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在他身后受不了地哀号一声，天蓬回头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
「我没待过下界的新年，而且，你挑中我曾经挂念的地方，不是很好吗？」天蓬能看清卷帘似地回道，又回过头专注在书上「你总是很让人意外的，卷帘。」
「真的吗？」
天蓬又不回答了，卷帘只好耸耸肩踏出店外，掏出一根Hi-Lite抽。
是夜。
天蓬不情愿地离开了书馆，打烊时间早就过了，而卷帘手里也捧着一大迭书，看着卷帘的眼色，他只好放弃把书看完买完的想法。
卷帘嘻笑着把天蓬拉到离市中心稍微有些距离的河边，一屁股坐在跟河面有极大落差的堤上，拍了拍身旁要天蓬也坐下。
「结果还是喝酒来度过吗？」天蓬看着卷帘从怀里掏出两个酒杯，忍不住失笑道「真是…」
「先说好，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酒啊，」卷帘拔掉酒壶的塞子，一下子逸散出比天界平常的酒要香的味道「这可是蟠桃园难得的猴儿酒。」
所谓猴儿酒，便是猴子采集园中桃儿酿成的，因为猴子采的桃儿通常最鲜美，所以酿出来的酒也特别好。
「猴儿酒？的确是挺难得的。不是西王母那老太婆成天挂在嘴边的，严令底下不可以弄丢一滴的那种酒？」
「嗯啊，那些侍女好像也没怎么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嘛~」卷帘笑道「我只是去那里晃了晃，没想到就拿了这一壶来。」
「啊啊啊，花名远播的卷帘大将可不是浪得虚名，是这样子吗？」
「才不是，我说天蓬啊，你今天好像特别容易提起我以前的私事。」
「是这样吗，大概是上年纪了吧，呵呵~」天蓬傻笑，一口喝干杯里的酒水「啊，果然是美酒。」
「你别想这样唬过去，」卷帘威吓着，又为天蓬斟了一杯「听说猴儿酒后劲很强的，你就喝慢点，又不会有人跟你抢。」
「海量的大将不会跟我抢吗？」天蓬「哧」地一笑，喝干了第三第四或第五杯「这酒比我的烟还甜一点。」
「你是不是醉了啊？」
「才没有呢！才一杯酒怎么可能醉啊？」
天蓬靠到卷帘身上，披肩的头发柔柔细细地擦到卷帘的脸颊，卷帘把天蓬的头发拨开，然后又为他斟上一杯。
「唉，你说庆祝活动很盛大我才跟你下来的，怎么感觉了无新意啊？」
「还没开始呢！」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该不会是骗我的…？」
「才没有，你就好好地等着吧，」卷帘说，直直望向市中心的方向「不要又睡着了。」
「我才不会咧…」
卷帘眼看着两人的拌嘴已经朝向无意义的方向，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喝着难得的佳酿。
突然间，人群的欢呼骚动远远地从市中心传了过来。
卷帘和天蓬抬起头，正好瞧见天界从来没有的，绚烂的烟花。
本来黯淡的夜空被几簇鲜亮的火光照亮，一朵朵烟花缤纷地绽放，瞬间灿烂，在凋零后火花瓣如同雪花般滴滴点点消逝。
一朵、两朵、三朵…
卷帘忍不住数着，烟花此起彼落，天空明亮得如白天一样。
「真的是满漂亮的…」天蓬轻声说。
「Happy new year！」
「这是你临时起意学的异国语言吗？」
「对，意思是新年快乐。」
烟花照亮了天蓬的脸，卷帘看他勾起笑，朝自己凑了过来，闭上眼和他接吻。
「我的方法比较直接点。」
END
