          {是呀,我的确是,太任性了。}
          任凭这风呼啸着冲击耳膜留下可怖的回音,大耳兽又听到了“嘀嗒”的开启机器的声音,眉间生疼。


          IP属地:广东7楼2013-01-14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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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锃亮的皮鞋在无尘的地板上敲出清脆死板的单音,在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刺激下,建良强装淡定地靠近李振宇艰难抬起的右手。他轻轻地握住那最后的一丝温暖,父亲回应的则是紧紧地用力攒住。
            “建良……”沧桑苦涩的嗓音,冲破喉咙中一口厚重的浓痰,颤抖地接触空气。
            “我在,我在的,爸爸。”建良抱以一个暖暖的微笑,试图让他并不苍老的父亲安心。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建良。支开大家叫你来,也是想最后啊,跟你说几句咱爷俩交心的话。咳咳,咳咳咳……”
            “不急,爸爸。”轻抚着父亲瘦骨嶙峋的后背,建良仿佛又看见了病危通知书上无情而刺眼的印刷体:
            肺癌晚期
            “不能不急啊,建良。”李振宇砸吧干涸龟裂的嘴唇,呼出一口浑浊的气息,眼睛出神地望着毫无色彩的天花板,“爸爸错了啊。十几年前的事,爸爸真的错了啊。强硬地将现实世界和数码世界撕裂开来,是爸爸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啊……明明,再努力一些,能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这些年啊,我不断地反省我自己,你不知道,我夜晚一个人睡不着,想起大耳兽基尔兽它们,我的心就……”
            “爸爸,我懂……”建良知道,自己也跟眼前这个痛心反省的老人一样,眼眶泛红。
            “建良啊,我多想……多想走了之后,像那些死去的数码兽一样,爆裂成数码碎片,回到那个地方赎罪啊……”
            建良不由得去想,其实,所谓的肺癌晚期,只是父亲心病郁结的一个长此以往的结果,更是一个奔向极乐的合乎完美的借口。
            指尖被抓得生疼生疼,十指连心,心也似乎,加倍地痛了。
            葬礼那天下着雨,爸爸安葬在早逝的母亲身边。
            建良背着所有家人和子剑,偷偷地把父亲的骨灰盒调换,母亲旁边的,不过是只有父亲一束半白发丝的空墓。当晚,他冒着小雨来到中央公园,回到那个曾经依依不舍分别的地方,打开黑色的檀木盒子,抓起一把,又一把,使劲洒向结界曾经存在的地方。
            天在下雨,心在淌血。
            直到最后李振宇的骨灰一点不剩地融进了雨水混进了泥土,建良抓着空空的檀木盒子重重跪在在湿润的草地上,无泪呢喃:“爸爸,你的罪,让我来赎……”
            三十八岁的李建良忽然想起十八岁自己刚刚成年的那个晚上,爸爸递给他的第一支烟。烟雾弥漫中建良红着脸咳嗽着,看见李振宇苦笑着的脸,听见他清亮浑厚的嗓音。
            “呵呵,有没有数码场地出现的感觉啊,建良。”
            今晚也和十年前一样,多云,无星,天空黑得纯粹,黑得压抑。建良松开一直下意识抓住的大耳兽的左耳,看着那深深的皱褶渐渐化开,重复平整。他点起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地将白雾呼出,默然了许久。直到半支香烟已经成灰,建良在凌晨的微光中仔细地把它弹到草叶上刚刚冒出的露珠上。烟灰渗到水滴里面,再缓缓沉到叶面上,无声地拒绝了他的分享。
            {原来爸爸,不再依赖香烟了啊……}


            IP属地:广东12楼2013-01-14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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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6 启程
              黑大耳兽的木制衣柜存货少得可怜。
              大耳兽微微皱着眉头轻翻着,小爪子在粗麻布料里搜索着,扯出了一件墨绿色的披风。抖擞着满是灰尘的麻布衣服,它被飞扬的尘土呛了几口,几声浑浊的咳嗽在窄小的竹屋内嘹亮回响。大耳兽满心欢喜的把这压箱底的破烂衣服在胸前比试比试后心满意足地挂在身上,丝毫没有察觉缺了一个大口子的左边衣摆正毫无美感地在半空中荡漾。再瞥了一眼柜子里冷色系的各色衣服,大耳兽傲慢地啧了啧嘴巴。
              {建良才不会喜欢这些灰沉沉的颜色呢。}
              大耳兽低头笨拙却小心的绑着胸前的系绳,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把床上的小毛巾被拖到了地上,还顺带着把屋子转角的柜子上的果酱瓶子撞摔,浅红色的粘稠物像是害怕什么似的极其不情愿地与地面接触。
              打开门,他感觉温热的阳光像是数不清的剑芒瞬间刺透了它大病初愈的小小身躯,适时适景的一阵黄沙随风吹起,化尘。大耳兽心底莫名升起一股苍凉劲,它感觉自己像是建良曾经读过的一句中国的古话中说的那样,直到最后它大概也没有想起那一句经典之言便是“壮士一去不复返”,不过那对于它,也不甚重要了。
              像是临出征的英雄的一样,大耳兽抬头望向那个转动中的蔚蓝色星球,又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温暖小筑:
              一边是狂风怒号,另一边是清风呓语;
              一边是未卜前程,另一边是安稳未来;
              一边是家,另一边还是家。
              大耳兽内心纠结万分,眉头一直没能舒展开来,它轻叹了一口气,随手捡起一块碎石,折回屋中,直到乌黑的背影将屋子里的那张木制餐桌完全覆盖住,遮起了那年代已久的木纹。大耳兽趴在桌上,用心的刻着什么,直到有水珠不断滴落到字缝里,汇成一条细细的流,将那扭曲的文字染上一层深沉的颜色。许久许久,大耳兽的一双大耳使劲的擦了擦那细嫩的小脸,沾上一大片晶莹,不是是泪是汗。
              何去何从,其实从一开始到结束,大耳兽心中一直都有且仅有一个答案,只不过苦恼着怎么动摇自己罢了。那悄无声息的思念,怎么能,怎么能将垂死的热情唤醒,又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虐人于无形。
              大耳兽纵身一跃,腾于不高的半空中再沉沉落地,鼓足了力气朝着它所谓的目的地奔驰。留在原地的翠绿竹门来来回回吱呀作响,不知是催促,还是挽留。
              正如大多数远征者一样,大耳兽原本就弱小的身躯在漫漫黄沙中显得更为微渺。但有时候啊,世间就是莫名的可笑。在猛烈的日光下,窄小的斗篷居然也能够倒映出宏伟的黑影。离身后的黑大耳兽常年休憩的小片绿洲已经有一段距离了,颗颗黄沙也是解脱了绿树青草的层层阻挠遮拦,乘着狂风成群成群的愈加肆虐起来,把大耳兽重重笼罩着,还不时刻薄嚣张地猛扎向大耳兽尚未痊愈的脸颊。也许是上次青龙兽的惩罚太过于惨痛以至于心理的阴影依旧没有消散,大耳兽长满茧子的脚掌触到遍地泥黄立马忍不住微微战栗。
              无休止的行走,无休止的坚持。大耳兽自己也不知道在口干舌燥中疾走了多久,只知道额心处指引着的地方,更近,更近。
              由远及近的幽幽传来一阵摩托车引擎不羁的呼啸声。大耳兽朦胧中仿佛听到了类似于西部吉他自由潇洒的弦音,伴随着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身影渐渐清晰,与生俱来的危险气息同步逼近。
              “好久不见啊,大耳兽。”
              “好久不见……小妖,哦,不,”大耳兽由于较长一段时间没有进水,喉咙涩哑无比,就连思绪也跟着有点混乱。
              “应该是……堕天地狱兽才对。”
              不知道是阳光倾泻的角度还是相对站位的问题,荒芜的沙漠中高大与矮小两个强烈的对比,竟然能在茫茫的沙砾面上投映下相同高度的阴影。
              堕天地狱兽一个侧身,轻轻挑起眉角,不可一世的口吻流露出不仅仅是一丝的不可置信:“这么大一个沙漠,你要一个人走出去?”
              大耳兽难得在一片阴影下得到稍稍喘息的机会,它微微放松了自己僵硬的身体,感应着额头所指引的那个方向,语气突然沧桑了好多:“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目的地,在这个方向。”


              IP属地:广东13楼2013-01-14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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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骄傲的魔王顺着老朋友的方向望去,极目也不过还是一大片无穷无尽的黄沙片片。
                “去找跟你长得差不多的小矮子黑大耳兽么?”
                “找家。”
                回答得干脆利落,不假思索。
                大耳兽的双眼直直盯着上方蔚蓝色的星球,射出了闪耀的光芒,把所有云层都穿透,直接抵达了那个不能靠近的危险之地。
                堕天地狱兽不得不承认他再次被这种眼神震撼。对,就是这种眼神,这种跟很久很久以前在基尔兽、妖狐兽眼里就看到过的亮光,那种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无法用任何词汇来形容的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堕天地狱兽看着大耳兽遥望的方向,表情竟然有点不自然。来不及想太多,话就这样说出口了。
                “上车。”
                贝希摩斯一路继续嘶吼,身后扬起一阵又一阵黄尘,大耳兽和堕天地狱兽感受着一样的吹刮着的风沙的力度,并排着的是两双紧皱的眉。大耳兽匍匐在堕天地狱兽的左肩,指甲紧紧拽着手边皱起的衣料,深怕风再大些,只剩下意念支撑着的可怜的自己就被吹卷到身后贝希摩斯制造的沙尘暴中了。而另一双纠结的俊朗的长眉的弧度,大耳兽早已无暇去深究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如此苦恼。它匍匐在堕天地狱兽的耳畔,轻声低语:
                “我知道这样很傻。”
                “可是那里有我的家……我想回家……”
                “我想,发了疯一样地想……”
                “青龙兽也是傻,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呢?”
                “到了!就是这……”
                一个急转弯,伴随着堕天地狱兽沉重的呼吸,机车抵达沙漠的尽头。大耳兽顺着贝希摩斯的轮廓慢慢滑下沙地,而他的那位魔王朋友,一直别着头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记得,帮我跟小爱小真他们问好!”
                看着老朋友还是那么洒脱的背对自己继续它毫无目的地的冒险和征程,大耳兽不得不自嘲自己一把,主动的把刚刚那句最后嘱咐里滋生着苦涩哽咽定义为自己身体太过虚弱而引发的幻听。
                此时此刻,大耳兽所感应到的目的地已经无声无息地旋转到它的正上方位置。目送堕天地狱兽卷起一阵黄尘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它再次系紧了胸前粘满细小沙尘的披风死结,在狂风中眯着眼审视着周围的环境。
                风尘笼罩中,身后百米内的庞大宫殿依然在可视范围之内,火红的嚣张气焰把周围的空气也烫得炙热。
                远方有一只庞大的数码精灵,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大耳兽看不清它的那副瞳孔里究竟有没有自己的身影,但即使是这样,大耳兽也没有惊慌失措的寻找掩护或者盲目隐藏自己。像是中了符咒一样,大耳兽痴痴的转过身,往那只大朋友的方向迈步。
                愈发坚定决断的,一步,又一步。


                IP属地:广东14楼2013-01-14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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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


                  IP属地:广东15楼2013-01-14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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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3-01-14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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